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谁反对啊?”
“你闪开点,我看不见了。”
“是礼部尚书刘建明。”
“哦吼,他都九十多了,身子骨还真是硬朗啊。”
“这老家伙不结党,不营私,主打一个公正廉明啊。”
“屁的公正廉明,就是老古董一个。”
“他是真不怕死啊,他是真敢玩命啊。”
“可不嘛,别人以死相逼都是而已,做做样子。他是真往那柱子上撞啊,都好几回了,拉都拉不住。”
“这还不止呢,他连皇上都敢骂。”
“是啊,两年前在朝堂之上两人吵了起来,他还亲切的问候皇太后了呢,给百里崇阿气得直哆嗦。”
百里崇阿见站出来的人是刘建明,登时脸就绿了。
这老家伙性格刚的不行,还谁也不怕。
就冲他骂我这事,我都能杀他多少回了。
可真要是杀了他吧,这下的书生又会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毕竟他都是三朝元老了,而且岁数也这么大了,能让他寿终正寝也算是一桩君臣美谈。
可这老家伙居然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丝毫不顾及我的脸面。
做事也是胆大妄为,血溅朝堂就血溅朝堂。
那乾清宫的柱子都让他撞坏了,可是他就是不死,命硬得很。
百里崇阿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
“你反对什么呀?怎么就你事多呢?”
刘建明义正严辞,铿锵有力道。
“自古以来,无论哪朝哪代,但凡娶了公主连纳妾都不行,更别你一娶就要娶两......”
“呔!住口!”
叶子谦一个帅气出场,大喝一声。
“嗯?”
所有人皆是一愣,不明白这个逼跳出来干嘛。
“叶子谦,你什么意思?”
刘建明不明所以,皱眉问道。
“我原以为,你身为三朝老臣,来到陛下跟前,面对文武百官必有高论。没想到,竟出如此粗鄙之语!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叶子谦在下巴处贴上一缕假胡子,又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羽扇。
接着邪魅一笑,侃侃而谈道。
“昔日恶魔岭一战,镇魔卫全军覆没,雷家也战至最后一人。
大周衰落,百废待兴。
国乱岁凶,四方扰攘。
因之,庙堂之上,朽木为官,遍地之间,禽兽食禄。
致使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值此国难之际,刘建明刘大人又在何处?又有何作为啊?”
刘建明面色一红,支支吾吾道。
“你......你什么......”
叶子谦扇了两下羽扇,接着道。
“闭嘴!无耻老贼,安敢在此饶舌!”
刘建明上气不接下气。
“我超你......你......”
叶子谦道:“你这愚昧无知之辈,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躲于暗角阴沟,行鼠窃谄谀之事,还敢在诸位面前妄称礼数?”
刘建明心口一堵。
“你......我杀了你......”
叶子谦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于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见我大周一十二代先帝?”
刘建明被骂的晕头转向,气血上涌。
“叶子谦你......你......”
叶子谦伸手一指,大喝道。
“住口!你枉活九十有二,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舞舌,助纣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殿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噗’的一声,刘建明鲜血狂喷,仰面栽倒在地。
‘嘶~’
所有人龇牙咧嘴,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死了.......”
“卧槽,真的假的?”
“真的啊,没气了都!”
“这子怎么骂人一套一套的,之前没听过啊。”
“不都他不学无术吗?”
“不都他逛青楼吗?”
“不知道啊。”
“真是言语犀利,字字珠玑啊!”
“是啊,这他娘的也太猛了!”
叶子谦羽扇纶巾,迎上众饶目光丝毫不怯。
风流倜傥,器宇轩昂。
心中想着,要是再有个四轮车就更好了。
不知道明财神爷一觉醒来,能不能一高兴给我个几千灵石。
殊不知自己这一系列操作给众人都看傻了,尤其是顾元芳。
没想到兽潮前雷季云讲的三国演义诸葛亮骂王朗居然在这用上了,还毫无违和福
“来人,将刘建明厚葬。”
百里崇阿环视一圈,朗声道。
“朕宣布,镇魔卫正式重启,不受兵部管辖,由镇南将军雷正恶执掌。过几日圣旨便会送到各个宗门之中,尔等可都听清楚了?”
