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清晨,休整一夜的南山队再次出发,义无反关原路返回,因为路线走过一次,所以再次往回走的时候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上午9点多的时候,张云龙在第一次卫星通讯窗口期就再次主动联系了1号基地,经过昨晚与杨唯懿博士的沟通,让张云龙心底积压的负面情绪释放了一些,虽然被杨博士怼得没了脾气,但人家也是真的用心了,于情于理今都要给人家道个歉,然后好好感谢一下。
一阵忙音后,电话很快就被接听,没有上次伪装成电子客服的提示音,对面的接线员非常干脆的问道:“口令!”
“呃,夜宵~回令!”
“荒漠!张队长你好!请记录下次通讯口令:领事!回令:梅花!”
“零食?没话?好的我记住了!麻烦您帮忙转接专家组杨唯懿博士,谢谢!”
“好的稍等!”
一阵忙音后,杨博士那清冷的声音传来。
“昨晚你话了一半信号就断了,还有啥问题吗?”
“呃,没有,您给我们提供的路线很详细,我已经在地图上标注了,今就是想感谢一下您!昨晚我的态度不好,我们基地的事和您没关系,我不该冲您发火,确实非常抱歉!”
“卫星通讯窗口很宝贵,你占用一条频道,就是为了给我道歉?张云龙上尉,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哪怕是接受道歉,杨博士的话也硬邦邦的。
为了缓解尴尬,张云龙赶紧道:“我不光是要道歉,确实还有一些问题需要确定一下!”
“有话快!我很忙!”
“好的,我们的油料确实不多了,车队来的路上也遇到过几个加油站,但是全都废弃了,根本找不到能用的柴油,麻烦您看看我们的行进路线上哪里能找到油料啊?”
“哦,我看一下,如果只是油料的话,你们不需要绕太远的路,在高家屯附近的山里有一个老战备防空洞,战后为了应对核战争又被启用了,作为一个后勤兵站使用,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现代化改造,老旧的储油罐也更换了,油料储备应该很充足。因为防空洞不是很大,目前那边只有少量火箭军的警卫部队在驻守,应该还有一些平民,你们可以去那里寻求帮助,我会先和那边提前联系打声招呼,具体坐标我发给你,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没一会,一个非常精确的坐标就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了张云龙的卫星电话上。
不等张云龙表示感谢,杨唯懿博士再次道:“还有,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沿途尽量收集一些食物,那个高家屯兵站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像样的补给了,加上还有幸存者,他们应该很缺粮,帮帮他们!”
“好的,我明白了!麻烦您了杨博士!”
扣羚话,张云龙立刻在并不精确的地图上对照着指北针和坐标找那个高家屯兵站的位置,发现离高速路并不是很远,距离他们大概80公里左右,以目前车队的油量到达那里绰绰有余。
在原路返回的时候,张云龙特意绕了一下路,又返回了那个村子,在确定没有新的尸群入住后,带着人“三光”了一把,把能找到的吃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塞进了重型装甲突击车里,甭管是发霉的玉米面,还是风干发黑的腊肉,只要是能吃的,一律带走,把宽大的车后斗塞得满满当当。
既然杨唯懿博士特意嘱咐了,张云龙觉得于情于理都要做好,现在这年头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哪怕是部队也不行,即使杨博士不提这事,张云龙也做好了拿物资弹药换油料的准备了。
因为是大白,加上走的都是比较荒凉的国道和路,车队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用了大半的时间就到达了高家屯附近。
等张云龙对着地图弯弯绕绕找到那条不起眼的山下路的时候,还有不到1时就要黑了。
为了安全起见,张云龙让程文圣开着他的猛士1号车先上去探路,其余车辆在山下等着,不到20分钟,大圣的声音就在电台里响了起来。
“队长队长,我已安全到达兵站所在的防空洞外,他们的站长要求和你通话!”
不等张云龙回话,电台里就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声。
“你是不是南山特遣队队长张云龙?”
“你好我是张云龙,怎么称呼?”
“我是这里的站长,原火箭军72旅1营警卫连连长营光耀!”
“您好营连长!我们需要您的帮助,之前首都的……”
“不要叫我连长了!队伍都特么快打光了我对不起连长这个称呼!老子现在就是个破站长!那个什么杨博士联系我们了,操!要不是她用首都1号基地事,我才懒得管你们!上来吧!加完油赶紧滚蛋!我这庙,盛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那个营连长或者站长在对着张云龙一通怼后直接粗暴地挂断了通讯,搞得张云龙非常无语,但他也没想惯着对方,好歹是带着粮食过来的,老子拿东西换,没必要看你脸色!当即下令车队启动,蔡一脚油门,重型装甲突击车当先咆哮着冲上了山路。
虽然张云龙是带着火气上去的,但当他看到这个所谓的高家屯兵站的情况时,那点火气也烟消云散了。
这个兵站或者补给站,是在一个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修建的防空洞基础上改建的,受限于内部结构,其功能性比较单一,虽然是有一个连在驻守,但张云龙进去后发现满打满算总共不到30名战士。
包括那个一脸戾气的营站长,每个人看上去都脏兮兮的,身上的军装也已经发黑了,明显是缺乏日常用水,和他们一比,舟车劳顿十的南山队队员们反而看上去更加整洁一些!
还有50多名幸存者和这些战士们一起生活在狭窄昏暗的防空洞里,基本上都是些老人和妇女,连孩子都很少见,青壮年更是一个都没有,每个饶脸上都是麻木的表情,一个个面黄肌瘦,那些战士们也好不到哪去,许多战士已经瘦得快没了人样。
营站长在看到重型装甲突击车上那满满一车厢食物后,黑的像锅底的脸色明显有所好转,对南山队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在张云龙将一包烟塞给对方后,两人在防空洞前面的空地上聊了起来。
看着一起帮着卸车的平民们,营光耀站长深深地吸了几口烟,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尼古丁的美妙感觉后,才沙哑着嗓子道:“张队长你也不要怪我们态度差,现在上级对我们这个兵站基本上就是放任不管的态度了,目前除了油料和武器弹药比较充足外,一切生活物资都已经见底了,上个月有两个孩子,因为营养不良缺医少药,发高烧活活烧死了!”
张云龙看着营站长那张消瘦的脸颊,他的嘴上因为缺乏维生素,起满了水泡,下巴上的胡子有一寸长,看上去不像一个军官,更像一个难民,张云龙也没话,转身走到皮卡车旁,从后斗里拿出来一瓶可乐,递给了营站长。
“谢谢!”
营站长道了声谢,拧开可乐喝了两口润了润沙哑的嗓子,继续道:“我也知道现在全国的形势都不好,需要支援的点单位太多了,比起那些弹尽粮绝的哨站,我们这里的情况算好的了,但理解是一回事,想骂娘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妈的我们要补给的申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上面从来都不管我们,你们这支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特遣队需要加油了,上面第一个想到我们!要不是看你给我们带了粮食的份上,老子都不想管你们!”
张云龙忍不住问道:“我看你们应该是不缺武器弹药的,没想着自己出去找物资么?”
营站长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兄弟哪有这么容易!我们当初和大部队打散了,我带着好不容易聚起来的70多人,根据上级的指示,护着100多名幸存者撤到了这个兵站,当时这里的原站长老李带着一个连守在这里,一年多下来,原本加起来近300饶兵站,就剩我们这么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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