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胜拿了一把椅子,让陈柏松坐了下来。
“陈哥,在开始之前,我得再跟你强调一下,你要暂时忘掉这个案子,要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你只有冷静思考,才能回忆起一些细节的东西,你明白吗?”我看着陈柏松说道。
陈柏松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陈哥,你现在好好回忆一下,在你执行保护任务期间,那个程爽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或者有没有什么你觉得特别的事情?”我问道。
陈柏松拧眉思索良久。
“初哥,我刚见到程爽的时候,她对我挺反感的,尤其是在知道我要跟她住一个房间的时候,她特别不高兴,后来是她们公司的那个女老总,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才同意的!”陈柏松说道。
“陈哥,你说的那个女老总是方捷吗?”我问道。
陈柏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叫啥。”
我从口袋里拿出方捷的照片,展示给陈柏松,“陈哥,你看看,是她吗?”
陈柏松看了一眼照片,点了点头,“对,就是她!”
我收起照片,继续问道:“那除了这事还有其他的吗?”
陈柏松想了想,说道:“其他的,哦,再就是案发前一天,那个程爽不知道跟什么人打电话,因为她关了门,我听的也不是很清楚,我听她说,好像是什么办法不管用,还有什么新合约的事,最后她说了一句‘总之,你搞定他它’。”
我将陈柏松说的话一一记录,继续问道:“还有吗?”
“我记得案发当天的晚上,程爽一直在发短信,还有时候边发边笑,再后来,她就突然来找我喝酒,我说我们有纪律,不能喝酒,她说我不给她面子会后悔的,还说多少人想跟她喝酒都没机会,后来见我不为所动,她就说,我要是再不喝,她就脱衣服,这本来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跟她共处一室就挺尴尬的,她要真把衣服脱了,那这事就说不清楚了,我看她拿的是红酒,我想着那玩意也没啥度数,喝一杯也没啥事,我就接过酒喝了一杯,喝完了之后,我说行了吧?她说不行,就又给我倒了一杯,说第一杯都喝了,就好事成双吧,我没办法,就把第二杯也喝了,喝完之后她还想给我倒,我没同意,后来没多久,我就感觉脑袋发沉,再后来就啥也不知道了!”陈柏松说道。
“陈哥,那你再回忆一下,第二天醒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最好说的详细一点!”我说道。
陈柏松回忆片刻,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疼,然后口干,特别想喝水,再就是感觉浑身没劲,要不我也不能连个小姑娘都拦不住!”
我知道陈柏松说的这个小姑娘应该就是程爽的助理刘丽丽。
“对了,陈哥,程爽跟她的那个助理关系怎么样?”我问道。
陈柏松回道:“我感觉她俩好像关系挺好,我之前听到程爽跟那个叫刘丽丽的小助理说,让她别在这公司干了,还给她当助理。”
“那刘丽丽怎么说的?”我问道。
“她没说啥,可能是看我过来了吧?后来程爽就让她走了,说晚上没什么事了,让她自己去外面溜达溜达,还说吃啥喝啥买啥东西她给报销!”陈柏松回道。
我点了点头。
“陈哥,从你接到保护任务,就一直跟在程爽身边吗?”我问道。
陈柏松点了点头,“是,从她白天到剧组拍戏到晚上回酒店休息,我都在,只有她睡觉的时候,是自己在卧室里,我在她隔壁的卧室。”
“那你在保护她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人找过她?”我问道。
陈柏松摇了摇头,“没有!”
“能确定吗?”我问道,“她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也没人找她吗?”
“在剧组的时候,就有时候那个导演能跟她说两句话,别人程爽她都不怎么搭理。”陈柏松回道。
我记录好陈柏松的话,在脑子思索着下一个问题。
陈柏松看着我,求助般的问道:“初哥,我想问你个事,你是刑警,懂的应该比我多,我知道程爽给我喝的酒里肯定是下了药了,要不我不可能两杯红酒就能倒下,我的酒量豹哥是知道的,可是为啥法医没检测出来药物残留啊?”
我迟疑片刻,回道:“陈哥,从你描述的你醒来之后的反应来看,属于深度睡眠,共济失调,肌肉软弱,从这几个现象我推测这药物应该是苯二氮?类的安定药物,从起效时间上看,可能是三唑仑,在这类药物中,口服的话,三唑仑起效最快,而这种药物最大的反应就是生理性嗜睡,如果单次大剂量服用的也可能导致类似于麻醉作用的昏迷。”
“那为什么会没有检测到药物残留呢?”陈柏松又问道。
我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检材的问题,这种药物理论上可以在尿液和血液中检测到残留,但不能保证没有例外,这种药物最佳的检材是肝脏,其次是脑组织,之后才是血液,肾脏,但你是活人,不可能检测头两样,再加上
你是特警,身体素质优于常人,也可能影响检测!”
“初哥,那就没有办法来证明我被下药了吗?”陈柏松问道。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陈哥,你也别灰心,能不能检测出药物残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们能找到真凶,就能还你清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我说道。
陈柏松点了点头,“我明白,谢谢你初哥,谢谢你能相信我!”
“陈哥,你应该谢谢豹哥,是他的坚持让我选择了相信!”我回道。
陈柏松看着回豹,满眼的感激,“豹哥,谢谢!”
回豹摆了摆手,“柏松,咱们过命的兄弟,不说这个,我们一定查出真相,证明你的清白,队里的兄弟也都相信你,大家都在等你回来!”
陈柏松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林永胜看了看表,“初哥,时间差不多了,陈柏松得赶紧回去,晚了管教民警会怀疑的!”
我点了点头,“那行,胜哥,添麻烦了,我们就先走了!”
林永胜摆了摆手,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刹那,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一个穿着制服的民警正抬手要敲门,林永胜和那个民警都是一愣。
那民警看到了屋里的我和回豹,当然也看到了刚站起身的陈柏松。
我和回豹不由得都有些紧张,就在我们一时不知所措的时候,从那民警身后走出了两个人,看清来人,我的额头顿时冒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