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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贼心贼胆全附身
    琴拿着纳妾文书展开,杜至谦看着贤妻的笔迹和印章,眼圈红了。

    琴抓住时机,温柔清澈的如水明眸眼泪汪汪地看着杜至谦:

    “夫人虽然恩赐了身份,琴却只想陪在老爷身边,并非一定要进府,也不在乎什么名份。

    琴是为了老爷才来的,并非为了荣华富贵。

    老爷位高权重,侯府家大业大,虽然富贵尊荣人来人往,却未必清静。

    老爷不如找一处清静的宅子安置琴,琴会永远在那里等你。

    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烦了累了想清静就过来,让琴给你沏茶抚琴,陪你下棋赏花如何?

    老爷最爱吃的拿手菜我全都会,还有云州的家乡饭也最拿手,老爷什么时候想享用了就过来!”

    如此情深意重的丫头,又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美饶恩情和婉云的心意都不可辜负!

    他根本不是好色之人,他只是重情份!

    如此还不用担心如何对庆娘交待,简直太满意了!

    杜至谦很快做了决定:“我今晚有事,不能久陪你,你换个好客栈去住,明下衙后我去找你。”

    琴想到快要空瘪的荷包,羞窘地垂下头:“老爷是自己人,琴也不瞒你了。

    我们路上走了好久,又在京城吃住近一个月,我和兄长虽然十分俭省,盘缠还是花完了。

    我无奈把夫人给的金镯子变卖了才没流落街头,再见不到老爷,就真的要流落街头或者乞讨返乡了......”

    杜至谦越发心疼,侯府如此富贵,只要庆娘同意,他平时买一幅字画动辄上千两,心爱的他的女人却差点流落街头。

    当即从袖里掏出几张银票递到琴手上,刚好两百两,还能花用几:

    “你一个女孩子家,真是难为你了,放心吧,以后有老爷在,不会让你再吃苦了。

    你们明就搬到城中心的望仙居客栈去住,那里条件好,也安全,离衙门也不远,下衙后我去找你。

    你让你大哥在客栈外等我,直接领我上去,千万不要声张。

    放心,夫人安排你过来,你又如此情深意重的,我绝不会亏待你的,金镯子变卖了不用心疼,爷会给你置办更好的。

    就是要委屈你要做个外室了,不,你不是外室,你是老爷我的妾室,只是住在外面而已。”

    琴心里大定,当下喜极而泣:“琴知道,我是有名份的外室,以后全心全意服侍老爷!”

    杜至谦回到酒桌上,几个人谈性正浓,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只有与他交情最好,也最了解他的葛文远看到了他的魂不守舍和腮边淡淡的口脂痕迹。

    碍着其他人,他并没有什么,却找了个借口让马车和长随先回去了。

    等到酒宴散了,大家各自回家,他和杜至谦住的近,正好蹭他的马车。

    杜至谦邀他上车,葛文远把他拉到一旁无人处,揶揄地:

    “至谦字,刚才酒菜过半,你出去了这么久,回来身染女儿香,莫非绕了一条街去晚归楼偷了一回香,还是楼下有佳人相候?”

    完怕他不承认,拿出巾子在杜至谦的腮边擦了一下,借着灯笼晕黄的光,果然看到淡淡的脂痕。

    杜至谦一愣,白晰俊美的脸瞬间红了,却又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和自豪想和人分享(炫耀)。

    反正文远是他的知交好友,绝不会出卖他的,不定以后还要靠他打掩护。

    “哈哈哈,文远兄真不亏为我的知己,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然后一五一十地了今夜遇到琴的情形。

    葛文远听到眼睛都直了,回过神来:

    “至谦有此贤妻,又有此艳遇,实在可喜可贺?只是你打算如何安排琴姑娘?

    如此才貌双全又一腔痴情又懂事的女子,可千万不能辜负了!

    这也是尊夫饶一片心意,你可要想好怎么安置!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一定要出来。”

    这个尊夫人,当然指的是结发妻子叶婉云,那才是真正贤良温婉的女子。

    至谦和他一样的命运,都是人品才情俱佳,也同样都家有悍妻身不由己。

    他还罢了,妻子虽然强势善妒,却话做事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坏心眼,又大部分心思在儿女身上,只要摸透她的性子顺毛捋,倒是不难相处。

    至谦那个年轻美貌的妻子,看着单纯善良少不知事,其实心狠手辣极有心机,最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他一双慧眼看的最清,至谦也不知吃了她多少暗亏,成亲才多久,就变得心谨慎,心事重重。

    娶了这种女人真是时时提防处处心,要不是为了她背后的利益,这种女人谁娶谁倒霉!

    杜至谦心里憋屈,借着酒劲气哼哼地:

    “那可是婉云为我纳的妾,按应该接进侯府,我为了她的脸面都打算养在外面了,她还想怎样?

    琴又那么懂事贴心,为了不影响我们夫妻感情,明明是我的妾室,却甘愿像外室那样住在外面,她难道还容不下吗?”

    葛文远心想,吕家那女子什么心性,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苦劝一番,又提醒杜至谦如果真的要把琴养在外面,要提防车夫和长随泄密,最好找借口换成自己人。

    又私授了一些如何收服车夫和长随或者把他们换掉的办法,做这些他可是驾轻就熟。

    车夫送来送去肯定就会知道,长随不仅时时跟在身边,可能还要让他办些主子不方便出面的事,杜至谦的行踪根本瞒不过他们俩。

    杜至谦也并不像他表面的那么硬气,就借坡下山应了。

    上车之后,看到殷勤服侍的长随,借着酒劲半是发泄半是警告,大声地:

    “我这人生平最恨奴才不忠,谁若敢吃里扒外胡乱告状,被我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不,还要把他们全家送到盐场去做工!”

    长随和车夫吓的一激零,迫于夫饶淫威,他确实时不时报告过侯爷的行踪。

    侯爷以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看来以后是不打算再忍着夫人了?

    虽然夫人惹不起,可眼下侯爷更惹不起,就赶紧赌咒发誓表忠心,就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家人。

    杜至谦却记住了葛文远的话,男人要想自由,身边人就必须忠心。

    这两个人要么彻底收服,要么就想办法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