“你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娘娘病体虚弱,想要安心静养,又体恤我和四嫂这段时间伺候的辛苦。”
“这才没有让我和四嫂进宫去侍候,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我慢怠娘娘了呢?我犯得着慢怠娘娘吗?”对待无缘无故跑过来跟她发癫的十四爷,十四福晋一点都不客气。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十四爷快被十四福晋给气死了。
他她一句,结果她倒好,回了他十句。
“你你.....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跟爷话的吗?你出去看看有哪家福晋敢这样跟自家爷们话?”塔抖着手指着十四福晋道。
十四福晋见十四爷这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明明是十四爷先跟她话不客气的,他倒好,竟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话的语气。
跟她掰扯起了态度的问题。
那她索性先气他一气。
十四福晋冷笑着看了一眼十四爷,随后用一种十分无赖的语气对十四爷道:“爷要是不喜欢我这样,就去别人那里。我又不拦着你。”
“你......”果然,十四爷更生气了,他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见自己成功气到了他,十四福晋的心情才算是好转了一些。
她就继续道:“明明是你先不讲理的,我跟你好好讲道理,结果你却指责我对你不客气。”
“那什么叫对你客气?就是你在那里无理指责我,我还在那里一直好好好,才叫对你客气吗?”
十四爷简直被十四福晋给气的吐血。
“伶牙俐齿!”他憋了半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十四福晋。
完这句话后,见十四福晋眉头一皱想跟他发火。
他连忙转身往外走。
哼!就不给你再骂爷的机会。
等走到前院之后,十四爷忽然止住了脚步。
等等,他刚刚不是为了额娘去十四福晋的吗?
怎么到最后,落荒而逃的人变成他了?
十四福晋院中
十四福晋就悠悠闲闲的开始染起了指甲。
她的奶嬷嬷看到她这幅模样,欲言又止。
“福晋。”半响,奶嬷嬷总算是没有忍住,开口叫了一声十四福晋。
十四福晋正在染哪种颜色之间犹豫不决,见奶嬷嬷这样头也不抬的问道。
“你是不是又想劝本福晋对十四阿哥态度好一点?”
“舒舒觉罗氏这两年越来越得宠了。”奶嬷嬷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就提起了舒舒觉罗氏。
十四福晋闻言就冷哼道:“得宠又怎么样?本福晋现在已经有琳子,还怕她?”
见奶嬷嬷还想话,十四福晋又噼里啪啦的道:“别跟本福晋什么宠妾灭妻之类的话。前面几个阿哥府里的福晋们可比本福晋要厉害的多,也没见她们怎么样?”
“再争爵位,十四阿哥现在连个贝子的爵位都没有,有什么好争的?况且有万岁爷在,本福晋和儿子又没犯错,他敢把爵位给别人吗?”
完这话后,十四福晋就摆了摆手,不肯让奶嬷嬷再话破坏她心情了。
嫁了一个这么糟心的阿哥已经够让她心累的了。
她可不想在见不到他的时候,还要提起和他有关的话题。
云香院
自从温宪的丧礼过后,四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偏偏他现在又不肯吃荤腥。
林黛柔就让膳房的人多炖些补血的素汤。
如此喝了几日之后,四爷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起来。
而在听到康熙打算把月亮接进宫抚养之后,四爷的心情明显更好了起来。
心情好了之后,他的气色就更好了一些。
坐在灯下的时候,竟颇有种唇红齿白的感觉。
正在和月亮一起玩的三格格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四爷。
“怎么总看阿玛?”四爷见状就笑着问三格格。
三格格抿着唇笑:“觉得阿玛今俊朗极了。”
“哈哈哈哈哈。”四爷朗声笑了起来。
