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
周馨儿惊呼,再看却早已经没人影了。
周馨儿瞧着繁华的街巷,不禁笑了。
她真是疯了,这里可是京城,白夙那个农妇怎么可能来。
“怎么了?”钱涛询问。
周馨儿放下帘子,笑着依偎进钱涛的怀里:“许是这些日子太高兴了,竟认错了人!”
钱涛挑起她的下巴:“那过些日子我爹归西了,你岂不是高兴的连我都不认得了!”
“相公~”周馨儿嗔怪的忸怩着丰腴的身子,但眼里的笑都溢出来了。
自从给死老太婆出了丧,她这公爹就病倒了。
这些日子更是越来越严重,连话都不会讲了,眼下钱家都由他们接管了。
照这情况,怕是不用多久就一命呜呼,到时候他们就是钱家真正的当家的了。
“馨儿,你说那道从云梦县带回来的豆腐,真能大卖吗?”钱涛有些担心。
周馨儿巧笑道:“我们到了就知道了!”
眸光却微微凝起。
自从接手后,她看过账目,表面看着钱家风光依旧,但近两年玲珑阁的盈利每况愈下。
哪怕是京城这家生意最好的,也一样。
所以若是再不推出足够独特的新菜肴,亏损是迟早的。
“少,少爷,少夫人!”这时,车夫激动的喊着。
周馨儿正要斥骂,一掀帘子傻了,旁边的钱涛眼珠子都瞪圆了。
只见玲珑阁的门口正排着长队,这队长的都有半条街了,而玲珑阁里面却是人声鼎沸坐满了客人,隔着些距离都能听见里面的客人争先恐后的要点麻婆豆腐。
周馨儿瞧着,笑了。
她赌对了。
“馨儿,你,你可太厉害了,居然能看出这道豆腐能大卖,这哪怕是老太婆在的时候,玲珑阁都从来没有过这么多客人!”钱涛高兴的一把将周馨儿抱进怀里,连着亲了好几口。www..cc
其实,他虽然掌权了,但钱家很多掌柜却是有微言,甚至是质疑他。
但从今以后,不会了!
他将是钱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此时,玲珑阁大堂的偏角处坐着一桌,正是庄傅和他的几个友人。
庄傅吃了一口豆腐,整个人都震住了,难以置信的又尝了第二口。
鲜辣味一下在嘴里炸开,原本诙谐的吃食一下就有了斑斓的色彩。
其实原先玲珑阁的菜品也是好吃的,但有了这一道麻婆豆腐,整个玲珑阁都黯然失色,更别提再吃原先的菜肴,简直就是寡淡无味,形同嚼蜡。
突然,庄傅皱起了眉。
原本这玲珑阁就占尽优势,眼下更是无人可敌,白姑娘一家真要开酒楼,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庄傅忧愁的叹了口气,一抬眸,一大碗麻婆豆腐没了。
庄傅:“~~”
悔恨的眼泪止不住的从嘴角流下来。
百草庐。
胡老头正笑眯眯的送一对中年夫妻下楼。
好啊!
一根参他买时一万两白银,卖出一万五千两,足足赚了五千两啊!
白夙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胡老头笑得眼都眯成了缝,活似成了精的老狐狸。
“胡爷爷,好久不见啊!”白夙笑着招手:“我来取银子了!”
瞬间,胡老头就认出了白夙,脸黑的密不透风。
他才收了一万五千两,却要给出去整整四万两!
讨债啊!
白夙对着胡老头笑得灿烂极了。
胡老头:“~~”
“阿丘~阿丘~”
这时,女子揉着眼泪水连打了两个喷嚏。
身侧的男子立刻关怀询问,女子柔笑着摇摇头,只是又打了个喷嚏。
白夙的眸光不禁扫过两人。
男子锦衣玉袍,气宇轩昂。
女子锦绣罗裙,珠围翠绕,又端庄贤淑,只是神情间尽是羸弱。
“夫人,我帮你瞧瞧吧,你这病得及时治。”女子下来时,白夙温声道。
“你个农妇胡说什么,我夫人的病已经好了!”闻言,身侧的男子一下就怒了。
女子赶紧拉住男子,抱歉的对白夙解释:“我刚大病初愈,所以我夫君比较忌言,还请姑娘海涵!不过多谢姑娘关心,我现下已经好了!”
“平津侯息怒,她就是个乡下来的傻丫头。”胡老头赶紧下来打圆场。
白夙:“~~”
女子朝胡老头和白夙柔笑着点点头,拉着平津侯往旁处去。
“祖宗,那平津侯可是出了名的宠妻,你可别再乱说话了!”胡老头幽怨的叮嘱。
这参,平津侯就是为了给他大病初愈的夫人补身体用的。
这要得罪了,上哪再去找这种阔气的冤大头。
白夙不置可否。
“我这就给你取银子,小祖宗你可别再说话了!”胡老头再三叮嘱后,才来到平津侯夫妻前,命伙计给两人搬来椅子,道:“小人这就去取参,还请侯爷,夫人稍等!”
女子柔笑着点头。
胡老头这才转身要去。
“胡爷爷,天热,给我带些冰块!”白夙朗声。
“这都亥月了,热什么!”可胡老头对上白夙浓郁的笑,幽怨的翻了翻白眼:“行行,知道了!”
胡老头走后,白夙便躺在那门边的摇椅上,随着一摇一晃,眸光淡淡的瞧着对面的女人。
只见女人时不时的抓挠着身体和脸,抓着抓着,只见她的脸上,脖子上,但凡能看见的地方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红色斑块,甚至是水泡。
“夫人,你,你怎么了?”平津侯一抬眸,慌了。
“你夫人病了,再不治,就命在旦夕了!”白夙淡淡的开口。
啪!
平津侯猛的拍着椅背就站起了身,指着白夙怒声:“你个小农妇竟敢咒瑶儿,本侯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
说着就愤怒的朝白夙走去。
秦瑶一边赶忙拉住平津侯,一边朝白夙歉意的点头。
摇椅还在一上一下摇着,白夙只是随着摇椅淡淡的瞧着。
“瑶儿,你,你怎么了?”
忽然,秦瑶脸色惨白的捂住胸口,平津侯赶紧抱住她,但秦瑶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整个人都痛苦的倒在平津侯怀里。
白夙这才从摇椅上起身,来到秦瑶面前。
“还不让开!”白夙冷声。
“都是你这个妖妇诅咒的,我杀了你!“平津侯看着白夙眼都红了,一只手愤恨的抓过来,是真要白夙的命。
白夙一个侧身躲过了,眸光却一片清冷:“我以为你是爱妻心切,却不想竟是愚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