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老男人除了又老又凶之外,人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厨艺。
深得他心。
“主人放心,老男人的命格硬着呢,他肯定会长命百岁!”
岳云芷只当安安是随口一说,挼了挼他头上的呆毛,也没放在心上。
——
机场里。
连续被困,再加上亲眼看见同胞惨死,很多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龟缩在角落里,用唯一能动的脚,愤怒地踢了一下地面。
“这都两天了,那些臭当兵的怎么还不来?”
一旁的人压低声音劝道:“这里的形势这么严峻,就算是咱们的子弟兵,一时半会也进不来,再等等吧。”
“等等等!!这得等到什么时候?!”眼镜男暴跳如雷,“等到老子死了,他们再来收尸吗?”
没人再吭声搭理他,他就自己一个人骂骂咧咧。
“他妈的那些当兵的,就特么是一群废物!”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坐在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生,听不下去,斜睨了他一眼,反驳道:“这么看不起我们的子弟兵,一会儿等他们来了,你可千万别跟着人家走。”
“他们可都是靠老子纳税养活的,我凭什么不跟。”
眼镜男自我感觉委实是太多良好了一些。
“就你交的那点税,还不够喝完才烫的吧?”
“你!”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什么吵啊!哎!”
“谁要跟他吵了。”白衣男生翻了个白眼,“我就是看不惯他贬低我们的子弟兵。”
“哼,就那群怂蛋还用贬低?你看看人家m国,早就把自己的公民接走了。”
“再看看咱们,哼!摊上这么个废物国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眼镜男还在骂骂咧咧,也没人搭理他。
人和狗,有壁。
又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坐在玻璃窗附近的一个白衣男,忽然感觉身后有个影子飘过去。
“我刚刚,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了?”
“能有什么东西?这地方被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难道是我太紧张,看错了?”
窗外,又有一个影子急速飘过去。
白衣男眼尖地捕捉到那道黑影身上的迷彩。
“!”
不是眼花,是他们的子弟兵!
他们来救他们了!
刚想喊,窗外的秦修则,就先一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别出声!
白衣男生瞬间领会到他的意思,猛地收声,点头如捣蒜。
明白明白。
被绳子捆起来的两只手,别扭地打起手势。
——一楼有敌十五人,二楼有两挺机关枪,还有一个狙击手。
他是个军迷,用的是国际通用军事交流手势
秦修则看得分明,比了个收到,又用手指了指眼前的窗户
白衣男心领神会。
一边斜眼打量着周遭的巡逻的人,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窗拉开一个缝隙。
吧嗒——
薄薄的小刀透过缝隙,精准地落到掌心里。
——让大家别出声,等我们信号。
见他明白,秦修则一边示意周广川他们行动,一边借着外墙的摩擦力,灵活地向二楼攀上去。
另一边。
岳云芷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心里总觉得不安。
“不行,我得去看看。”
“主人!”安安一只爪子,咻地化作一道烟雾,紧紧缠在岳云芷的脚踝上。
“老男人说了,不许你过去。”
“你听到他还是听我的?爪子挪开!”
小家伙抬了一下,又立马缠得更紧了一些。
义正辞严,“宝宝听鸡腿的!”
老男人说了,只要他完成任务,回去就给他炖两个大鸡腿。
“我给你炖一个周,每天两个。”
最终,岳云芷用十四个鸡腿,成功让安安倒戈。
有他的指挥,再加上时不时钻进空间里躲一躲,一人一猫,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往前跑。
砰——砰——
两声枪响,突兀地让人心头一紧。
“#%*&@&……”
外围的反政府武装,一边叽里呱啦说着鸟语,一边端着枪往里面冲。
岳云芷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但用脚丫子也猜得到,肯定和阿则他们有关。
“安安,快去帮阿则。”
“我不——”
“快去!”
强行把猫推出去,岳云芷也不管不顾撒开脚丫子往里跑。
好在,大部分人都忙着往里面冲,也没人注意到侧面的情况。
机场里。
就在秦修则接连干掉两挺机关枪,准备继续去解决狙击手的时候,一楼忽然有人大喊一声。
“他们要跑!”
是那个眼镜男。
他手腕上的绳索还没解开,就这样缚着双手站起来,冲反政府武装的人拼命大喊,“你们快来啊,他们要逃跑!”
虽然语言不通,但他闹出的动静,还是吸引了一些人过来查看。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艹,你脑子有病啊!”白衣男恨不得活劈了他,“你是想拉着大家一起死吗?”
“哼!那也是你害的。”眼镜男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想把我扔下?”
“你做梦!”
“你真特么有病啊!”要不是时机不对,白衣男真想锤死他,“你他妈自己是小人,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啊!”
敌人就在跟前,偷偷摸摸解个绳子容易么?不得时间啊?
除了眼镜男,还有不少人,都没来得及解开。
“反正我告诉你,我不走,谁特么也别想走!要死大家一起死!”
反政府武装的人渐渐逼近。
他们端着枪,一个一个检查。
“啊——老子跟你们拼了!”
有人顶不住心理压力,猛地站起来,死死抱住一个敌人的腰,拼了命地往外冲。
砰—砰—砰砰——
一连串扫射,还没跑出去多远的人,浑身血洞,颓然地跌倒在地。
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甘。
明明,明明他有机会活的。
“想跑,死!”
为首之人,操着蹩脚的汉语,凶狠地警告。
子弹威胁般在脚边留下一串弹孔,吓得许多人抱头尖叫。
“不跑,不跑,,我们不跑。”
又是那个眼镜男。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做了个投降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