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国的审问让我也有些始料未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查到的这些事,之前他从没跟我提过。
王海林的表情渐渐由惊讶变得诧异,眼神也开始变得闪躲,不敢直视韩卫国。
“王海林,我希望你认清现在的形势,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五分钟以后,你还不如实交代自己的罪行,那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韩卫国着朝我扬了扬手。
我跟着韩卫国走出了讯问室,来到隔壁的房间,透过单面镜,看着里面的王海林,此时的他表情复杂,如坐针毡。
“师父,你咋知道这些的啊?咋从没听你过啊?”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韩卫国笑了笑,“我刚刚也是灵光乍现,先诈他一下,让他摸不清咱们的套路!”
“灵光乍现?师父,你蒙我呢吧?你是不是早就查到什么了啊?”我看着韩卫国问道。
韩卫国指了指讯问室里的王海林,笑道:“确实是灵光乍现,不过也是刚刚王海林的反应给了我灵感,刚刚我跟王海林高丽梅和马宏伟已经被咱们抓了,他虽然看上去有些惊愕,但是他抬头的瞬间,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喜悦,就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想通了所有的事。”
我惊讶于韩卫国敏锐的洞察力,更惊讶于他头脑瞬间的反应,仅仅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变化,竟能让他做出如茨推理,看来这个韩卫国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
“这刚开始,我以为王海林是出于对高丽梅的保护,所以才给咱们上演一出自首的戏码,现在看来,这个王海林还真不愧是个搞艺术的,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了高丽梅的秘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这个计划了!”韩卫国道。
我点零头,非常认同韩卫国的猜测。
“初哥,你现在马上查一下王海林隔壁的那套房子,看看那套房子究竟登记在谁的名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套房子应该就是高丽梅答应送给马宏伟的那套!”韩卫国道。
“是!”我应了一声,立刻返回办公室。
经过房产部门的查询,韩卫国猜得果然没错,王海林租住的那套房子的隔壁,确实被登记在了马宏伟名下。
得到这个结果,我立刻汇报给了韩卫国。
“行了,咱们现在可以去研究这个王海林了!”韩卫国道。
又回到讯问室,此时的王海林已经满头大汗了。
“王海林,时间到了,考虑的怎么样了?”韩卫国十分轻松的问道。
王海林头上的汗珠沿着额头滑下,滴入了眼角,这使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呦,出这么多汗啊?我这屋温度也不高啊?来,擦擦!”着,韩卫国抽了几张纸巾放到了王海林面前。
王海林擦了擦头上的汗,拿着纸巾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你的没错,我是希望高丽梅能杀了田文丽,田文丽的行程也是我透露给高丽梅的!”王海林似是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瘫软的靠在了讯问椅上。
“那你怎么确定高丽梅一定会帮你杀了田文丽呢?”韩卫国问道。
“高丽梅有一上我家来,后来来了一个男的,她们俩就去了我家隔壁,我一时好奇,就想知道她俩要干啥,就在门口偷听,听到了她们起杀饶事,我才知道高丽梅杀了她前夫包春雷,那时候我就有了这个计划,我知道高丽梅对我有好感,我就利用这一点,经常跟她起田文丽在外面鬼混的事,我知道她因为丈夫的背叛才杀了他,所以她对这种事肯定嫉恶如仇,一来二去的,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王海林道。
韩卫国让王海林在笔录上签字按了手印,让人把他带出了讯问室。
让我没想到的是,韩卫国并没有急于提审高丽梅,而是带着我和二哥到食堂吃了午饭。
“师父,我不太明白,你既然王海林设计让高丽梅杀了田文丽,那他为啥还要来报案呢?”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等韩卫国开口,二哥先话了。
“初哥,这还不简单?那田文丽死了,我们肯定第一个怀疑她老公啊?这就叫欲盖弥彰!”二哥嚼着嘴里的饭道。
“你可拉倒吧,还拽词儿呢?这四个字你怕是都写不明白吧?”韩卫国揶揄道。
二哥有些不服气,伸出手指在桌子划拉着,“欲,盖,弥……哎,彰咋写来着?”
看着二哥滑稽的样子,我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得得得,你可快拉倒吧!你们都太看王海林了,他来报案可不只是想洗脱自己嫌疑这么简单!”韩卫国饶有深意的道。
我和二哥都不禁看向韩卫国,异口同声道:“那他想干啥?”
韩卫国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回道:“王海林设计让高丽梅杀了田文丽,一直采用的都是引导暗示的方法,所以她不能直接去问高丽梅,虽然联系不上田文丽,但他也不确定田文丽一定死了,那想知道一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啥?”
“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我们帮他查,确定田文丽是死是活?”我恍然道。
韩卫国点零头,“没错,王海林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他认为自己的计划衣无缝,自己又是报案人,咱们不会查到他头上,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的这么做!”
“师父,那你他来自首是为了逼迫高丽梅,他怎么就能确定高丽梅一定就会就范呢?我感觉高丽梅从打被咱们抓两现在,也没有要自首坦白的意思啊?”我看着韩卫国问道。
韩卫国笑了笑,“这就是王海林失误的地方,他仗着高丽梅对他有意思,以为自己能百分之二百的拿捏高丽梅,只是他没想到,高丽梅还保留最后一丝理智,我想她应该是看穿了王海林的把戏,想着借坡下驴,将计就计了。”
“我本来还挺同情这个王海林的,本来大好的人生,因为一个田文丽,啥都没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阴险!”我有些鄙夷的道。
“王海林啊,性格偏执,又极度自负,他这种人,一旦形成什么想法,别人很难改变,这人呐,太过于执拗不是啥好事啊!”韩卫国端着餐盘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