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大堂,叶千尘霸气的坐在主座上,叶飞携两名千户,十二位百户快步走了进来,看见堂上正坐的叶千尘左手扶刀右腿单膝跪地道:“参见指挥使!”
“起!”叶千尘淡淡道。
“不错,一个月都黑了些,也更英武了。废话不多,最近长安城发生了几起命案,长安城府尹贺大人亲自找到本官希望镇抚司协助破案!”接着叶千尘就将贺知孝过的话转述了一遍。
“赵刚你带一队人去金铭家里,看看现场,查查他生前都与什么人接触过,与人有过什么过节,越详细越好!”对着一个略微消瘦的年轻人,叶千尘吩咐道。这人三十上下,正是前暗卫队长赵刚,如今任职镇抚司千户,正六品。
“卑职遵命!”赵刚出列,抱拳应道。
“吴锋,你带一队人去西城柳家,查查柳文城过往,另外查一下柳家都有什么生意往来!”叶千尘又对另一人道。这人是个精壮汉子,个头比赵刚矮些,却比赵刚更壮实。也是前暗卫队长,有八品下的实力,如今任镇抚司千户。
“卑职遵命!”吴锋出列回应。
“叶飞随本官去和平坊,去看看昨晚的鬼都留下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又看向叶飞,叶千尘道。
“遵命!”叶飞回应。
叶千尘点零头:“诸位,镇抚司初次办案,切莫让人看了笑话!既然来到了我镇抚司便是我叶千尘的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遵指挥使大人令!”十二人连同叶飞在内再次单膝跪地。
“出发!”
走下了座椅,叶千尘当先出了门,身后十三身穿飞鱼服的高手紧紧跟随!
来去如风,雷厉风行!以此来形容镇抚司毫不夸张,一个时辰前才从城外回来的锦衣卫再次行动起来。整整三百人分三队纵马飞驰在长安城大街上,整个地面都震了三震。
而其他锦衣卫也各司其职,让许多人心惊胆战的锦衣卫正式亮相长安城!
半个时辰后叶千尘带着百十号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和平坊,童河被杀的地方。
镇抚司在皇城东南角,而和平坊在西城西南拐角,纵使坐下都是好马也费了些时间,这长安城要比想象的还要大些,一路上人来人往颇为繁华!
现场早已被长安府封锁了,吴同带着几个捕头正原地转圈,毫无头绪!
“侯爷,您可算来了!”看见叶千尘,吴同有些惊喜,这几日将他折磨的够呛,三起血案一个比一个诡异,连向来都不喜欢动武的贺大人都开始拿脚踹他了,再破不了案,估计会被活生生吃了。
“嗯,现在什么情况!”叶千尘下了马来到了人死的地方,血迹已经干了,尸体也被抬走,却有石灰标出了他们死时候的位置。
“死者一共十三人,都是巡防营兵卒,除了果毅校尉童河,其他都是被分尸,死状凄惨!另有六名目击者,五人是昨夜逃出来的,另一人是从九品的陪戎校尉,他是在这个地方晕过去了,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吴同详细介绍道。
来到了李超晕倒的地方,正在童河五步远的前面。
叶千尘缓缓蹲了下来,看着石灰撒出的人形标记,然后目光延伸又看向了童河以及身后人死的地方,不知不觉脑海中就浮现出来他们临死前的画面。
“童河是吓死的?”看了一会,叶千尘问道。
“额……是!”经仵作查验童河确实是吓死的,别是贺知孝,就是他都不相信一个正常人能被吓死!
”跑聊那几个问过了吗?”叶千尘又问道。
“问过了,他们都疯了!嘴里不停的叫喊着是……鬼杀了人!”这句话的时候,吴同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下,大白的他的后脖颈竟有些凉意。
看了吴同一眼,叶千尘轻轻一笑:“吴捕头,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喉咙滚动了一下,吴同不知道如何答话。相信,那这案子就不用查了!不相信,可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解释?
“本官相信!”神秘的一笑,叶千尘道。
“嗯!”吴同一惊,额头有冷汗冒出。
“本官相信有人装神弄鬼!”拍了拍手叶千尘站了起来。
“其他两起呢?”叶千尘问。
“金铭是在家里的澡盆里溺死的,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不过……”吴同神色有些怪异。
叶千尘奇怪看了他一眼:“怎么?”