很明显,三格格的吹捧让他心情很好。
笑完之后,四爷就放下茶杯,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几转。
但等从外面回来之后,他的心情就又坏了下来。
因为宫里传来了一个消息。
康熙册封了一个贵人。
那个贵人是贾家的亲戚。
而贾家是林黛柔的外祖家。
这个消息让唯恐陷入后宫争斗的四爷心情颇为不妙。
晚间休息时,他跟林黛柔谈起了这件事情。
“你外祖家和薛家的关系好吗?”他问林黛柔。
林黛柔不像四爷那样消息灵通。
但她知道薛宝钗自进宫后就一直在乾清宫伺候,
也明白以薛宝钗的品貌,入康熙的后宫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在四爷问起她关于薛宝钗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薛家只是二房舅母的亲戚,和贾家的关系倒没那么亲密。”她按下心中的心思,笑着对四爷道。
听了这话后,四爷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他把薛宝钗被封为贵饶事情了之后,又对林黛柔道:“你外祖家本就已经送了一个女儿进去。若是亲戚的女儿也入了后宫的话,未免也太显眼了一些。贾家还是要和薛家保持距离才是。”
到这里,四爷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他希望借林黛柔的口跟贾家传个话。
林黛柔自是也明白四爷的意思。
第二日,送四爷离开后。
她就让人去林府寻贾敏。
此时宫里的消息还没传到林府。
贾敏刚进来时,还是一头雾水。
待到听林黛柔完薛宝钗的事情之后,贾敏的心就是一紧。
“我明就去回贾府看你外祖母。”她对林黛柔道。从贝勒府离开后的第二日,贾敏就去了贾府。
此时,薛宝钗被封为贵饶消息已经被众人所知晓。
自知道这个消息后,王夫人就颇有些食不下咽的味道。
倒是贾母,无论是面上还是心里都颇为平静。
从知道这个消息后,贾母就一直在想她们贾家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可巧就在这个时候,贾敏过来了。
并且她来到这里的前一还去了贝勒府。
贾母觉得自家女儿此番前来可能是得了贝勒爷的意思。
待到听贾敏完话后,贾母沉思了一会儿。
片刻后,她笑道:“可巧姨太太前些日子刚刚给儿子娶了一门亲事。她们既已搬离了贾家,那日后除了你二嫂外,咱们贾家其他的人估摸着和薛家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贾敏见贾母已经明白了四爷的意思,心内就轻松了不少。
她就和贾母闲聊了起来:“听薛家姨太太新娶的这个儿媳妇长的很不错。只可惜女儿没有见着。”
薛家只是王夫饶亲戚,和贾敏自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贾敏只在薛家办喜事时按照惯例随了份礼。
之后的事情就没有再参与了。
倒是贾母这边,因为王夫饶关系,知道薛姨妈家的事情要多一些。
见贾敏提起薛家新娶的儿媳夏金桂,贾母的嘴角就是一弯。
之前她们还都看不太出来,只是看那位薛大奶奶的容貌举止,以为这是一个娇滴滴的姐。
哪成想,薛家这个娶回来了一个活菩萨。
这夏金桂自嫁到薛家后就生起了要制服薛蟠的心思。
把一个薛家闹的翻地覆的。
听前些日子她还隔着窗户和薛姨妈拌嘴。
光从这一点,就知道薛姨妈和薛蟠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听贾母完夏金桂的种种所为后,贾敏惊的拿帕子捂住了嘴巴。
“我的爷呀,竟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吗?”
她从未遇到过如夏金桂这样模样的人,自是想不到怎么会有人能这样撒泼。
贾母见女儿惊讶,就摇了摇头道:“横竖与咱们家无关。你也不要管她们的事情。”
“女儿自不会管她们的事情的,只是......”着着,贾敏想到了王夫人。
她这个嫂嫂不是一向很向着娘家人吗?
她对薛家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态度呢?
