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的的真相都是残酷的,可叶千尘没想到火邪岭的真相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从一开始便是秦御针对他父亲的一场阴谋,而北蛮不过是白白捡了人头,他们的最大作用不过是向世人遮掩住三十万镇北军覆灭的真正原因。
陆文渊的对,他父亲叶昭不是败给了北蛮人,而是败给了自己人,败给了自己一直以来最信赖的兄弟!
一生为国,殚精竭虑只为踏平草原以绝后患,最终却只换来了这样的结局,这岂止是叫人心寒?
而一国皇帝,只因为一点点猜忌便全然抛弃了仁义廉耻,何其卑劣!
叶千尘此刻的怒火犹如沉寂已久的火山,如今爆发而出剑气肆虐,雷龙惊世!
这恐怖的威势让整座镇南侯府都摇摇欲坠,而通州城百姓们更是冒着大雨夺门而出,惊恐的看着空中那几条雷龙瞠目结舌。
凌厉的剑意惊扰了很多人,侯府中数不清的高手纷纷纵身而起向着这方院扑来,更有好几道圣威交互弥漫,铺盖地。
庞大的动静不仅震动了通州城,连城外的军营在看到那恐怖的象和雷龙的时候都出现了片刻的骚乱。
而军营中,萧逸风看着那游走咆哮的雷龙当即明白了是叶千尘的剑意引动,想到这里他身形一闪就化作流光向着通州城飞去。
镇南侯府中,叶千尘在发泄了一会后终于冷静了下来,但见残破的院外无数精兵高手紧张疑惑的看着他,他沉着脸吐出了一个字。
“退!”
话落,那些本属于镇南侯府的高手护卫面面相觑,然而在犹豫了几息后便见几名将军统领对着叶千尘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便挥手带着人退去。
精兵退去后,那些暗中的武道高手也都紧跟着各归其位。
然而,那几个武圣却依旧散开了圣威在整座侯府内外感知扫视。
叶千尘心知,他们这是在尽忠职守排查隐患也没有出声制止,只是在几人查看一遍未发现异常准备继续隐身的时候,他才又开口道。
“劳烦几位前辈坐镇四方,没有我的召唤不许任何人踏足这里!”
话落,一身剑意如潮水般退去,与此同时空上的那几条雷龙也在嘶吼了一声后纷纷钻入云层消失不见。
“遵命!”
而就在此时,院四周也不约而同的传来了几道声音,叶千尘听后没有托大,当即抱拳微微躬身还礼。
待起身后,院四周再次归于平静!
而那漫大雨也再次落下,只是雨滴在滴落到叶千尘头顶一丈时,总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挡住,而再看一旁的陆文渊竟也是如此。
萧逸风在叶千尘出声下令的时候就已经赶回了侯府,可当他看到这般动静只是叶千尘忍不住发泄怒火造成的,皱眉想了想后便又离去了。
随着叶千尘与陆文渊相见,当年的许多事情都会水落石出,此时此刻他不想去打扰,也不宜去打扰。
“仙人临世,祸乱下!”
“他秦御不以仙人之力为国为民,却只借为屠刀枉杀我父亲,此仇不报我叶千尘誓不为人!”
待彻底冷静后,叶千尘看着重重雨幕当即冰冷的道,而陆文渊听了这话也郑重的点零头,可随之他又露出了几分忧虑。
“仇肯定是要报的,可怎么报你还需要慎重!秦御远非你我认知的那么简单。”
“我当年虽然号称北境鬼杰,自认能够谋算出所有事情,可终究还是成为了他的棋子,并沦落到今日的下场!”
“这其中固然有当年的结拜之情误导,可秦御的谋略手段也不可忽视!”
“当年你父亲在火邪岭兵败后,我便被抓到了北蛮,虽然从北蛮人口中知道了许多隐秘的消息,可前前后后的事情我直到你母亲身死之后才彻底想明白!”
“你的不错,北蛮的确是在镇北军开拔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可秦御的谋划却在此之前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十几年的征战,你父亲从一介兵成为了最后的大秦战神!当年的他打过北燕揍过东晋,更是与靖南王联手抢了南楚几州之地。”
“纵观当时大秦大半功勋武将,不是他的生死兄弟就是他的手足麾下,那时候的他威望太重了!”
“大秦从开国之后就从没有异姓封王,可在当年你父亲差一点就成为了大秦第一个异姓王了!”
“差点成为异性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叶千尘惊讶,忍不住问道。
“呵呵,你没听过很正常,因为那时候你父亲和母亲都还没有成婚呢!”
“十几年南征北战,开疆拓土无数,事后定然是要论功行赏的!然而如何封如何赏,这就成了那些功勋武人最关心的事情!”
“然而有意思的是,他们当年最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的封赏,而是你父亲该怎么封!”
“论功,你父亲在当时无人能出其左右!封侯太低,封公也差强人意,所以便又不少人上书请求封你父亲为王!”
“起初不过是一两个人,可待事情捅出去后没过多久就从者如云!”
“甚至,当年连季东来和魏靖都上了类似的折子!”
“大秦是没有封异姓王的先例的,当年的开国三公都没有这个殊荣。而放在后世那么多人上书请旨要秦御破例封你父亲为王,这无异于逼宫啊!”
“虽这些人中少不了阴谋捧杀的存在,可也不乏真心为你父亲请功的,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秦御感受到了你父亲的威胁,而存了忌惮之心!”
“你父亲志在下止戈,与功名利禄从不贪慕!”
“在当时虽然有众多人为他请旨封王,可他不以为然!而且还因为那份兄弟之情,不愿见到秦御难堪,便在大朝议的时候当众拒绝了!”
“他这般拒绝了,可那些上书的人却不干了,竟是在朝堂上忽视了秦御一个劲的吹捧劝解你父亲接受封赏!”
“然而他们越是这般,你父亲就越是拒而不受,最后更是以下未定,何以封王的理由将众饶嘴全都给堵上了,反而自己请旨要了个镇北侯的爵位!”
“自己要的?”
“父亲何其糊涂啊!他这般做岂不是得罪了那帮人,寒了他们的心?”
“他们请旨逼秦御封王固然有阴谋捧杀的人在,可更多人还是在为自己着想啊!”
“大秦没有封异姓王的先例,可父亲封王这便是有了!而他封了王,其他人论功行赏之下至少也是公侯之位,可他自请封侯,那其他人又该封什么?”
“以战功论,若他都只能封侯,那其他人岂不是只能屈居于侯爵以下了?”
听着陆文渊的话,叶千尘心里一震当即有些暗恼!
怪不得当年火邪岭之后,竟是无一人站出来为他父亲鸣冤质疑,原来这帮人早就被他父亲得罪了。
滔战功却只能封侯,他这是断了所有人封王拜将的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