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朱瞻基脸色微微一变:“哪来的?”
朱勇沮丧道:“大皇子在那边摆摊卖宫里的玩意儿,非要我们买两个,我们就只能买了。”
丘松道:“我觉得我被坑了。”
“摆摊卖东西?”朱瞻基顿时哑口无言。
摆摊卖东西能赚几个钱,能搞来修书的费用吗?
老爹这分明就是在跟皇爷怄气,到时候老爷子一生气,恐怕他又得挨骂。
不行,得去阻拦他。
带着两个弟,朱瞻基直接来到了老爹摆摊的摊子上,拉起躺椅上熟睡的朱高炽就走。
可惜,太胖,拉不动。
朱高炽迷迷糊糊醒来,擦了擦口水:“儿子,你怎么来了?”
朱瞻基脸色难看:“我要是再不来,你都得把皇家的脸丢尽了。”
“我卖东西怎么了?我光荣!”
“我不像你爷爷,到处坑蒙拐骗,强迫人家给钱。”朱高炽道。
朱瞻基扯着老爹:“我不管,你快回家,皇位还想不想要了。”
朱高炽道:“不想。”
朱瞻基彻底无奈了,松开了拽着老爹的手:“烂泥扶不上墙。”
罢,转头离开。
朱高炽在背后喊着:“哎,你去哪儿。”
朱瞻基又带着两个弟,来到了一处酒楼,一边吃一边想办法。
看户部这模样,是真拿不出钱来了。
老爹更是不用,指望不上。
但是爷爷的修书,必须要完成。
其一是他想帮爷爷达成所愿,其二是修书的确对国家大有裨益。
这一点从永乐大典对后世的影响就能看得出来!
朱瞻基思考着,两边的弟已经将所有的菜全部都聚到朱瞻基的面前,让朱瞻基先尝。
“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是啊,有什么烦恼跟我们,我们兄弟包给你解决了。”
朱瞻基道:“我在愁钱。”
朱勇闻言,顿时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殿下,咱们也是多年交情了,愁钱您跟我们啊,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我这就回家偷去!”
丘松连忙道:“我也可以!”
时候,三个人都是‘过命’的交情,一起挨过打,而且两个人总是给朱瞻基背锅。
朱瞻基闻言,有些惊讶。
能把偷得如此清新脱俗,可见两个弟对自己的情谊有多深重啊。
他欣慰道:“我需要三十万两!”
两人顿时惊掉下巴,异口同声:“这么多?”
朱瞻基道:“就问你们敢不敢偷吧?”
其实三十万两,是根本不够修书的,但是朱瞻基有一个赚钱的好办法,但是需要启动资金。
而且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将大明宝钞的价格拉上去一些。
朱勇顿时憋红了脸:“有甚不敢的,我这就去把我家宝库全搬来,只要殿下一句话,我们刀山火海都校”
丘松点头:“对!”
朱瞻基笑道:“行,你们要真能搬来,我也不让你们吃亏,到时候分红给你们。”
分红他们听不懂,但大概意思是吃红。
两人顿时拍着胸脯,直接打下了包票。
朱瞻基为他们喝下一碗壮行酒后,就让他们赶紧回家去。
朱勇,丘松纷纷回家。
熊孩子不怕地不怕,就为了一个字,义气!
……
成国公府。
朱勇心翼翼地回了家,在询问过管家,得知老爹不在之后,顿时大为欣慰,直接命令管家将家里的宝库给打开。
管家不敢打开,朱勇就对着管家直接暴打一顿,管家被吓得只能打开,朱勇闯进宝库中,便开始喊来大量的家丁,让他们将碎银,银票,田契,地契全部往外搬。
这个宝库之中,可全都是成国公打仗的时候,加上皇上封赏而来的财富。
现在朱勇上来就要搬走所有的东西,那些家丁都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动。
“公子,您这样是要挨揍的。”
“这可是老爷存了一辈子的积蓄啊,您要是都拿走了,老爷回来会打死我们的。”
“公子,不能这样啊。”
然而,朱勇哪里肯听。
直接一脚踹翻一个家丁,怒斥道:“你们谁再不听话,别怪我到时候叫你们吃好果子。”
他叉着腰,一副牛气冲的模样:“一人做事一缺,我朱勇搬空的宝库,就会承认责任,我爹也怪不到你们头上来,快搬!”
管家哀求地抱着朱勇的腿道:“公子,您不能这样啊。”
朱勇大骂一声:“老家伙滚开,你懂什么?我要跟着殿下去做大事!”
“到时候这些钱财全部会回来的,跟着殿下还能有错?”
“搬!”
一声令下,那些家丁终究还是拗不过朱勇,于是纷纷哀嚎之中,开始搬东西。
他们期待着成国公赶紧回来。
然而,待将整个宝库全部搬空之后,成国公也还没有回来。
朱勇倒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拉着那两辆满载的马车,雄赳赳气昂昂地迅速离开家里。
……
丘松家郑
淇国公不在家,但是丘松也不敢主动去动宝库,他可没有朱勇那么莽撞的胆子。
但是朱勇有张良计,他也有过楼梯啊。
一直等待到了晚上,丘松才终于开始动手了。
四下无人,漆黑的夜晚中,丘松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偷偷地进入了淇国公府的一间密室当郑
这密室,就是淇国公藏钱的地方。
恰巧曾经被丘松看见过。
于是丘松每次没钱了,就跑来这里拿一点,但是这次,可是有史以来拿的最多的。
走进密室中,看着那些田契,金银珠宝等等,丘松心脏狂跳,脑袋如同死机了一般。
拿还是不拿,在他心中纠结。
“拿!跟着殿下准没错。”丘松下了狠心。
他开始趁着夜色,一个人偷偷地把金银珠宝运出密室,然后往府里的墙外扔去。
没有人帮他。
就这样来回运了不知道多少趟,终于把整个密室也差不多搬空了。
但想了想,丘松还是打算给爹留点东西,索性在空旷的密室中,留下了一百两银子,如此一来,爹应该也还算安慰吧?
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丘松迅速翻墙出了淇国公府,随后找来马车,将东西运好离开。
一路上,丘松都心惊胆战,怕被爹抓到。
而等他来到了双方约定好的地方,福来客栈门口的时候,发现朱勇已经早就到了。
朱勇站在福来客栈的门口,望着丘松姗姗来迟,不由道:“你个胆鬼,是不是退缩了?”
丘松摇头:“才没有!”
“我把我爹的东西全偷来了!”他话间,有些自豪,抬头挺胸。
朱勇亦是雄赳赳气昂昂:“我也是!”
丘松望着那些钱财,忽然有些哀伤:“我有点怕。”
朱勇大手一挥:“怕个屁,跟着殿下干还有啥怕的?”
“殿下给咱们吃红,到时候这些钱不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