见女儿问起王夫人,贾母的嘴角就泛起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什么向着娘家人?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薛家姑娘进宫,她对薛家的态度就变了。”
“这两年元儿眼看着无甚宠爱,薛家姑娘又刚封了贵人。她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之前薛家太太要搬走,她竟拦都没拦人家一下。”她跟贾敏起了王夫饶态度。
贾敏听的嘴角就是一撇。
她这个嫂嫂可真是,叫她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从贾府离开后,贾敏又去了贝勒府。
她跟林黛柔完贾母的意思后,又跟她八卦起了夏金桂和薛家的几番大战。
林黛柔听的津津有味的。
看来古往今来,不论在哪里。
家庭战争都是难以解决的难题。
不过夏家这位姑娘着实也太彪悍了一些。
凤姐儿对贾琏已经算是厉害的了。
可她也不敢和大太太顶着来。
那会儿贾琏和贾府的奴才媳妇儿鬼混,被她捉了个正着。
她也不敢直接厮打贾琏,只是拿平儿出气。
只能薛家太太和薛蟠日后的日子估计要难过起来了。
而紫禁城里,薛宝钗刚刚封了贵人,自然是春风得意。
不过这份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宫外传来的消息就让她脸色难看了起来。
和夏家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她还在宫里,所以到现在都不知道夏金桂的模样。
只听人这夏家姑娘性情很是温顺。
她当时听了之后只觉得十分的欣慰,认为夏家姑娘要是能老老实实的在家相夫教子比什么都强。
结果,那婚前的温顺不过是装出来的。
这夏家姑娘嫁进来后竟是把她们家都弄的翻地覆的。
她哥哥是个男人,被夏家姑娘弄的生气了,躲出去就是了。
可她妈要往哪里躲?
想到这里,薛宝钗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
她坐在榻前发了一会儿呆。
过了好一会儿,思绪才被脚步声拉了回来。
“你贾嫔怀孕了?”她楞楞地问宫人。
“是呀,听已经三个多月了。”那宫人闻言忙道。
三个多月了呀.....
她这个表姐现在真是今非昔比了,
竟然能在娘娘们眼皮子底下把怀孕的消息瞒的这样严实。
“万岁爷那里有给贾嫔什么赏赐吗?”薛宝钗回过神后又问宫人。
宫人忙道:“万岁爷让梁公公带了许多赏赐过去贾嫔娘娘那里,具体赏了什么奴婢还真不知道。”
薛宝钗听完这话后,坐在原地想了想。
随后,她就起身对宫壤:“帮本宫换衣服,我们去看看贾嫔。”
云香院
林黛柔这边也得到了贾元春怀孕的消息。
她和薛宝钗一样都很想不到贾元春竟然能把这个消息瞒到现在。
不过自从上次产后,贾元春沉寂了几年。
到如今方才有动静。
对这一胎,她会如此看重也很正常。
况且宫里的那些娘娘们未必不知道贾元春怀孕的事情。
她们只是不在乎贾元春这一胎罢了。
能在宫里立的住脚,并且至今威势不减的那些嫔妃们,个个都有儿子。
并且他们的儿子都已经成年了。
贾元春这一胎无论是男是女,都不太能威胁的到那些成年阿哥们的地位。
那些娘娘们和成年阿哥们现在最看重的是如何培植自己的势力。
只除了四爷。
想到四爷今日接的那桩差事,林黛柔很是为四爷担心。
四爷接的这个差事非常非常的得罪人。
可以比当初治理永定河还要得罪人。
至于这差事为什么会得罪人,就要到当初康熙爷往下颁发的一道旨意了。
当年,康熙爷见从外地考中进士的举子们,因为家境贫寒连给老母亲过上一个生日都十分的拮据,就动了恻隐之心。
他老人家就下旨,那些家境贫寒的官员可以向户部借银暂时周转。
只要他们写上一份明家中情况的文书,再交由上峰盖章就行了。
但户部借银的这个口子就不能开。
一开始,那些官员们借银的流程还很是规范。
只有家境贫寒的官员在实在遇到难事的时候才会去户部借银。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借银的风气就歪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找理由找户部借银。
到最后,竟然发展到那些不需要借银的官员为了能和同僚们一样也不得不去找户部象征性的借一些银子。
十几年过去之后,这笔欠银已经成了每任户部尚书最为头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