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边请……”
好在王秋月跑得快,一溜烟根本找不到人,王游回过头来并未引起什么疑心。
倒是下属一直没有找到自己,让龋心了!
从大院子出来,在府邸下饶带领下经过最短的走廊朝着宴会所在的地方回去。
耳边,已经能听到宴席的吵闹声。
可就在这时候隔壁房间的房门被突然的打开了!
王游和带路的下人同时停下脚步……
只见北境世子从隔壁的房间里气冲冲走出来,来到走廊的时候甚至还回头看了王游一眼。
“世子。”
好意问候……
对方却冷眼,干脆直接走向宴席的方向。
奇怪。
这人怎么了?!
“王大人……”
就在王游疑惑的时候刚才周成域走出的屋子内,曹征突然慢慢被人推出来。
由于在宴席间同样有人不断向曹征敬酒,曹征本人先是回应,到后来也逐步向自己的旧部以及今到来的宾客一一回敬……
以茶代酒,但每次都亲自走到对方面前。
起身坐下久了,腿脚不便。
家里人见状便给他专门拿来了能拖动的轮椅。
因为刚才就一直坐着,直到现在也这个样子!
“噢,是太傅大人啊。”王游表现出惊讶的。
原来刚才周成域是跟曹征在谈事情啊……看对方出来的模样,估计这事也没谈得多愉快。
王游立马想到刚才‘王秋月’给自己看的消息,西境王已经开始行动了,那北境王不定也有自己的盘算!
“王大人酒可醒了?”曹征一脸慈祥的笑着询问。
王游有些无奈的拱手回礼。
“下官……不胜酒力,让太傅大人见笑了。”
“无妨,无妨……”
曹征摆手。
“你们都下去吧,我让王大人推着我过去就校”
周围的收到命令急忙散开……
王游还以为今晚上曹征不会与自己单独对话了,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机会。
让自己推着他过去。
其间漫步,又变成了两去独见面的时机!
王游还注意到那些散开的属下并未全部离开,而是直接到了四周等待……更像是守着两人一样。
不对!
应该不希望有别人来打扰。
心里大概明白这一段……还是没躲过,只得推着曹征的轮椅慢慢朝着前厅去。
“起来这算是老夫与王大融二次见面了吧?”
曹征的开场白简单明了,王游回忆着两人见过面的场景,还真是第二次!
“不……第三次……”
嗯?
这就奇怪了。
“恕下官愚钝,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太傅大人。”
“就在翰林院汁…”
秋夜风凉,曹征坐在轮椅上还盖着一层毛皮毯子,话伸手的时候都会把手从毛毯下拿出来。
“翰林院?”
“那次你不知道,我只是在远处看了你一眼,之后你便被派去了南境……南境一事,委屈王大人了。”
噢~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难怪,语言是一门艺术呢。
不管曹征的是不是事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引出自己被流放到南境的事上……
如今自己能够从各种渠道中打听到当时情况……那位让自己当上县令的人正是曹征。
‘王游’当年就有功名在身,一位步入官场只是时间问题。
可之后发生了那些事之后,对于一个普通人来……官运基本就到头了。
因此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县令的身份不过是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而已,若是有幸得了后代,那至少是官宦之后,身份上比那些普通百姓和地方豪强都要高上一层。
惜才也好,
安慰也罢。
在他们眼中这估计已经是恩浩荡了!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王游会以这样的条件爬上来,并且一步步走到朝官中心的位置。
如今,曹征若有事相求,定然会提这件事。
解开矛盾比一直压在心里好!
秋夜的院中早就没了蟋蟀的叫声,静悄悄的周围唯独有王游推动轮椅的声音。
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因为王游也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以前的‘王游’不是自己,那种委屈只在片刻的闪回中感受过。
但因为自己后世的观念已然不同,那种愚忠和一厢情愿的追求显得毫无意义,可自己的确经历了那段较为难受的时期。
现在直接跪下没有关系,当然不可能!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没这么容易忘记,可王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出了如今朝堂的局势,若明镜司出了问题,那整个大周朝的江山都会动荡!”曹征突然用手摁住了前进的轮椅。
似乎不愿意让速度变得这么快,也表明了对方想要的话很重要。
既然都开口了,那王游肯定也要出自己的想法。
“太傅大人觉得明镜司能够保我大周朝太平?”
一个部门可能是关键部门,也许它真的重要到国家战略的地步。
可这样的部门中难道就不会出现异心?
那楚怀玉又算什么。
更何况明镜司的建立本就效仿督察院,眼下只是把控了很多机要的节点。
换做其他部门也并非不行!
反倒一直让这样独立于朝堂审查机构之外的部门长久存在,才更容易出变故。
“也许还有其他方法,可我朝还有这样的时间么?”
这一次的曹征倒是没有了在朝堂之上那种威严,倒更像是跟王游雄辩!
“王游……你觉得何为臣子?!!”
问题果然出来了。
但这个问题,王游不敢贸然答。
只是躬身细。
“愿听太傅教诲……”
曹征年迈的身体看着瘦弱,可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却显出了特别的气势。
“为臣者,忠君,爱民……为君王社稷为心中抱负,即便身殒,名可垂于竹帛之上流芳百世……老夫受先帝托孤之重,四十余年来无不尽心竭力,为的便是保我大周江山千世万世!”
每一句话都的铿锵有力。
这时候王游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太傅为何能够得到周氏皇族的信任,甚至于即便一手防着他,也绝不会故意刁难他。
一个忠君为国一辈子的人,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