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淡淡地瞥了一眼成秀娟，“我又不是那座泰山，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要道歉也是和那位泰山。”
“一沫，过来！”主任何清急忙招手把季凡沁叫了过去。
怕陆凌会认出她，其实季凡沁很不愿意过去的，但是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季凡沁，而是顾一沫，她必须过去。
走了过去，季凡沁尽量找一个能离陆凌最远的位置，尽量把头低下。
可是……
当季凡沁走近的那一刻，陆凌的目光一亮。
“凡沁？”
“陆公子，我是顾一沫！”季凡沁急忙强调自己的姓，并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工作牌显示给陆凌看。
“哦，凡沁。”
陆凌没有叫一沫，而是叫凡沁，季凡沁知道，陆凌是认出她来了。
“凡沁。”陆凌的手上，又多出了两本画，他问道，“这几本的笔墨印迹差不多是一样的，闻着这笔墨的新鲜度，画作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难不成这几本画本，你是在一天内画出来的，看来……”
陆凌说着，就转向林永，“林经理，你这动画部是黑心工作坊呀，让一个职员一天赶三天的量。”
“不，不可能！”林永急忙道，“我们属于何氏公司，何氏公司是出了名的福利好，压榨员工的事，我们做不出来。”
“那你说，可能吗？”陆凌问季凡沁。
季凡沁并没有马上回陆凌的话，因为她的脑里一直想着，这陆凌到底是什么时候拿了她的画本。
是巧合，还是灵异事件？
当陆凌第二次叫季凡沁的时候，季凡沁才回过神来。
“经理，你觉得呢？”季凡沁摆出了为了赶稿，磨破了的中指。
她季凡沁从来不主动害人，但是不代表着受害了不还手。
“嗯，我刚刚还看到一场戏呢？”陆凌说着看向林永，“我觉得林经理也看到了。”
陆凌说的这场戏，当然就是刚刚何清和成秀娟欺负季凡沁的画面。
林永的脸，很难看很尴尬，刚才的画面他当然看到，当时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训话，毕竟常有一些员工画错或者赶时不完成任务，上司教训是正常的。
而且他也觉得季凡沁是空降部队。
“林经理，你真的得换人了。”陆凌道。
这陆凌都发话了，林永只能。
“顾一沫，从今天开始升来一级画师，成秀娟即时降为初级画手，何清扣掉三个月的资金。”
“经理，我不能！”成秀娟脸色苍白。
她熬了多少年，才熬到一级画师，现在降为初级画手，那又得熬多少年。
顾一沫一个新手能画出这样的画？一定是有人帮她，这些画说没准不是她画的。
“不做那你就滚蛋！”林永大吼，在陆凌面前出了这种丑事，如果不是念在的她干了十几年，他早就直接开了她。
“经理，我做！”成秀娟急忙道。
做初级画手，比丢饭碗好，而且何氏初级画师的工资，比外边那些小公司的一级画师还要高。
但是就这么算了？她不甘心。
低着头的成秀娟偷偷翻起了画本……
“经理，这些画是两个人画的。”成秀娟突然扬起画本道。
“两个人？”林永急忙拿过画本。
成秀娟指着第三本画本道，“经理你看，第三本画本，虽然画风很像，但是笔触和前两本完全不一样，第三本的笔触力量明白重了很多。”m..cc
“陆公子，您觉得呢？”林永也看出笔触不一样，但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人画风，这笔触虽然不一样，画风却一样，他不太肯定是不是两个人画的。
陆凌瞅着画本没有说话，刚才他只是草草地看了一下，因为画风一样，他就没往别的地方想，现在经成秀娟这么一提，才注意到，这确实是两个人画的。
只是……
陆凌微微侧目看向季凡沁。
这背后是谁在帮她作画？
何时宇？不可能，且不说现在何时宇现在不会和季凡沁在一起，哪怕在一起何时宇也不会画画。
季凡华？那更加不可能，季凡华现在算是抢了何时宇，而且她同样也不会画画。
季家的其它人都不会。
会是那个人吗？
臱谦，是你回了吗？
“凡沁，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陆凌看向季凡沁。
“是我画的。”说谎不是季凡沁的强项，她的声音有一点飘。
今天早上何弘澈画的时候，哪里会想到这一层。
这成秀娟真是疯了，非得咬住她。
季凡沁的声刚落下，成秀娟立即就道，“顾一沫，你说谎！你请人帮你画，你知道一部动画片在创作期角色设定外泄是什么后果吗？”
动画和所有的影视剧一样，如果在创作阶段，剧情大纲，角色设定外泄，那就完全有可能被竟争公司拿到，如果是好东西，对方一定会马上抄袭，提前推出市场，那原创者就血本无归，还不能告对方。
而何氏动画部的东西，一直是同行公司紧盯的东西。
陆凌自然是知道这个后果的，所以就算成秀娟的态度再恶劣，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没有说谎。”季凡沁坚持道，“是我一个人画的，并没有泄露给任何动画部以外的人。”
这个动画部都是何弘澈的，何弘澈当然不算外泄。
“顾一沫，你这是睁眼说瞎话！”成秀娟指着第一本和第一本的画道，“这个怎么解释？”
季凡沁没有回成秀娟，而转身走回位置，然后又马上返回，她返回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支笔，一个空白画本。
并不过多解释，她提起笔，就当着众人的面前画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空白的画本上，出现了一个男三描边，这个描边跟第三本一模一样。
画风一样，笔触一样。
季凡沁把手上的画本递给陆凌，“这第三本之所以笔触不一样，是因为我工作过量，赶稿累了，强撑着，笔触才比较重。”
在说这话时，季凡沁心里暗暗的庆幸，幸好她的画功是跟何弘澈学的，不然她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模仿到他的笔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