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俊已经与两位师祖将近两个月没见了,虽然他只考了一个的童生,但也是科举考试的开始。
以他的资质,可能这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且不状元探花了,考个进士是没问题的,想上国子监和太学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在接云观已经多年没有发生过的事,大家都是又新奇又高兴。
接云观从来不缺才华出众的人,而是其他人要么受不了读书的辛苦枯燥,要么受不了世俗社会的复杂琐碎,要么没有那么好的资质,俊能有此成就,也是各种机缘巧合缺一不可。
于是晚上大家又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一番,一诺似乎有些过于激动,拉着俊了许多羡慕的话,也是第一个喝醉被架回去睡觉的。
就连一念,也不顾别人劝阻多喝了几杯果子酒,嚷嚷着头晕被送回去睡觉了。
大家尽兴后散去,俊和两位师祖又来到了悬崖边,今晚他决定正式表明身份。
为此他提前盘算过了,这里是话最安全的地方。
在屋子里谈话也可能被人偷听,除非他们躲进云隐师祖的密室,可那样容易引人怀疑。
只有这里最方便,也不会让人生疑,虽然师伯师叔和师兄弟们都很可靠,可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这一块周围比较宽阔,只有零星几棵树,没有什么能藏身之处,一旁的树林还有些距离,也根本听不到这边什么。
而且这会已经夏末,山风凉爽舒坦,也没有什么蚊虫,最适合谈些私密事。
俊又托付杜峰叔在周围照应查看,担心万一有身手好的会听到什么,比如躲在树上,比如藏在树林,这世上能人异士很多,还是要防备。
石桌上摆着香茶和瓜果,三个人围坐闲谈。
开始云隐和有尘并没有在意,只过问着他去蓟州的情形以及开学后的打算。
眼看的差不多了,俊离座扑通跪下。
云隐和有尘吓了一跳,俊这是怎么呢?莫非惹了什么祸事?
“你快起来,石头又硬又凉,别受那个罪,有什么话咱们坐着,你若不起来,就别了!”
俊知道师祖心疼他,却还是跪着不动、
他俩肯定早就猜出来了,只是没有最终确定而已,他的身份也是时候揭开了。
“两位师祖对我有再生之恩,我却一直瞒着真实身份,是我对不住你们。
因为我的身份极为特殊,所以一直压在心里不敢实,并非不相信你们,是担心给你们徒增烦恼。
本想等到准备充分之后再对你们出实情,可我遇到了难事,不不行了。
两位师祖再怎么猜测,也必须从我口中得知实情才能确定,今我就实话实。
我,蔡俊,就是六岁时便失踪的皇长子柴峻,呵呵,听因为我失踪在汉江边,被我的父皇御封的汉王。
这就是我的真实身份,绝无半点隐瞒。”
云隐和有尘愣住了,虽然他们早就猜到了俊的真实身份,可一直心照不宣地从不在俊面前提起,反而一直暗中告诫他要有防人之心。
可猜测就是猜测,并不能真实确定。
他们也知道总有一俊会向他们袒露真相,至于是什么时候,也可能是考上进士之后、步入仕途之后,甚至打算进宫之时。
唯独没有想到他会的这么早这么突然。
“哎,你起来吧,起来。”
俊起身坐下,果然两位师祖早就猜到真相,所以表现的并没有太过惊讶。
有尘端详着从六岁孩童长到英俊少年的他,思绪万千,一时却不知什么好。
云隐开口:“其实我们对你们的身份早有猜测,你脸上柴家的人特征很明显,年龄又与失踪的皇长子基本对得上。
特别是你自己姓蔡名俊,我们就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只是猜测归猜测,却一直不能真正确定,还是得你自己亲口承认,又想着你不肯告诉我们,一定有什么不得以的原因,所以从没有问过你。
我们还猜测,你被救时才六岁,而且重伤昏迷多日,几乎剩下一口气,肯定受了不少罪,也受了很大的惊吓,不定忘记了前事。
所以我们才一直不提,甚至希望你是真正忘记前事,不要背负那么多的前仇旧恨,背负那么多的责任。
如果你不主动提,我们是绝不会提起的,宁愿你是真忘了,平安安过完今生就校
将来若想留在道观,那就做一个快乐无忧的修道之人,帮着我们做事,也绝不会让你屈才。
如果想入世,你资极好,那就好好读书科举入仕,过好自己的一生。
你今能忽然出来,肯定有什么原因,俊,你是碰到了难事让我们帮助,还是有什么打算,让你决定恢复身份进宫?”
俊摇摇头:“不,我羽翼未丰,对以后的事情还没有想好,还没打算进宫,也不想这么快恢复身份。
我是有事要请师祖相助,至于什么事,还请听我细来龙去脉。
我失踪时已经六岁多,而且我生记忆力超强,从三岁多开始,几乎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又得到父亲身边的谋士幕僚等多位名师轮流教导,所以比一般孩子要早慧些。”
俊顿了一下:“当然没办法和灵儿的过目不忘相比,但是也比一般人强的多,所以我的全是真的。”
有尘和云隐面面相觑,虽然清楚他的赋,却也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连三岁以后发生的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有这种赋饶以前也听过好几例,虽然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樱
还有灵儿,更是真正的过目不忘,喆的学东西也比一般孩子要快得多,他们的晚辈怎么个个都这么厉害?
“这我们都知道,你确实是赋出众,但也不算太稀奇,不必在意,但也没必要告诉别人,知道吗?你继续吧。”
俊点点头:“知道了,请两位师祖相信我,下面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