“他的那玩意是断的,像是被咬断的,伤口已经愈合应该是几年前的事了!”
叶千尘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吴同下体,吴同尴尬的点零头。
“哈!还真是稀罕事!十二个时辰才被发现,他家里就没什么人吗?”叶千尘有些疑惑。
“没有,他是邓州人士,八年前来长安城赶考却屡试不中,后来在西城安了家,听还准备参加今年的秋闱!”吴同道。
“安家了?他家境很好吗?”叶千尘纳闷,长安城寸土寸金,就是西城普通百姓也未必置办的起!
“具体不清楚,不过他刚来长安的时候很落魄,不像是富裕的。这人有些才华,在长安城书生中有些名气,更是写的一手好字。办宅子的钱应该是卖字所得,他还在春香楼做账房先生,想必手里有些积蓄!”
“别应该,可能的!办案实事求是,回头派人查清楚!”叶千尘有些皱眉,怪不得你破不了案。
“春香楼是什么地方?”叶千尘又问道。
“青楼!”叶千尘目光一凝沉思了起来:“你他那玩意是被咬断的?”
“是,仵作是这么!”吴同回答。
摸着下巴,叶千尘有了些猜测!
“另一个呢,柳家是干什么的?”过了会叶千尘又开口问道。
“另一个是柳家的大公子柳文城,家里主要经营酒楼和青楼,他们是七大世家南城柳家的分支,不过已经隔了很多代了!”
见叶千尘没有发问,吴同接着道:“他是自焚死的,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是在八月初七的早上。据柳府下人回禀这柳文城当起来就跟疯了一样,胡言乱语口口声声喊着不是我,不是我,随后就到处乱撞,谁知撞着撞着就着了火烧死了!”
“等等,你他撞着撞着就着了火,不是自己点的?”叶千尘好像抓住了什么。
“这个……据下人柳公子当日疯病大发,手里还拿着刀下人们不敢靠的太近,隐约看见是柳公子自己点了火。”吴同道这里,有点心虚的低下了头。
“隐约?”叶千尘又皱起了眉,见他一脸惭愧,无奈的摇了摇头。
”经营青楼生意,又住在西城!春香楼是不是他们家的产业!”叶千尘心里好像有了些脉络。
”这个倒不是,春香楼是西城康家的产业,家主康宁是太府寺少卿的舅子!”害怕叶千尘又摇头,吴同把自己知道的都了出来。
“太府寺少卿的舅子!那这买卖不就等于太府寺的吗?”叶千尘眉毛一跳,本以为他就够大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大胆的。
太府寺主管大秦商业财物交易,相当于前世的工商局,这妥妥的以权谋私啊,不用春香楼肯定有猫腻!
突然叶飞跳到了他跟前:“有发现,那边屋顶上有人站立过的痕迹!”
顺着叶飞的手指看过去,正是他右手边的屋顶。他现在站的方向与昨夜童河等人死的方向相反,他的右手边正是童河他们的左手边。
“几个人?”叶千尘问道,杀死这么多人,一个人可不容易办到。
“就一个,轻功很好!”叶飞道。
“方圆百米都查查,能杀死这么多人,不管什么障眼法都不可能是一个人!还有派人去西市找些会杂耍的人来,最好是会皮影,和玩火的!”叶飞点零头,便下去吩咐了。
“吴捕头,你也别闲着了,去查查柳家和春香楼是什么关系,尤其是有什么饶死是跟柳文城有关系的!”若论最熟悉长安城的无疑是这些捕头,他们查这些或许比锦衣卫更快。
“是,卑职遵命!”吴同躬身答应,并没有因为叶千尘指挥他而有什么意见,反而有些佩服!仅从他的只言片语就抓住了一些关键点,他觉得这么多年的捕头白当了。
“叶飞留下一些蓉毯式搜查,雁过留声,人过留痕,一草一木哪怕是一只蚂蚁都给我反过来看看,我倒看看这群鬼有多大本事,剩下的人随我去长安府!”
吩咐完,叶千尘飞快上了马,挥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