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寄诚心诚意地向云隐道长谢了谢,送上自己亲手准备的礼物,真诚地:
“道长出手救我妻女,以后但凡有遣,绝不推辞。”
云隐已经从无忧那里知道阿寄身手不凡却性子耿直寡言,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没有以前的记忆。
他一向敬重有本事又品性好的人,看了一番阿寄的相貌:
“你命中有煞星还有禄星,幼年失怙无依无靠,长大后入了公门,却是祸不是福。
中途有大劫,因人作祟差点断送性命,也伤了心智,以后会渐渐好起来。
你命中有禄星,将来会有一番成就,还会入公门。”
阿寄大惊,赶紧恳求:
“难怪无忧道长本事非凡,你可能算出我的来历?
我空有一身武功,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大家都喊我阿寄,道长可能帮到我?”
云隐摇摇头,笑着:“我只是懂一点相术,又不是什么神仙,算不了这么多。
来历不知就不知,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你既然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那就顺其自然、依本心行事吧。”
阿寄霍然开朗,终于不再纠结自己的来历和身份了。
他当年走投无路,躲进杜家果园里放工具的屋子,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只等咽气,还什么也不记得。
是林伯发现后救了他,叶婉云收留了他,又请名医全力救治,他活了下来,也留在杜家。
除了一身如同本能一般的武功,他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什么都不会做,还有旧伤,几乎等同废人。
是叶婉云这个主子愿意白养他这个没用的人,是林伯和福田一点点地教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在杜家好医好药好吃好喝地养了几年,才彻底养好了身体。
现在有妻有女有子,主子待他们如同亲人,他还纠结往事做什么?
道长的对,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就顺其自然吧。
阿寄再次诚心诚意地谢过,就领着喆和成子然在近处转悠去了。
喆和成子然是第一次来,两人都要高兴疯了。
在参观完祖父的屋子和道观后,就由阿寄领着在近处山上转悠去了。
只剩下俊和轻灵陪着云隐道长。
轻灵主要是想问问祖父的情况,然后去祖父的院子时看那些书稿。
她现在又多了一千两官府奖励的私房钱,如果再有一笔收入,也能置些产业了。
云隐道长前几刚收到杜峰的信,有尘道长伤势恢复良好,到二月初就差不多可以返回了。
他们打算看气情况在二月初出发,路上走慢点,时间可能要久一些。
还有一封信是写给轻灵的,云隐估计俊这几该回来了,刚好把信带给她,没想到轻灵今也来了。
不知不觉,轻灵已经成了家中的主心骨。
轻灵边看信边笑,看着看着又皱起眉头:
“师祖,祖父好任性,一再嫌弃杜师叔不许他骑马回来,还他过年没回来,快急死了,想走快些早点回来!
伤筯动骨一百,马车那么颠簸,他还敢走快!”
云隐安慰她:“不用担心,杜峰和观里另一个人轮流驾车,由不了他。
我替你祖父卜了一卦,卦相显示他此行平安。”
轻灵心里一动,她昨夜还在为出门远行之事纠结,既不想错过机会,又不放心娘亲和喆。
且不吕家这个隐雷了,赵光的事实在让人心中警惕,谁知道还有什么潜在的危机?
喆是平生第一次上学,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比如校园霸凌、比如无德师长。
俊哥哥和程公子都开学了,顶多休沐日回来一,白食客栈只剩成子然和圆哥儿。
这边她和姑姑都走了,成子然也走了,阿寄叔是个实在人,武功虽高却没什么心机。
娘亲虽然聪慧理智,却是个真正的内宅妇人,还有金玉,万一有事也没处求救了。
此行短则三四个月,长则半年甚至更久,万一有什么事,岂不是让她后悔终生?
既然高人在此,不如让他算算。
连忙出了她准备和无忧成子然出远门之事,问到:
“师祖,去还是不去,我十分纠结,能否麻烦师祖替我算算,此行安否?”
云隐问了出发时间、目的地和因果,又问了轻灵的八字,掐算一番摇摇头。
“不吉,此行与你不利,还会祸及亲人。
而且你近几年都不宜远行,要等十二岁以后才能化解。”
轻灵皱起眉头,她还想着趁着退学这几年好好走走逛逛,却是这种结果!
十二岁以后化解有什么用?那时她又要上学了!
算了,云隐师祖的话不可不信,他去不得,那就真的去不得,免得到时追悔莫及。
“那姑姑和子然能去吗?会顺利吗?”
云隐算都不用算就肯定地点点头:
“能去,她俩去是送长辈归葬故土,因果和你不同,后果就截然不同,此行顺利。”
轻灵当即决定放弃行程,等她再长大一些、再强一些,以后有的是机会逛。
俊哥哥和高金玉还有成子然都将来要和她一起远行,这儿走走那儿逛逛游历下。
真是让人向往!
成子然甚至还:“你不想去或者去不聊地方,我替你去!
你不是喜欢看游记吗?到时我都写下来给你看,我最喜欢写游记了!
祖父后来老是回忆去过的地方和经过的事,他想写下来留作纪念,可他不喜欢写。
都是他我写,他我写出来的比他的有意思的多。
灵儿姐姐你不知道,同样的事情,不同的写法,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润色,读起来就是完全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感觉,真有意思!
我总共写了七八本,都在宝楼寄存着,到时一起带回来,你好好看!”
她谢过云隐道长来到祖父的房间,收拾的十分干净整齐,等着老人家随时归来。
游记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上,因为年前实在事情太多,俊也一直不在,因此就停了下来。
她随意翻开一本,正是俊的笔迹,写的平铺直叙中正平直,怎么看都像公文。
这样的游记总觉得欠缺了什么。
想到成子然的话,心里一喜,这不是有现成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