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奶奶不就是您么?”映月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季凡沁,她就是那个少奶奶。
季凡沁只是轻抿了一嘴唇,真的懒得争辩了。
“这些桃花是您栽的。”映月继续道。
“我栽的?”季凡沁沉闷多时的眼神一亮,“不能吧,我并不怎么喜欢桃花。”
终于找到和那个少奶奶不一样的喜好了,季凡沁希望这里是一个突破口,证明自己不是什么少奶奶。
季凡沁的心思被映月看穿了,一笑便道,“少奶奶你确实是不喜欢桃花,但是少爷喜欢,所以你种了。”
映月心中希望的小火苗,被映月浇灭了。
飘落的桃花瓣变得凌乱,起风了。
映月怕季凡沁着凉,便道,“少奶奶,起风了,我们回吧!”
“好!”
映月推着季凡沁刚刚转过来,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何弘澈。
高大的身躯裹在精工裁制的西装之下,显得格外的笔直、修长,凌厉傲然的目光,稳健而快速的步伐,从头到脚,满满的王者气息。
何弘澈的身后,还跟着提公文包的秘书沈实。
前方的何弘澈步伐那么快,躲已是来不及了。
虽然恼极了何弘澈,但是在见到何弘澈的那一瞬间,季凡沁的脸色炸红了,热辣辣的,脑里尽是情蛊发作时的画面,挥之不去,实在是太……
焦虑不安起来,她怕何弘澈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少爷,您要出门?”
“嗯!”何弘澈的声音很淡很轻,随着那一声嗯,他的人已经从季凡沁身边经过。
别说兴师问罪,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在季凡沁身上停留。
季凡沁的脸上,有讪意。
这就尴尬了,人家就没记得那一回事,倒是她自己念念不忘。
但是……季凡沁转念一想,那事,根本就不能怪她,如果何弘澈不把她抓到这里,又怎么会发那样的事,兴师问罪的应该是她。m..cc
是他让她身败名裂,失去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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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沁唇部内则的伤口已经愈合,今天可以折线了。
季凡沁有一个死穴。
小时候的一次意外,季凡沁的大腿动脉被划破了,当时情况紧急,为了保住季凡沁的命,医生让人按住季凡沁,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给季凡沁缝合伤口。
最后,季凡沁的命是救回来了,可是也在季凡沁心中种下难已磨灭的阴影,一听什么缝拆的就怕,而且会本能地反抗。
先前缝合的时候,季凡沁还处于晕迷的状态,她不知道,现在……
“不要,不要!”从见到莫子行的那一刻起,季凡沁一直躲在映月的身后。
“夫人,有局部麻醉,不会痛。”莫子行向季凡沁保证,他心里暗恼,要是知道会这样,就把全麻的药带上了。
“那也不!”光看到莫子行手上的械具,都让她呼吸困难。
“少奶奶,莫医生的技术很好,一定不会疼。”映月安抚季凡沁同时,还用了身上的异能,把季凡沁从她的身后推出来。
“不,不!”一见莫子行手上的医用剪和镊子,季凡沁几乎是发狂。
季凡沁的声音越来越大,书房里签文件的何弘澈眸色越来越沉。
刷刷的笔触声越来越重,让站在一旁的沈实大气都不敢喘,他的心里暗暗地祈祷,少奶奶呀,求求你,别叫了,不然他又得遭殃了。
啪!何弘澈突然手中的笔放下。
“李叔!”
“少爷!”听声音进来的李叔,神色并不比沈实好多少。
对上何弘澈那双涧敛的眼眸,李叔的身体一颤,“莫医生要给少奶奶拆伤口线,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少奶奶就是不配合!”
“戏真多!”何弘澈冷冷地扔下这么三个字,捡起笔,继续批案上的文件。
“啊……”女子的大叫声,不仅是惊到了庄院里所有的人,还把室外树上的鸟儿惊得四处乱撞。
书桌后方的男人,腾得一下站了起来,顶着暗沉嗜血的双眸,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
“少爷!”李叔和沈实急忙追了上去。
“砰!”何弘澈大脚一踢,就把季凡沁的房门踢开。
巨大的破门声,惊断了室内的声音。
房内,莫子行并没有开始给季凡沁缝合,季凡沁被映月用异能拉出来的一瞬间,就抱着映月,死活不让莫子行缝合。
何弘澈的到来,让季凡沁抱映月抱得更紧。
“不要拆,不要拆!”儿时那场无麻药缝合带来的切肤之痛,一直是季凡沁心底埋得最深的刺,今天那根刺突然被挑出,身上的疼痛,一点都不比当年浅。
瞅着瑟瑟发抖的季凡沁,何弘澈眉心一蹙,目光朝着莫子行冷冷地一扫,“烂医术!”
“我……”莫子行差点被何弘澈气得吐血而亡,这简直是冤出了地球,面对如此不合作的病人,这世上还能有谁医术好?
“何大总裁,劳烦您让您妻子平静下来,好让我证明我的医术有多烂。”
何弘澈这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最不喜欢磨叽,莫子行的话刚停,他的手就伸向季凡沁,一扯,硬生生地把季凡沁从映月的身上拽下来,往莫子行的面前一拎。
人的本能到底有多大,永远都是超乎我们的想像力,一看到的莫子行,在何弘澈手中的季凡沁,竟然突然挣脱开了,她转身想逃走,可是身后,高大的何弘澈已经堵住去路。
“不!”毫无征兆地,极度抗拒何弘澈的季凡沁,突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那感觉就是狠不得把自己镶进何弘澈的身体里。
在季凡沁的身体闯进怀中的那一瞬间,何弘澈的身体猛的一僵。
进来之前,他的脑里想过季凡沁会有很多种闹法,但是永远没有想到季凡沁会用这种方法。
柔软的身体,因为害怕,在他壮实的怀中一颤一颤的,带出一股淡淡的,说不出名的香味。
有一股完全陌生的东西,爬进了何弘澈的心里。
没爱过,也不懂情的何弘澈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