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书君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严肃地吩咐警卫员,“把人控制住,封锁付雅馨的办公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还有,将那瓶药送去检验。”
秦修则这才迈开步子,跟着警卫员走过去,将暴跳如雷的小媳妇儿拉进自己怀里,揉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抚,“好了好了,不生气。”
“手疼不疼?”
拉过小姑娘的手看了眼,果然已经红了。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救不回刘永了。”
岳云芷趴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一想到刘永那么信任自己,她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对付雅馨,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阿则,我敢肯定,那女人绝对有问题。”
刚刚质问的时候,尽管付雅馨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慌乱。
“我知道,大哥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秦修则将人搂得更紧一些,“放心,她如果真的有问题,绝对跑不掉。”
“嗯。”
岳云芷缓了缓情绪,从男人怀里退出来,“我先去看看刘永,大哥那边的检验结果要是出来了,尽快告诉我。”
她也好判断,那个不知名药剂,到底会不会对刘永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
“我陪你去。”
两人还不知道,早在慕容书君下令之前,一个戴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人,就鬼鬼祟祟溜进了付雅馨的办公室。
待了几分钟后才出来,腰间的口袋装得鼓鼓的。
——
监护室里。
岳云芷又给刘永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孙文中看她眼下乌青,精神也不太好,主动开口道:“岳大夫,今晚我在这儿守着,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岳云芷沉吟了一会儿,点头应下。
从早上那张纸条开始,到在李家生死一瞬,再到刘永受伤,精神紧绷地做了六七个小时的手术,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这会儿确实乏得不行了。
从病历本上撕下来一张纸,刷刷写下家里的号码,“刘永要是有什么情况,麻烦孙大夫给我打电话。”
“好。”孙文中答应地十分痛快,“你就放心吧,要是有问题,我一定给你打电话。”
夜晚的医院走廊,昏暗空荡。
墙边,半身血污的男人,疲倦地倚着墙假寐。
听到开门声,秦修则瞬间警觉地醒过来。
清亮的眸子,不见半点睡意,连同疲累,也一起掩藏了起来。
“忙好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但岳云芷还是从中听出了化不开的倦意。
顿时心疼得厉害。
千难万险地完成任务,匆忙送刘永来医院,又提心吊胆守了半宿,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下。
“嗯,刘永的情况十分稳定,孙大夫会在这儿盯着。”
拉着他出门,岳云芷不由分说地把男人赶到副驾驶的位置,“你先眯会,到家我叫你。”
“媳妇儿。”
秦修则先一步挡住车门,又握住小姑娘的细腰,带着她轻盈地转了个圈,把人抵在车门上。
“李家的事儿,唐景已经告诉我了。”
男人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小媳妇儿原本,可以只当个纯粹的医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治病看诊,救死扶伤,被人崇拜着,敬仰着。
可如今,却因为他,掺和进这些事情里,甚至,还要面临生命危险。
从心底弥漫出来的愧疚,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岳云芷推开他,瞪着一双水眸看向他,“阿则,我是谁?”
秦修则怔愣了一下,但还是老实回答:“我媳妇儿。”
岳云芷重新环住他的腰,一字一顿,“所以啊,你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感到愧疚。”
“我们夫妻一体,本来就该荣辱与共,就像你不嫌弃我的秘密是个定时炸弹一样,我也没有觉得你的职业会给我带来麻烦。”
她笑吟吟地看向他,每个字都发自内心,情真意切,“相反,我很高兴自己能帮到你。”
望着她潋滟的眸子,秦修则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媳妇儿。”
他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借着月光找到她的唇,急切地印上去。
他的小媳妇儿,当真是让人心疼到了骨头里。
——
车子最后还是秦修则开的。
两人轻手轻脚地进门,却不想,客厅里的大灯亮着,秦父秦母,还有秦爱玲两口子,正坐着说话。
“爹妈,姑姑姑父,你们怎么还没睡啊?”
岳云芷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这都快三点了。
“你们不回来,我们哪能睡得着啊。”
虽然秦修则之前打过电话,说要晚一点回来,但为人父母的,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担心。
“饿不饿?锅里还给你们留了饭。”
“我们自己弄就行,妈,你快去休息吧。”
“没事,热一热就好,你们先去换身衣服,出来就能吃。”
秦修则穿了一身黑衣,血迹干了之后看不出颜色,秦母还当他身上弄的什么污渍,“瞧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样,芷儿也不嫌弃你。”
“媳妇儿才不会嫌弃我。”
刚刚在医院门口,还亲了好久来着。
秦母又气又笑地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你这臭小子,真是厚脸皮。”
“赶紧回屋换衣服。”
“知道了。”秦修则应了一声,瞧见她往厨房走,又连忙叮嘱,“妈,媳妇儿做了个大手术,累坏了,弄点清淡的。”
“知道,这么晚了,吃太油的你们该睡不着了。”
秦母干活麻利,等他们换好衣服出来,饭菜都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
“你们吃完放水池里就行,早点休息,我们先去歇着了。”
“好。”
秦修则用小碗给小媳妇儿盛了半碗米饭,自己则直接端着大碗吃。
他以前在部队,习惯了狼吞虎咽,可只要是跟岳云芷一起吃饭,都会下意识放慢速度,陪着她细嚼慢咽。
“媳妇儿,你还记不记得,早上给那个老大爷诊脉时,你觉得他的脉象有些奇怪。”
“记得。”岳云芷点点头,她当时是觉得那个老大爷的脉象强劲有力,不像是个老年人。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