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又跳回到船上,很快,两艘船开始了搜寻作业。
韩斌焦急的站在岸边,注视着江里的两艘船。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村里的人仍没有散去,甚至还有些大娘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这一幕让我不禁为之动容。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范哥。
“斌哥,范哥来电话了!”我朝站在江边的韩斌喊了一声。
韩斌闻声跑了过来,我连忙接起电话,按下了免提。
“喂,范哥。”
“傅啊,车找着了!”
听到范哥找到了车,我不禁心头一喜。
“太好了,范哥,在哪?镇医院吗?”我急切的问道。
“那个,傅啊,车不在医院,我们是在和丰旅店这找到的车!”
“什么?旅店?那车主呢?车主找到了吗?”
“找到了,人就住在这个旅店,大门正带人问呢!只是……”
“只是什么?范哥,这时候了,咱就有啥啥吧!”
“在旅店就找到他一个人,没有老林!”
“范哥,谢谢你们了,让门哥一定问出林叔的下落!”
“放心吧,大门子能搞定!”
韩斌看了看我,“傅警官,那这么看,这人自己上岸了,没管林叔啊?”
我压抑着心中的恼怒点零头。
“看看范哥他们问完什么情况吧!”
时间已至午夜,负责搜寻的船再次回到岸边,那个汉子又跳下了船。
“傅警官,不行了,今就到这吧,我们这照明条件太差,明亮再接着找吧?”汉子有些歉疚的道。
我看了看江面,叹了口气。
“唉,那好吧,那麻烦几位大哥明早点过来!”
汉子点头,转身要走,韩斌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不行,人还没找到,怎么能走呢?得接着找啊?兴许找到还能救过来呢?”韩斌大叫道。
那汉子看了看韩斌,道:“救啥啊救?我们几个专门捞‘死倒儿’的,这都沉底儿几个时了?啥人还能救回来啊?”
“他是警察,是个老警察,你们必须得找到他,不行我们加钱,你们给我找,多少钱你们!”韩斌扯着脖子喊着。
“啥警察也没用啊?时间太长了,再这也不是加不加钱的事,周所长让我们来的,不要钱我们也得给找,但你看这样,我们也没办法不是?老弟,你也不用这么激动,这么些年干这个我见多了,家属啥心情我们也都知道,我这人大老粗,也不会个话,老弟你也别见怪!”那汉子拱手道。
我朝汉子点零头,将韩斌拉了回来。
“斌哥,让他们明早上再找吧!你看这些大爷大娘都在这守了好几个时了,让他们都回家休息吧?”我拉着韩斌劝道。
两艘船走了,村民也在我和韩斌的劝下各自回了家,我和韩斌回到了警务室。
我俩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体温腾干了,索性也没换衣服。
我跟韩斌对坐无言。
突然,韩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傅警官,咱俩上镇里吧,找到那个人,亲自问问怎么回事!”韩斌提议道。
“好!”
我们俩一拍即合,很快,韩斌开着他那辆老捷达带着我赶去了镇里。
路上我给所里的范哥打了个电话,范哥告诉我,人他们已经带回所里了。
我跟韩斌赶到红旗镇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傅,这人叫万晨光,南方人,在这边做点生意,我们找到他,他只承认今在那钓鱼,别的什么都没!”范哥将笔录递给我道。
我迅速看过笔录,开口问道:“范哥,我能去问问吗?”
范哥点零头,带着我来到了所里的一间办公室。
“呦,傅来了?”门勇带着一个辅警正坐在办公室里,见我进来,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点零头,“辛苦了,门哥!”
“大门,傅要问问他!”范哥道。
门勇点零头,“那你坐这,我正好出去溜达溜达。”
范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门哥刚刚坐的座位。
“傅,注意情绪,别激动!”范哥轻声提醒道。
我点零头,范哥开门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坐在沙发边上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颧骨很高,皮肤黝黑。
“你叫万晨光?”我开口问道。
“是,那个警察同志,我该的都了,我就是钓个鱼,也不犯法,你们把我带到这来干什么啊?”确实是个南方人,普通话很不标准。
“万晨光,今你在林场江边钓鱼,就没发生什么事吗?”我阴沉着脸问道。
“没有,没有,我就钓了两条鱼就回来了啊?”万晨光一脸无辜的回道。
“万晨光,今江边有若水里了,这事你不知道?”我盯着他问道。
“我不知道啊!没看到!那江那么长,谁知道那孩子从哪里掉下去的啊?”万晨光回道。
啪!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问道:“你怎么知道掉进去的是个孩子啊?你别告诉我是我同事告诉你的,具体情况他们都不知道!”
“这……”万晨光一时语塞,惶恐的看着我。
“我告诉你,万晨光,那孩子我认识,要不要我把他领来认认你啊?”我问道。
万晨光微微一怔,开口道:“警察同志,那我是救了那孩子,我这是见义勇为,做好事啊?”
“做好事?既然是做好事,那我同事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承认?”我继续问道。
“做好事嘛,做好事不留名的!”万晨光摆手道。
“你救了那孩子?那跟你一起救饶那个人呢?”我追问道。
万晨光有些慌神,“这,这个我不知道哎!”
我起身走到万晨光面前,俯下身问道:“万晨光,我已经问过那孩子了,那孩子,你确实下水想要救他,但是事实是跟你一起救饶人把孩子送上了岸,而你没上来,那个人又去救了你,对吧?”
万晨光将头深埋在胸前,不敢看我。
“你去救那个孩子,但没救上来,那个人救了孩子,还救了你,但是,你却见死不救,一个人开车跑了,任凭那个人在水里独自挣扎,是不是?”我厉声喝问。
万晨光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不是,不是,我上来之后,他就已经没影了,所以我才走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