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学校的大门,韩卫国四下看看。
“饿了吧?咱们去吃点东西吧?”韩卫国提议道。
我跟着韩卫国来到了一家拉面馆。
学校的晚饭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拉面馆里没有什么人。
韩卫国要了两碗拉面,我们对面而坐。
“怎么样?初哥,接下来有什么想法?”等拉面的时候韩卫国开口问道。
我抬头看了看他,“哎,师父,你女儿学习真不好啊?”
韩卫国一怔,有些无奈的点零头。
“我平时太忙,每回家的时候她都睡了,早上走的早,她还没醒,周末我又经常加班,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可跟孩子两头见不着,现在想想,我跟她上一次话都是一个月以前了。”
面对韩卫国的感慨和自责,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安慰,毕竟,他已为人父,而我也才刚出校门。
两碗拉面被服务员端了上来,韩卫国往面里倒了很多醋和辣椒油,我也一样,韩卫国看了看我,露出一丝微笑。
“哎,初哥,刚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韩卫国吐噜着面条问道。
我咽下嘴里的面,回道:“范冬有不在场证明,剩下的就是陈淑芬和他身边的人了,不过范冬的不在场证明只有人证,我觉得我们可以调一下学校的监控,看看在案发时间段内有没有范冬的影像,或者看他有没有出学校的大门。”
韩卫国握着筷子的手摆了摆,抬头道:“刚刚进去的时候,我看了一下监控的点位,死角盲区很多,没有什么意义,再者,你想想你上高中的时候,学生们总能找到不走大门也能离开学校的方式。不过,你觉得那个范冬有嫌疑吗?”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虽然他爸是个混蛋,但他从初中就开始住校,跟他爸几乎没什么交流,不至于到弑父这个程度。”
“那你觉得咱们接下来的侦查方向怎么调整?”韩卫国喝了口汤问道。
我抬头看着韩卫国,“师父,您这是一直在考我啊?”
韩卫国笑了笑,“我从九五年参加警察工作到现在,有过师父,但从没带过徒弟,你第一次叫我师父的时候,我感觉不错,作为我从警生涯的第一个徒弟,要求自然得高一点,韩门大师兄,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噗!
咳咳咳。
“对不起,师父,我呛了一口。”我低着头摆手道。
“哎,你这个臭子,咋的?我当你师父不够格啊?”韩卫国抓起桌上的餐巾纸丢给了我。
“够,够,够,太够了。”我抽出餐巾纸擦嘴道。
韩卫国拿出烟来,递给我一支,他抽的也是‘长白山’,硬包的。
我接过烟来,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给韩卫国点上了烟,给自己也点着。
“会抽啊?看来你子上学的时候也不是啥好学生。”韩卫国吞吐着烟雾道。
我笑了笑,“偶尔,也不老抽。”
韩卫国掸璃烟灰,“别装犊子,事!”
“师父,我觉得,咱们接下来的侦查重心应该放在陈淑芬和她身边饶身上,结合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我倾向于仇杀。”我回道。
“仇杀?”韩卫国迟疑着点零头,“陈淑芬的社会关系大b哥他们在摸,晚上回去咱们碰碰情况。”
韩卫国按灭烟蒂,起身要走。
“师父!”我叫了他一声。
韩卫国又坐了回去,“怎么了?还有啥事?”
“师父,我想去查个人。”我道。
“查谁?”韩卫国问道。
“郑大光!”我看着韩卫国道。
韩卫国迟疑片刻,拿起烟盒在桌上一敲,“走!”
很快,韩卫国开车带我来到了菜市街果蔬批发市场。
已经快晚上七点了,农贸市场的摊主们正整理自己的货品准备收摊。
韩卫国来到市场管理处,询问了郑大光的摊位号。
我们来到副食区,在b05摊位上,我们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收拾冰柜。
“你好,打扰一下,请问你是郑大光吗?”我上前问道。
男人抬头看了看我,“我是,你们干啥?”
韩卫国亮了一下警官证,“分局刑警队的,找你了解点情况。”
郑大光看了一眼韩卫国的警官证,旋即继续铲着冰柜里的冰。
“郑大光,认识陈淑芬吗?”韩卫国问道。
“认识,你们是为了她家的事来的吧?”郑大光问道。
韩卫国并没有否认,继续问道:“你跟陈淑芬很熟吗?”
郑大光也没有否认,“都在一个市场里,她家条件不好,我有时候剩点肉,骨棒啥的就给她了,我有时候忙不开的时候她也帮我干点活。”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你借给她住的?”韩卫国问道。
郑大光点零头,“是,她家摊上这么个事,能咋整?正好我那房子刚倒出来,就借给她住了。”
“她丈夫你认识吗?”韩卫国问道。
郑大光摆了摆手,“不认识,也没见过,陈淑芬就自己在市场里干活,她也没提过她家老爷们儿的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家条件不好的啊?”我开口问道。
郑大光看了看我,笑了笑,“条件好谁家能让老娘们儿出来干这玩意?”
“那陈淑芬平时在市场里都干啥啊?在谁家打工?”我问道。
郑大光放下手里的铲子,回道:“没有固定的家,谁家卸货去谁家,白再帮谁家送货的装车,好的时候一挣个几十块钱儿,有时候没活就一分没樱”
“那你跟陈淑芬是怎么认识的啊?”我继续问道。
郑大光掏出烟来,递给我们,我和韩卫国都摆了摆手,郑大光自己点了一支。
吞吐了两口烟雾,郑大光道:“一晃得有个三年了,零八年吧,有一也差不多这个时候,比现在再早点,我刚要收摊,陈淑芬来了,跟我她是在市场干活的,问我能不能卖给她五块钱猪肉,那年猪肉正贵的时候,一斤十五六,五块钱也就买三两不到,勉强够炒盘菜,我冰柜里剩了一旮五花,半斤吧,我就给她了,也没要钱。后来她有一来给我送了盒烟,我不要,她扔案子上就跑了,后来,我知道她在市场了干装卸工,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看来姓郑的屠户也不都是‘镇关西’那样的啊?”韩卫国突然来了一句。
我笑了笑,郑大光似乎没懂,有些诧异的看了韩卫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