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奉殿,是国家的政治中心,容得下你们在这里胡闹吗?”
朱瞻基大喝一声。
他还是少年的身体,但看着已经威慑十足,活脱脱地像是一个朱棣,仿佛已经拥有鳞王之气。
这一声大喝,直接使得满朝的文武大臣都纷纷停了下来。
文臣们被朱瞻基这么一呵斥,连忙松手,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武将们本来不服气朱瞻基这么嚣张的,可见到文官也退了,他们再闹,就是他们的过错了。
于是,也只能退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朱瞻基的目光冷冷地望着在场所有的官员,皱眉道:“难怪爷爷平时会你们是一群乌合之众,现在看来,真是一点都没错!”
“纯粹全都是乌合之众。”
“你瞧瞧你们,哪里有半点朝上国的样子?这要是被别的使节传出去了,岂不是丢尽了咱们大明的脸面?”
被朱瞻基这么一,文官们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杨士奇也缩回人群,默不作声,静静挨骂。
而站在一旁的老爹,则看着这一幕都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才十岁大的孩子竟然能有这样的威慑力,直接轻而易举几句话,就把在场所有官员都吓得缩回去了。
这孩子,光是站在那里,就自有一股威仪!
那种感觉……
让朱高炽忽然觉得很熟悉。
好像是老爷子身上的那股子劲儿,训斥起大臣们来,简直是一模一样!
身旁,三皇子朱高燧也直接看傻眼了。
他没想到,大侄子竟然如此彪悍神勇,直接站出去,怒斥这么多文武官员。
朱高燧都已经快三十了,都不敢这么干,大侄子才十岁就威风凛凛,指点江山了。
这个大侄子,果真如同二哥的一样不简单啊。
朱棣也不发话,就卧榻在皇位之上,静静地望着孙子呵斥大臣们。
其实朱瞻基最开始站出来的时候,他也有些惊讶,但是当反应过来之后,再看向朱瞻基那临危不乱,面对朝堂衮衮诸公,竟没有半分畏惧退缩,反而是一副指点江山,气势无穷的模样,就让他心生满意!
朱家的子孙,就该如此!
皇族?
何为皇族!
就是至高无上,就是一人敢于掌控整个下,让整个下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朱瞻基的身上,明显得到了他朱棣的真传啊。
所以,朱棣怎能不欢喜,怎能不高兴。
相反,类似于朱高炽那种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脾气,朱棣就是很讨厌,朱家人岂能那么唯唯诺诺的,没点底气?
只不过,被朱瞻基训斥过后,文官们虽然个个心悦诚服,宁肯挨骂。
可武将集团,却不高兴了。
泰宁候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悦道:“皇长孙,这皇上都没发话,你在这多什么嘴?”
“好歹我们也是你的叔叔伯伯辈,你话也忒没礼貌了吧,你这圣贤书怎么读的,该不会整翻墙去斗鸡遛狗吧?”
泰宁候仗着靖难军功,可谓风头正盛,就连朱棣都是他的老兄弟,那朱瞻基的辈分自然也比他得多。
所以,他敢直接拿辈分来压朱瞻基。
驸马都尉王宁,以及一众武将见泰宁候出头,都纷纷等着看朱瞻基的笑话。
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岂能压得住泰宁候?
朱瞻基淡淡地看向泰宁候,咧嘴一笑:“看来你家子孙,应该是整斗鸡遛狗吧?”
“我朱家还没这样的种!”
“纵观我太祖皇帝,懿文太子朱标,哪一位不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哪怕建文帝也是勤于国事,哪来的斗鸡遛狗之辈?”
泰宁候被这么一,顿时噎住了。
他站在原地,憋得不出话来。
得难听一些,又有损皇族的颜面,得好听一些,又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他只能憋着站在原地,气得胸腔起伏。
朱棣饶有兴趣地望着孙子教训老兄弟的一幕,看得津津有味。
朱瞻基再上前一步,直接走到了泰宁候的身前:“人下,我应该尊你为一声伯伯,可人前,你应该敬我乃是大明皇长孙!”
“我太爷爷是大明开国皇帝,我爷爷是永乐大帝,我便是这个王朝唯一的皇长孙,我姓朱,你敢对我不敬?”
朱瞻基怒斥道:“你想造反吗?”
少年的声音,顿时在大殿内回荡。
中气十足,充满了威慑性。
太祖爷,永乐大帝,这一个个的名讳被拉出来,顿时使得泰宁候已经弱了所有的气势,额头上顿时冷汗直冒。
他就是有大的胆子,也不敢顶撞太祖爷,不敢顶撞永乐大帝啊。
一个造反的屎盆子扣过来,泰宁候已经吃不消了,连忙拱手道:“皇长孙,是我有失偏驳,了胡话,还请皇长孙见谅。”
“我这……我这……”
“皇长孙,你知道我也就是个粗人,只懂打仗,别的这礼节啥的,我也不会啊,所以顶撞了皇长孙,勿要见怪啊。”
泰宁候姿态顿时放的很低,连忙给朱瞻基道歉。
这一幕,在武将阵营中,又一次看傻眼了。
泰宁候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之人,就连成国公,淇国公他都没有放在眼里的。
毕竟这两位国公大人,可都是和他是拜把子的交情。
可现在,泰宁候却在朱瞻基面前,吓得连忙低头,姿态如此卑微。
这也让武将们心中一凛,仿佛明白零什么。
他们哪怕立下大的功劳,可臣下终究只是臣下,岂能和皇族相提并论,岂能在皇族面前充老大?
而且这位皇长孙,也的确不是普通人啊。
才年纪,竟然能力压泰宁候一头,换做谁时候有如此璀璨?
这下,不仅是泰宁候,连带着那些武将们也全都纷纷老实了不少。
就连那些原本要插话的武将们,也纷纷老实闭嘴,站在原位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
朱棣见大家都没有动静了,这才重新站起身来,叉着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闹够了吧?”
“既然闹够了就散朝吧。”
话罢,摆了摆手,随即便要离开。
众大臣们又连忙喊了起来。
“皇上,那册封大典的事情怎么办?”
“储君还没选好呢!”
可惜,皇帝已经走了。
散朝之后,朱瞻基这才走回到了老爹的身边。
老爹默默地朝着朱瞻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