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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地狱使者(四十七)
    挂断了电话,我回到了办公室。

    来到耿海潮的工位旁,见我过来,耿海潮的脸上顿时现出笑容。

    “初哥,妥了?”耿海潮兴奋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潮哥,我给马开江打电话了,你让嫂子去他们的销售中心,找他们销售总监就行了,但能优惠多少,这个我不知道。”

    “好,谢谢初哥,能便宜点儿就行!”耿海潮回道。

    我笑了笑,转身走向了田丰。

    “田组,有个情况我跟您汇报一下!”我看着田丰说道。

    田丰抬头看着我,“啥情况?”

    “马开江说在他们职工体育馆有一个杨雪倩的更衣柜,我想过去瞅一眼,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说道。

    田丰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有啥发现的话,先通知我,别一个人干啥,别冒险!”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过去了?”我说道。

    “行,去吧,用不用让谁跟你一起过去?”田丰问道。

    “不用了,要是有啥发现再说吧?”我回道。

    田丰点了点头,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楼,我没有开组里的车,走出大门,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上哪儿啊?”司机问道。

    “师傅,临江有个老化肥厂,你知道在哪儿吗?”我问道。

    司机笑了笑,“我们干出租的,临江啥地方不知道啊?那厂子都黄了,你上那儿干啥啊?”

    “没啥事,过去看看!”我回道。

    司机也没再追问,挂上档,开走了车。

    “老弟,不是本地人啊?刚来临江?”司机问道。

    “啊,以前来过,挺多年没回来了。”我回道。

    司机点了点头,“怪不得呢,要临江人咋能不知道老化肥厂呢,这想当年,我还上初中那会儿吧,这化肥厂在临江那可是大厂子,谁家要有在化肥厂上班儿的,那左邻右舍都高看一眼,在那上一年班儿,那家里一年的吃喝穿戴啥的,那都不用愁!”

    “是吗?”我惊讶道,“那这化肥厂福利待遇够好的啊?”

    司机冷笑一声,“待遇不好能把厂子吃垮了吗?咱东北大平原,苞米,小麦,黄豆,啥啥不用化肥啊?可谁承想,这后来啊……完犊子了!”

    “师傅,你就是临江本地人呗?”我问道。

    司机点了点头,“土生土长,四十来年了!”

    “哎,师傅,那我跟您打听一下,以前临江有个‘紫百合洗浴中心’你知道吗?”我问道。

    司机看了看我,“呦呵,老弟还知道紫百合呢啊?看你这年纪不大,知道挺多啊?紫百合红火的时候,你估计也就上小学吧?”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我也是听人说的,咋的,那地方很有名吗?”

    “那当然了,九几年的时候,那可是咱临江第一家洗浴中心,以前洗澡能去哪个单位澡堂子就不错,顶大天上个大众浴池,那洗浴中心可不是谁都去的起的,要不说人家贺大老板有眼光呢,那些年,钱都让他挣去了!”司机满眼羡慕的说道。

    “你认识那洗浴中心的老板?”我问道。

    司机摆了摆手,“我哪认识人家那大人物啊,就是听说过,不过这人有钱啊,也不是啥好事,后来听说贺老板在大连整了个船,说是在钓鱼是干啥的,在船上掉下去,让螺旋桨给打死了,唉,你说挣那么些钱有啥用啊?”

    “师傅,我听说两千年那会儿,那家洗浴中心死了个警察,这事你知道吗?”我问道。

    司机看了我一眼,“老弟,你这从公安局大案组出来,问这个,你不会是个警察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人家找我问话,问完了我就走了呗,人家那也不管饭啊!”

    “哈哈哈!”司机大笑道,“那倒是!老弟啊,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可别整那五马六混的事儿,没啥意思,我像你这岁数的时候,看香港电影,什么陈浩南啊,山鸡,大天二啥的,妈的,真他妈帅,现在回头想想,那不纯纯二逼嘛!”

    “是是是,师傅,你说的对!到啥时候挣钱过日子才是正经事儿,师傅,我这烟不好,你来一根儿啊?”我举着烟盒说道。

    司机看了烟盒一眼,抽出了那支我抽出一半的烟,“烟这玩意不分好赖!”

    说着,司机自己点上了火。

    我放下车窗,自己也点了一根。

    “老弟啊,你刚才说那话对,到啥时候,咱老百姓就是挣钱过日子,你说贺老板有钱吧,到最后带走啥了?还有你说的那个警察,那事我知道,早些年我们这些干出租的,都在紫百合那地方趴活儿,就那警察掉下来的时候,那好几个司机都亲眼看见的,你说这干警察的,拼啥命呢?一个月挣那一千多块钱,把命都搭上了,让家里老人孩子,媳妇儿的咋活?”司机说道。

    “师傅,那个警察你认识吗?”我问道。

    “临江神探傅正平,那谁不知道啊?不过出事当时不知道,后来是看新闻才知道的,他们都穿的便衣,掉下来脑袋都摔爆了,谁知道那是谁啊!”司机说道。

    听到司机的话,我的心莫名一阵绞痛,眼前似乎一片血红。

    “哎,哎,老弟,老弟!”

    听到司机连声叫我,我猛然回过神来。

    “咋的,吓着了啊?你这小胆儿也不行啊!”司机笑道。

    我摆了摆手,“没有,没有!”

    见车停了下来,我左右看了看。

    “别看了,就这,那就是原来的大门!”司机指着右前方说道。

    “好,谢谢师傅啊!”我打开车门下了车。

    出租车没做停留,一脚油门走了,我看了一眼车尾的号牌,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走到化肥厂大门前,牌子早都不见了,门头上早已锈蚀的铁架子上,上面原来应该是‘临江化肥厂’几个字,现在只剩了一个‘工’和一个‘巴’。

    我从大门旁的豁口跳进了厂区,里面荒草丛生,房倒屋塌,早已不复当年。

    我看了看时间,穿过荒草,朝厂区里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