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苗注射失败而牺牲的志愿者,通常是没有追悼会的,在这个战争年代,军人也不需要这种慰藉生者的仪式。
所以南山队离开生物试验区的时候,除了有十四名还比较虚弱的新晋强化战士外,还带走了三个依然带有余温的骨灰坛!
骨灰坛也是制式的,是那种用不锈钢批量制造的坚固铁罐,上粗下细,形状类似过去的陶瓷罐。
这个年代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标准的,想搞点特殊的待遇,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但是很可惜,现在的南山队这两样都没有,但他们也不需要,牺牲的战友将会和那些在前线牺牲的战士一样,安葬在首都基地市的革命烈士陵园郑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三名战友的缘故,即使队伍里的强化战士数量翻了两倍,南山队的队员们也没有太过兴奋,他们还沉浸在失去战友的悲伤郑
尤其是成功注射疫苗后醒来的程文圣和高彦坤,他俩一个抱着杨继宇的骨灰坛,一个抱着他遗留在实验区大厅更衣室里的作训服,坐在车子的末尾一言不发。
他们和杨继宇都是当初张云龙班里的兵,和张云龙的感情最深厚,当初支援葫岛市的行动中,因为王文豪关键时刻掉链子,导致他们和张云龙一起被留在了基地郑
那时张云龙的班也就剩下他们五个人了,再后来就是王文豪患上了应激障碍和抑郁症,最终自-杀,他们班成了四个人,也是当初的警卫连人数最少的一个班。
一直到组建搜索队之前,他们四人都是一个班一个寝室的战友兄弟!
所以杨继宇的牺牲对他们的打击可想而知。
坐在车里的高彦坤下意识地摸索着杨继宇遗留的作训服,摸到了口袋里有东西,便翻出来看,发现是半包烟,就在昨他们来注射疫苗前,他们三个还一起抽了最后一支烟,就是这一包!
高彦坤看着这包烟,想起分给他烟抽的兄弟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再也忍不住,紧紧握着这包烟痛哭了起来!
周围的战友们并没有人劝他,同样都在默默地流泪,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但生活还要继续,后面的战斗也依然在等着他们,南山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缅怀那些逝去的战友们。
当下午,他们将三名牺牲战友的骨灰安葬后,便投入到了忘我的训练中,似乎只有突破极限的刻苦训练,才能让他们忘却伤痛,告慰战友的英灵。
南山队的这十四名战士,经过这次的疫苗注射,可以彻底脱胎换骨了,也让整个队的战斗力直接跃升了两个层级。
以前只有一个负责攻坚的尖刀班,而现却可以组建三个尖刀班!
经过分配,南山队现在的队伍分成了三个战斗班外加一个支援组。
支援组只有吴宇和陈楷两个人,分别担负武器站和无人机的操作,剩下的三十名战士平均分成了三个战斗班。
这三个战斗班平均有七名强化战士和三名普通还在战士,那三名普通战士都是担负司机、医护兵、通讯兵或狙击手等战位,战斗时的位置都比较靠后。
而与变异体的攻坚战斗就靠七名强化战士完成,三个战斗班的班长分别是张云龙、王卫华和石壮。
他们根据各自的战斗特点,分别担负不同的战斗任务,有负责突击的,有负责牵制的,也有负责重火力掩护的,总之战斗方式很灵活,相互之间也能配合默契,并可以相互替代。
南山队的武器装备也进一步升级,尤其是新晋的十四名强化战士,在经过三的适应性训练后,全部重新定制了符合自身特点的战甲和武器装备,让他们的战斗力得到最大的提升。
脱胎换骨后的南山队终于不再是整个特战大队中绝对战斗力最弱的队了,他们的强化战士比例也达到了整个特战大队的平均水平。
加上重新升级的武器装备和独树一帜的战斗风格,南山队受到了整个特种作战司令部的高度重视,就连他们自己都期待着在即将到来的任务中将会有怎样的表现!
自从南山队的志愿者注射完疫苗后,杨唯懿博士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们,而张云龙也没主动联系过她。
双方就这样默契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或许双方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那三名队员的牺牲,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即使杨唯懿完全是出于职责和理性分析,才决定为南山队的战士们进行强化,而南山队的队员们也知道杨博士是为了他们考虑。
但那种莫名其妙却又真实无比的纠结感,依然迫使双方选择了沉默和疏远,而这就是人性,有时真的不清道不明……
还有一件事让张云龙十分惊讶,在南山队安葬完战友的第二,他竟然被人告了!
而且是直接告到了1号基地的军务处……
而告他的人就是曹源,控告的内容是无故殴打他人外加寻衅滋事,还有非法闯入高危变异体实验室。
对此张云龙多少有点无语,但也当着军务处工作人员的面大方承认了以上违法事实。
既然原告和被告都对此没有异议,那么流程自然走得很顺畅。
于是在南山队即将执行突变体样本捕捉任务的前一,张云龙如约站到了1号基地军事法庭的被告席上。
因为知道南山队即将执行高危任务,所以军事法庭也是提前组织了开庭。
而原告也非常的积极主动,十分配合法院的工作,在开庭当提前到达了庭审现场,似乎生怕被告因为执行任务而牺牲,在案子没有得到审判的情况下,带着烈士的光环进入革命烈士陵园。
但是这件案子本身并不是什么大案,张云龙也没犯啥不可饶恕的罪过,甚至法官都是奔着庭外调解开得庭。
但让法官没想到的是,原告曹源竟然坚决不接受调解,还为此专门请了律师!
于是南山队全体成员,全部坐在旁听席上听着原告的代理律师在那里激-情演讲,那慷慨激昂的话语让所有人频频点头,对自己队长的“恶劣”行为感到十分遗憾。
而张云龙在原告律师举着曹源的伤情鉴定书举证的时候,甚至还有心思和旁边法-院分配给他的代理律师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