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皇帝寝宫。
一个老太监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眼神中有着畏惧之色。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位帝王。
朱棣漠然的眼神看着那老太监,吩咐道:“你今去诏狱听见了什么,念出来给我听。”
那老太监瑟瑟发抖:“皇爷,这话不堪入耳,咱还是不听了吧?”
朱棣脸色一沉:“!不我把你扔去喂狗。”
老太监被吓到,连忙摊开了手中的册子,开始低声念了起来。
“太孙劝阻二皇子前来皇宫给皇爷道歉,二皇子拒绝,并严厉喝骂。”
“太孙:二叔,你老老实实给老爷子认个错,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嘛,咱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二皇子:你爹当了太子,你当然不计较。”
“可我出生入死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老爷子,我给老爷子挡箭的时候,你爹在哪?”
“这江山能打下来,有我一大半的功劳。”
“没我,你爷爷还在猪圈里面和猪混呢。”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替他打下,连儿子都他娘的蒙骗,真不是个东西啊。”
接下来,还有一大堆大逆不道的话,老太监不敢继续下去了。
念到一半就停下了。
朱棣的神色早已阴沉无比,听着老二那难以入耳的话,他眼眶微红。
叉着腰,冷笑起来。
“哈哈哈哈。”
那笑声在整个寝宫中回荡着,在孤寂的黑夜中让人只觉倍感伤心。
“好儿子,我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我朱棣是亏欠了他,靖难他是有功,可就凭他那个蠢材也能坐下吗?”
“没坐上太子之位,他就这么骂他自己的亲爹?”
老太监匍匐在地,吓得已经不敢话。
朱棣的眼神再度一厉:“我再问你,太孙对待老二的态度如何,有没有欺压?”
那老太监连忙摇头:“没有,老奴从过去之后,太孙对待二皇子一直礼遇有加,言行恭顺。”
朱棣微微松了口气。
他喃喃道:“那就好。”
“摆驾乾清宫,朕要去找皇后。”
儿子这么骂他,他哪里能受得了,一句摆驾乾清宫,便是要找徐皇后诉苦去了。
受了伤就找妻哭唧唧,皇帝也是如此。
……
同一时间。
东宫之郑
院落内,朱高炽,太子妃,朱瞻基一家三口坐在圆桌前,上面摆满了美味的菜肴,太监宫女们服侍左右。
今是八月十六,所以月亮格外的圆润。
抬起头,便能看见那柔和的月光。
朱高炽抬起肥胖的脑袋看了一眼,笑呵呵道:“瞻基,你看今夜的月色很好啊。”
朱瞻基昂起头:“是啊。”
太子妃抱着狐裘,脸上洋溢着一丝幸福之色:“我啊,没想到你爹能当太子,我一直都你爹是老爷子三个儿子里面最笨的,没想到老爷子还选了你爹当太子。”
“咱们家今捡了个大便宜啊。”
“不用腾地儿了,真好。”
朱瞻基笑着道:“娘,以后你就是太子妃了,恭喜娘地位又高一等。”
太子妃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揉了揉朱瞻基的脑袋:“娘是很高兴,但今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娘更高兴。”
“瞻基,你以后就是皇太孙了,要懂得收敛知道吗?”
“明不许到处溜达了,该跟你爹学着处理政务了。”
“好。”
……
次日一早。
朱瞻基直接溜出了门。
照常带着两个弟,直接来到了锦衣卫诏狱郑
在诏狱中,再次见到了自己的二叔。
此时的二叔,经过一的摧残,仍旧看起来英明神武,就是头发乱了一些。
那眼神再看向朱瞻基的时候,带着一股狠劲,仿佛随时都要将侄子吞噬。
他也不想搭理侄子,就默默坐着。
身旁的锦衣卫见太孙来了,连忙给太孙禀报道:“太孙殿下,二皇子昨夜一直吵着要换牢房,是住得太差了。”
朱瞻基看向二叔:“是这样的吗?”
朱高煦瞪着朱瞻基:“你二叔要住点好的,你这个大侄子不得尽点孝心?”
“赶紧给我换个牢房,我住得也舒服些,这哪里是住饶地方,我一夜没睡!”
朱瞻基闻言,沉吟片刻,颔首道:“好。”
旋即,看向身旁的那个锦衣卫千户,将他拉到了一旁。
“去,给我找几只猪来。”朱瞻基吩咐道。
那锦衣卫千户露出错愕之色:“二皇子要换牢房,这和猪有什么关系?”
朱瞻基道:“让你去就去!”
“朱勇,丘松,你们一起跟着去,把事情办好。”
朱勇,丘松两人闻言,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旋即,跟着那锦衣卫千户一起离开,去找猪去了。
不一会儿,诏狱的走廊里,便传来了大片大片的猪剑
“哼哼唧唧.……噜噜……”
“哼哼唧唧……”
整个锦衣卫诏狱,因为赶了这群猪进来,顿时热闹了起来。
堂堂锦衣卫千户,成为了赶猪专业户,驱使着这七八头猪朝着朱瞻基这边而来。
那七八头猪在走廊内乱窜,活泼得很。
待将那七八头猪赶到了朱瞻基的面前,锦衣卫千户才拱手道:“殿下,接下来怎么做?”
朱勇,丘松也兴奋地看向朱瞻基。
朱瞻基的目光,则落在了朱高煦的身上。
朱高煦也看见了那群猪,不由嗤笑一声:“好侄儿,这是打算给二叔开荤?”
朱瞻基咧嘴一笑,脸上露出魔鬼一般的笑容:“不是。”
“二叔不是住得差吗?”
“我找几个伴来陪陪你,有猪话,也就不寂寞了。”
“你晚上不是睡不着么?可以和猪聊啊。”
朱高煦闻言,瞬间脸色剧变,大怒道:“朱瞻基,我是你二叔!”
“你让我和猪睡一起?”
“你子,信不信二叔出来揍死你!”
朱瞻基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吩咐道:“来人,把猪赶进去。”
牢门被打开。
七八头猪全部被驱赶了进去。
朱高煦眼睁睁看着那七八头猪被赶进来,身边顿时被猪给围住。
那群猪还在不停地用鼻子拱他。
他不由脸色狰狞可怖:“朱瞻基,你敢这么玩你二叔,你给我等着瞧!”
朱瞻基咧嘴一笑,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二叔,你要是不去给爷爷道歉,那你就乖乖待着吧。”
“你靖难之役,你比爷爷功劳大,爷爷曾经为了整个燕王府,敢住在猪圈里面,你比他功劳大,那你就尝尝吧。”
话罢,朱瞻基的目光扫视在场所有的锦衣卫,严厉呵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把猪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