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州后的日子依旧平静。
李青禾将五毒散和融骨散小心涂抹在当时买来的特质银针上,再将银针小心收好。
他本就熟练飞剑之术,控制几枚银针不在话下。
毒药的威力早先他已经找了几头大型野兽试验过,效果中规中矩,没有吹的那么神奇,不过也不算差,对付一般的后天境武者应该绰绰有余,至于先天境就不得而知了。
先天武者有真气护体,对这些东西有很强的免疫力,李青禾也没指望凭着一点毒药能解决,只要能对他们造成些微影响就很满意了,毕竟斗法时局势瞬间万变,一点小优势就能滚雪球从而奠定胜局。
目前,除了长春功,他主要的精力放在解析剑典残篇中惊鸿这一式剑法上,只可惜这一招难度很大,到现在解析度还不到一半,离彻底掌握还差很久。
不过如果学成了威力将非常惊人,它压缩体内全部灵气为一点,再以剑芒形式瞬间释放出去,爆发力巨大,可跨一两个小境界而战,故名惊鸿一剑。以他炼气二层的境界,届时先天中期的武者若没有防备下也将饮恨,甚至能对先天后期造成威胁。
当然副作用也很明显,一剑过后,施法之人体内灵气会持续消散,直到半个时辰后彻底沦为普通人,接下来会持续一天的虚弱期,之后才会慢慢恢复。
深夜,李青禾结束一天的修炼正准备休息,一声震彻云霄的巨响传来。
他出门跃上房顶,只见东南方向天空一片火红,火光冲天。
“那是南大街?”李青禾微微犹豫后,向着火源方向掠去。
他有意避开街道上的人群,专门走冷清的小巷弄堂,一路疾行,没一会就到了南大街。
只见不远处一座大楼已倒塌成废墟,浓烟滚滚火势熊熊,现场一片混乱。
“竟然是烟雨楼!”李青禾神色凝重,一股硝石味道弥散,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烟雨楼是临州最高档的酒楼,不同于仙客来和满月楼,它专走高端路线,能在这里消费的要么家缠万贯要么有权有势。酒楼甚至没有大堂,只有一间间的包厢,环境优美服务周到,更是从府城邀请大厨掌勺,是临州官府指定的接待贵宾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烟雨楼的幕后东家是顾家!
因为南山矿脉,李家和顾家的关系降到冰点,动不动兵刃相见,听李青柠所言,两家的族内弟子都死了七八个,更别说手下的护卫和招募的供奉了。
结果这個时候,烟雨楼直接被炸为平地了。
不管是不是李家干的,顾家肯定会先把第一盆脏水泼到李家身上,正如先前李家被劫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顾家一样。
眼看现场人越来越多,顾家弟子脸色阴沉,官府衙役面无表情,李青禾隐于黑暗中,悄悄离去。
这些腌臜事,他可不想掺和。
果然第二天李青柠就匆匆而来,神色隐见兴奋。
“堂兄,昨晚出大事了。”
“你说的是烟雨楼被夷为平地的事?”
“呃......你都知道了啊。”李青柠一愣。
“昨晚去现场看了下,具体细节不太清楚。怎么?是李家干的?”李青禾问道。
“这......应该不是吧。”李青柠有点不确定道。
“不过早上顾家带人气势汹汹上门理论,让族长交出凶手。”
“哦,他怎么说?”李青禾淡淡问道。
“族长说这是顾家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还说他们演技太差,一下子就被他识破了,太无能了。嘻嘻,当时顾家的人脸都黑了,差点大打出手。”李青柠幸灾乐祸道。
李青禾神色古怪,好嘛,这是把顾家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顾家了。
“随后顾家去府衙状告李家,州牧大人又把族长叫了过去,两边和稀泥,最后保证一定揪出幕后凶手,顾家才怏怏离去。”
“谁知道回去路上,两家又因为言语起了冲突,最后约定十日后在北郊演武场两家各派三名年轻弟子捉对比试,三局两胜,输了的一方撤离南山矿脉,一年内不得再开采。”
李青禾来了点兴趣:“李家是哪三人?”
“这次比试限定二十岁及以下的才能参加,家族这边是青寰堂兄、青平堂兄还有我。”
李青禾没多大意外,他的便宜兄长李青寰也是李家双骄之一,十七岁入后天明劲,目前刚好二十岁,虽然还没到暗劲,但底蕴深厚。李青平也不差,隐有李家新生代第三人的气势,这三人可以说是李家年轻一辈最出色的三人。
“这比试是只分高下还是分生死?”他继续问道。
“没有规定,直到一方被打落演武台或者认输为止,胜者不得继续下死手,否则判定这局为负,观赛的人也不能随意插手,否则直接判定整场比试为负。”李青柠神色飞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这么兴奋干嘛,这种比试不是儿戏,一个不慎会死人的。还是你知道你的对手了?”
“我辈武者,本来就要在厮杀中求进取,生死中悟突破的,如果因为怕死就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武道之心不坚定,那还求什么武道习什么武?”李青柠声音慷慨激昂,有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还整的挺热血的,就是有点中二。
“你心之所向的不是仙道吗,何时又对武道这么坚定了?”李青禾瞥了眼她一眼,冷不丁问道。
“呃......这不是仙道求门无路嘛,还是说堂兄愿意传授我仙法了?”李青柠表情戏剧性一变,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跟个乞食的小奶狗一样,就差摇尾巴了。
李青禾笑了笑没有表态,告诫道:“行事要谋而后动,别热血上头说什么为家族而战死也光荣,生命只有一次,打不过该认输就认输,丢脸总比丢命要好,况且修仙也要有命在才行。”
“知道啦,青柠谨记堂兄教诲。”李青柠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堂兄没有明确拒绝,说明有戏,不枉自己两年多的努力。
想了想,李青禾递过去一张定神符道:“上场时伱可以找机会把这张符贴在对手身上任何地方,前提是必须不能让人发现,否则出问题别说是我给的。”
“这是作弊吧。”李青柠神色古怪,不过也没拒绝。
待她离去后,李青禾暗中思索,两家此次比试应该也是有意宣泄族人情绪,毕竟两年来因为南山矿脉,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每个人心里估计都狠狠憋着一口气,如果情绪得不到释放,日后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冲突,徒增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