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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连你也不要我了
    门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的声音把整层楼都给惊着了,自然也惊醒了屋子里蜷缩在角落的那个胖子。

    王圆润抬起头,见着站在门口那个穿着宽大绿色袍子的银发小女孩,还有牵着小女孩的手,正看着他一脸微笑的青年。

    屋外的光有些昏暗,青年站在门口,像是光线都是从他那处溢出来的。

    看到那青年熟悉温和的笑容,恍惚间,王圆润似乎从那笑容中看到了慈祥和关爱,像是那青年正全身散发着正道的光,朝他张开双臂,喊一声:

    “来吧,宝贝。”

    王圆润终于蚌埠住了。

    “真真!”

    王圆润从角落里哭着喊着爬了起来,就像一头发癫的肥猪。

    眼泪哗啦啦的从眼眶里流出,还有两条乳白色的粘稠鼻涕也从鼻子里喷涌出来,随着他的甩头,鼻涕也跟鞭子似的,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在狂奔中把鼻涕甩出二十多公分还能不沾在脸上的。大风小说

    谁特么是真真……柳还真见着半空中就跟大象鼻子一样甩着的乳白色鼻涕,没敢迎上去。

    那头发情的肥猪已经扑上来,眼见着生化武器般的鼻涕就要甩到自己身上,娃娃呆板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嫌弃,又轻轻伸出小脚,轻轻一踢。

    这脚丫子是踢在半空的,掀起的狂风却把王圆润掀翻了好几个跟头,最后撞在墙上。

    “哗啦哗啦!”

    屋内的玻璃被狂风撕裂出好几个裂纹,最后不堪重负,碎了一地。

    王圆润呆滞的望着娃娃,又看看无辜摊手,一脸不关我事儿的柳还真,终于忍不住在地上打滚,哀嚎起来,

    “连你也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哭得像个200多斤的胖子。

    ……

    其实吧,柳还真今晚是吃过晚饭的,一点都不饿,吃烧烤时也没多少胃口。

    只是娃娃估摸着是有些怕生,在柳家没有吃太好,这会儿胃口倒是比之前更好了,吃得也更多。

    她也不用伸手,想吃什么就指什么,然后王圆润就会兴冲冲的给她烤着。

    还把提前烤好的都摆放在她面前,嘴里还一直说着“想吃什么就给叔叔说,叔叔给你烤”。

    整整两个烧烤摊,都被摆得满满当当的烤串。

    可能娃娃自己都忘了自己点了什么,但王王圆润就是还记得,还掐着时间把烤好的不停摆在娃娃面前,脸上的笑容,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虽说王圆润也才二十一岁,但已经有了老父亲的模样。

    柳还真打着哈欠,然后默默喝着扎啤。见着王圆润在兴致勃勃给娃娃烤肉的同时,也不忘大块大块的肉往嘴里塞,胃口好着哩,便嘘着眼问道:

    “我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看着不像啊,也没瘦下来,还挺有精神的。”

    说着,他便举起手中的扎啤杯,

    王圆润嘴里塞满了肉,用力咀嚼两下,吞了下去,也拿着杯子和他碰了个。紧接着又直接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啤酒瞬间见底,他的肚子倒是没有丝毫变化。

    一杯下肚,面不改色。

    柳还真甚至觉得,这货就算去喝血玫瑰号的水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确实没吃什么东西,不过我半夜饿的受不了,就偷偷摸进厨房啃黄瓜呢。”

    王圆润一杯扎啤喝完,甚至连个酒嗝都没有打,又接着往嘴里塞肉。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完完全全看不出是个失恋的狗子。

    好家伙,这年头的黄瓜居然还能用来吃……柳还真心里想着。

    娃娃眨了眨眼,眼睛一直盯着烤架上的生蚝。

    生蚝里放着粉丝,还有一些葱姜蒜之类的,此时炭火很大,烤了没几下生蚝就熟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散发出浓烈的香味。

    娃娃眼巴巴的的看着,碧绿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甚至还吞了吞唾沫,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显然已经陷入宕机状态。

    “瞧你把这孩子饿的!她是不是长这么大都没吃什么好吃的?这样下去很不好,女娃娃家是宠出来的,不然长大后容易被坏男人用些吃的就给拐跑!”

    王圆润见着,很是痛心疾首的骂着柳还真这个无良老父亲,然后看着烧烤架上娃娃一直盯着的最大的生蚝。

    这是他刚才特意挑的,想给自己补补,但见着娃娃的这副小表情,再加上自己现在就算补了也没什么用,心一狠,就把生蚝夹下来放进娃娃的碗里,还小声说着:

    “慢点吃啊,小心烫!这玩意儿吃太快就吃不出什么味道!你一定要慢点啊!”说归说,眼睛还一直盯着生蚝,语气到后来都快哭出来了。

    娃娃眼睛一亮,笨拙的拿起筷子,小嘴凑在生蚝边,筷子拨弄着就往嘴里塞。

    “哎!你慢点吃啊!太快就是浪费这人间美味!”

    王圆润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吞了吞唾沫,眼里的悲痛似乎比刚见时更加明显。

    可能相比被甩了,这生蚝没吃成让他心里更加难受。

    柳还真看着有趣,便拿过王圆润的扎啤杯,给他倒上了满满一杯放在桌上,又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笑呵呵问道:

    “现在不难受了?”

    “还难受着的呢。”

    王圆润也举起扎啤杯,和柳还真碰了一个,但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娃娃在那吃生蚝。

    每一口生蚝肉,吃在娃娃嘴里疼,在胖子心里。

    “想吃就让老板再来10个啊。”

    柳还真实在看不下去了,好歹也是文歌市现在的地下皇帝,总不至于连几只生蚝都吃不起吧。

    他记得生蚝这玩意儿前世时去旅游,吃过最贵的一次,70块钱得了十个,现在想想这价格就挺黑的。

    这玩意儿就算再贵也贵不到哪儿去。

    “你不懂,这只是我挑的最大的一只,是店里独一无二的,肉质鲜美肥嫩!”

    王圆润说的有些心疼,又举起杯子猛地灌了下去。

    好家伙,这一整杯扎啤又被他喝干了。

    大杯的扎啤杯,满满一杯就差不多是一瓶啤酒的量。

    也就是说王圆润已经面不改色吹了两瓶啤酒,真是可怕。

    他们这样吃着烧烤,喝着冰凉的小酒,坐在大排档的两个烧烤架前聊了许久,谈时事,谈风月,谈人文,谈路过的美女。

    没过多时大排档里人也就少了,就他们这一桌还在持续着,转眼便已经到晚上十一点多。

    此时夏夜的风吹过,带来沿海城市特有的湿润和凉意。

    在这样的夜色下和三两个好友一起吃烧烤,喝着啤酒确实是很不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