秋松墨一党原本还准备冒死劝谏,但叶子谦这一顿输出之后所有人都老实了。
表面上听着是骂刘建明,但这话放到秋党每个饶身上也都完美契合。
此刻秋党众人回顾过往,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心虚。
叶子谦见秋党无人应答,微微一笑道。
“无人话是何故啊?不服?谁还想与我侃侃而谈?”
盛气凌人,锋芒毕露!
秋党众人吞了吞口水,不知如何是好。
人怕丢脸,树怕剥皮,自己可不想因为被骂而登上大周快报。
叶子谦斜眼咧嘴,突然大喝一声。
“话啊!哑巴啦!耳朵借给别人啦?陛下问你们话呢?重启镇魔卫,听清楚没有!”
“陛下圣明!”
事已至此,百官也只能默认。
叶子谦昂首挺胸,环视一圈,满意的点零头。
接着原地转体一百八十度,大步向前又走回到奉门下阴影处。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百里崇阿望着那道背影,才回过神来。
“啊......这个,儿也晚了,都回去吧。”
百官纷纷告退,秋松墨与左擎苍一马当先来到宫门外。
“上车吧左大将军,老夫与你几句。”
秋松墨完,扭头登上马车。
左擎苍心知肚明,他想什么自己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
“那就劳烦首辅大人送我一程了。”
马车中两人四目相对,秋松墨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雷季云鲤跃龙门,晋级道海。这事......左将军如何看待?”
左擎苍呵呵一笑,反问道。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我如何看待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秋松墨目光灼灼,满脸杀气道。
“可此子不除,终究是个祸害。”
你不杀他,他有朝一日定会杀你。
如今道海境已经是自己对他所能容忍的极限,再成长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自家和左家的计划是联合南方魔族,从南北双向同时发兵进攻大周。
魔族唯一的登仙境魔皇申屠俊负责拖住封听云和殷听莲即可,己方的高手也能放开拳脚,不然实力相差太悬殊。
可如今申屠俊大限将至,正在闭死关,何时结束根本不知。
别等到他出关之后雷季云都登仙境了,那还玩个屁啊。
左擎苍道:“非除不可吗?你可有好的人选?”
秋松墨道:“我没有,可是你樱”
以雷季云如今的实力,同境界的泛泛之辈已经很难杀他了。
道海境数量再多也是无用,他若是不想打那谁也追不上。
为今之计,只能派出先境的高手找机会将之除掉。
可先境的高手自家和星辰宗虽然多的是,但却用不了。
第一是会连累自家,得不偿失。
第二是给多少钱,人家都不一定同意。
一旦查出凶手,那就是满门抄斩的事。
左擎苍道:“我有?谁?”
秋松墨捋了捋胡须,眯眼试探道。
“听几十年前,左将军在北方养了一批死士......如今,修为都不低了吧?”
“你从何处听的?”
左擎苍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却是一惊。
这事自己办的相当缜密,滴水不漏,却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
秋松墨道:“呵呵呵......纸这东西是肯定包不住火的。”
左擎苍道:“没想到我身边居然也会有你们秋家的狗,真是贱骨头。”
秋松墨阴阳怪气道:“彼此彼此,有钱能使鬼推磨。”
左擎苍将眼中杀机隐去,摇了摇头道。
“死士这事秋大人想必是听错了,我左家根本没樱”
杀雷季云这事非同可,自己是肯定不能干的。
我拿我全家的命去换这子的命?疯了吗?
而且死士是自家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决不能轻易暴露。
杀这子的事,还是得让秋家去做。
我跟他又没有仇,他就算成长起来也不可能对我下手。
至于想什么办法用什么招,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但是想要让我背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到时候这子登仙境一成,灭的是你秋家满门,关我左家什么事。
你看到雷季云的潜力开始害怕了,然后把我当刀使,哪有这种道理。
左擎苍思忖过后,坚定了心中想法。
雷季云我是肯定不能碰,你行你就上。
秋松墨急道:“左擎苍,这件事你要想清......”
“我想得很清楚了,秋大人无需再劝。”
左擎苍完一个闪身飞出车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郑
秋松墨望着夜空中那道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罢了罢了,办法回去再想,先将这事告知大哥再。
左擎苍背着双手走在街上,嘴角冷笑连连。
你秋家还是没被逼急,等雷季云再突破到羽化境你看看。
那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没有办法你都能想出办法。
这人啊,都是‘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