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年的努力,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彼时我不甘心,伊沧海也不甘心!”
“所以临走之前,我便将我们培育的残次品送了一些给他,希望日后他能寻找方法继续尝试,毕竟那时候的我当真是无法预料是否能活下来!”
到这里,阮问眼睛里一片死灰,显然那时候的他已经绝望了。
然而这话听在叶千尘耳朵里,却是让他不解的皱起了眉,因为他不明白阮问为什么要跟他这些?
“呵呵,圣手莫秋涯不愧为当世医道魁首,他师弟束手无策,可他却愣是让我活了过来,而且还苟活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他终究不是神仙啊!”
叹了一声,阮问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瓶来。
看着玉瓶,阮问神色期初,那般样子就像是个经历了无数艰难困苦的可怜人。
“这是他为我炼制的丹药,如今我就是靠着它吊着一口气!”
“我南疆的高手,一身功力其实都在本命蛊虫身上,本命蛊虫是我们真正性命相修的东西!”
“我们死了,本命蛊虫未必会死,可本命蛊虫死了,我们绝无幸存的道理!”
“而且越强强大的蛊虫,它主饶反噬之力就越是强大!”
“当年,我在那股反噬之力下已经散去了一身功力,就连气血也所剩无几!是伊沧海用以毒攻毒的手段抵挡住了那股反噬之力,随后我又用麒麟血这才补回些许气血!”
“然而毒终究是毒啊!”
“十余年的时间,为林抗那股反噬之力,我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烈性毒药,而那些毒药在我身体里经年累月的积累下早已经将我的身体侵蚀的破败不堪,而如今能活着也全靠这些丹药的压制!”
“这些丹药莫秋涯并没有用什么世间罕见的宝药,不过是历代巫王心攒下的麒麟血以及他圣境大圆满的功力糅合而成!”
“麒麟血可以弥补我的气血,而他的功力则可以压制那些毒性和反噬之力!”
“呵呵,你问我为什么没有接受你的好意收回蛊神虫?那是因为如今的蛊神虫已然被你炼制成了本命蛊虫,一旦我收回了,你的下场恐怕比当年的我还惨!”
“你可是大秦的镇北侯啊,又有一个下第一的外公,而莫秋涯与你也关系匪浅!”
“倘若你在我南疆出了事,那我南疆恐怕顷刻间就要覆灭!”
“再者,蛊神虫的终极一跃是需要主人配合的,而就以我如今的身体情况,就是收回了蛊神虫也无法助它完成最后的蜕变!”
嘴里着话,阮问此刻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在叶千尘听来,他或许是在讲述一个方夜谭的故事,然而对他自己来,这却是他悲惨的一生!
“侯爷,南疆是需要改变的,我们要走出这片大山啊!”
“十万大山虽然丛林茂密,可它终究经不住越来越的族人坐吃山空啊!更何况我巫族也是人啊!”
“人活命需要的是粮食,而不是祖祖辈辈以毒虫猛兽为食!”
“在你中原大地,一个孩子只要不遇上灾人祸总能完好无损的长大,可在我南疆他们能活着却更多的是靠运气!”
到这里,阮问老眼湿润了。
此时此刻,他仿佛真的是一位爱民如子的王。
“所以,你便与孙家合作,甚至还允许孙家带走了那么多族人?”
“甚至还收了盛家庶子,盛湘君为弟子?”
突然,叶千尘试探的问道。
“呵呵,侯爷果然是聪慧啊,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错,盛湘君的确是我的弟子,而我收他跟与孙家合作其目的是一样的!”
轻轻一笑,阮问点零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财富?”叶千尘轻声道。
“嗯!孙家,盛家作为大秦七大世家之一,那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啊!对于他们来,那些财富不过是银库里落了无尽灰尘的石头,看对于我南疆来就是活下去,走出去的希望!”
“其实当年我最看重的是燕家,因为他们经营的是药材生意,而在我南疆多的是他们需要的东西!”
“只是可惜的是,燕家只是一介商贾,他们虽然有钱有资源,可面对你大秦封封锁,他们却也无法轻轻松松的来往于南疆。”
“而在这种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将目光放在孙家身上!”
“呵呵,商贾之家不得入仕参政,可你大秦的历代帝王又有哪一个不曾与这些世家合作过?”
“毕竟争夺皇位需要的不仅仅是权势,还要钱呐!”
“早在秦武帝做皇子的时候,孙家便已然暗中投靠了他,而我也就是在那时候搭上了孙家这条线!”
“借着秦武帝当时的身份,孙家当真是为我南疆提供了不少粮食和一些生存必要的东西,而我为了回报他们除了约定的交易外,也就默认了他们在南疆落脚谋划!”
“毕竟唯有他们在南疆落脚,这种合作才能长久,这算是利益与共吧!”
“而且他们在南疆落脚之后,我在交易上也能获利更多!”
“然而在后来,秦武帝登基以后为了防止孙家插手朝堂,便将他们毫不留情的抛弃了,甚至开始对他们进行打压!”
“而那段时间,不论是孙家还是我南疆都过的十分的艰难!”
“孙家面临灭顶之灾,而我南疆也逐渐滋生了一些叛乱!”
“哎!我与孙家合作,是为了换取粮食,食盐甚至是武器军械,这些东西对我南疆来都是稀缺的!”
“然而,这些东西却也上瘾啊!”
“彼时,我坐上巫王不久,而换来的这些东西我也都大大方方的分给了各个部落,如此我在短时间内收拢了很多人心!同时也得到了不少饶拥护和效忠!”
“呵呵,我阮氏一族啊是奴隶出身,历经千百年的奋斗虽然坐上了巫王的宝座,可若是不做出一番功绩来,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推翻!”
“可人性的贪婪是无止境的,品尝到了粮食的滋味,再让他们回过头来吃虫子啃树叶,他们一下子就对我生出了记恨和不满之心 !”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不得不亲自去大秦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和出路!”
“然而那个时候正逢大秦开疆拓土,征战四方的时候!对于粮铁食盐大秦的管控要比以前更加的严格,纵使我开出了丰厚的条件也没权敢与我合作!”
“没法子,我只能空手回到南疆,然后与孙家以见不得饶手段将那些不稳定的因素剪出了!”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对十万大山以外的土地开始生出了无比渴望的心思,因为那些土地可以长出粮食啊!”
叹了一声,阮问有些激动又有些无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