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梁之上。
张兴隆三人,正仔细听着许大壮为他们介绍黑虎寨的情况。
“黑虎寨的大当家叫毕老虎,至于原名就不知道了,听是从外地过来的逃兵,带着十几个弟兄在恶虎山地界落了草。
先招兵买马一段时间,接着又吞并附近的几个土匪窝子,包括黑虎寨原来的土匪。手底下的土匪达到两百多人,成了方圆几十里的一大祸害。
而且据他手底下的三当家,这几年跟附近的驻军有联系,在狗头军师的建议下,时不时的往驻军还有县里进贡,从来没有被围剿过。
他的手底下有五虎,并称黑虎寨五虎大将。分别是二当家坐地虎郑三炮,本地郑家沟人,比较低调;三当家疤虎廖大发,黑虎寨头号猛将,敢于拼杀;四当家蔫虎毕乐,毕老虎的弟弟,心狠手辣;狗头军师智虎吴大用,一肚子坏水;管家算虎铁算盘,掌管山寨金钱粮草。
除了二当家之外,另外四人都是跟他过来的逃兵,绝对的心腹。”
听完许大壮的介绍,三人大致对黑虎寨的情况有一个简单了解。
“那个二当家怎么回事,一个本地人是怎么当上黑虎寨二号人物的?”张兴隆颇感兴趣地问道。
“他原来是一个地主家的护卫头目,也就在三年前,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主家和县里的大人物,逃出来就进了山。遭到通缉后,直接拉起了一票人马反抗,经常被县里保安队和驻军派人围剿。
有一次陷入包围,被毕老虎救了下来,至于怎么当上的二当家,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人虽然是土匪,但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在毕老虎手下一直是个边缘化人物,好像只是在黑虎寨混饭吃,能管的也就从围剿中活下来的十几个手下。”
许大壮正着,突然,他们四人被走到山梁下的土匪谈话吸引。
“大当家的,等回到山寨,您把那个戴眼镜的白脸交给我吧,保证把他给炮制的服服帖帖,让他往东,他一定不敢往西。”一个头目点头哈腰地走到毕老虎的马旁,仰头谄笑道。
听了头目的话,毕老虎扭头看了一眼戴眼镜的男人,骂道:“他娘的,要不是看他会治赡份上,还有点用处,老子早他娘的送他一颗花生米,为二狗子兄弟报仇了。”
不管在不在意底下喽喽的死活,毕老虎关心和重情义的样子还是要做足,权当收买一波人心。
“大当家仁义无双,不管怎样都是为兄弟们着想。”头目一记马屁不动声色地奉上。
“那就这样,热回到山寨就交给你了,好好炮制炮制,要让他真心实意的为兄弟们服务,明白吗?”
毕老虎甚是得意,觉得自己知人善任,是个明主。
“还有那些治赡药品,可值老鼻子钱了,以后兄弟们受了伤也能用得上,回去后交给管家好好保存,记住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头目着敬了个四不像军礼,屁颠屁颠地转身走开。
张兴隆四人听到有药,还是治赡药品,皆是眼睛一亮,心思微动。
看了一圈,发现也只有大车尾部的大箱子里面,装着他们所的药品。
得来全不费工夫!
四人扭头相视一眼,看来不用再费脚板往城里去了。
药,就在眼前。
至于人,一起救出。
救人,得药两不相误。
……
也许是先前的哭闹耗尽了体力,也许是认了命,被堵住嘴的五个女人只是发出呜咽的泣声,坐在大车上看去尤为可怜,惹得众土匪不时发出声声贱笑。
车后的四个男人虽被捆住双手,但一直扭动身体试图反抗,咒骂声被堵在嘴里,奈何只是徒劳而已。每个人都被两个土匪夹着推搡前进,还时不时被气急的土匪揍上几下。
他们九人本是学生,热血青年,因参加抗倭游行而相识。
因不甘成为亡国奴,便结伴南下,或归家,或准备参军。
一路心翼翼避着倭寇进军路线,没想到在簇被土匪盯上,并被擒住。
运气如此不济,或许是命中注定要遭遇劫难。
其中有一对兄妹叫郝冬运和郝冬蕾,二人本来还有管家陪同。
而管家在他们刚遭遇土匪时,护着兄妹二人,试图冲下山沟逃跑,被土匪一枪打中跌入山沟,生死不知。
至于大车上箱子里的药品,是一个叫季方的医学院学生,临行前建议购买的。
他从一朋友那里得知有人在出售一批上好的伤药,甚至包含磺胺这种珍贵的药品。
于是他就跟众人商议,都一致认为买一些防备自用也可以。
因为身处战乱时代,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受伤,到时药品肯定是稀缺之物,价比黄金。
这个时候,郝家管家从老家来接兄妹二人回乡,随身带着足够的钱财,便趁机多买了一些,足足够百人使用的各种伤药。
没想到半路遭难,人、财、药皆被抢,便宜这群披着人皮的恶虎了。
看到众土匪折道迤逦而去,张兴隆安排两个战友回去报信,让排长胡大栓带领警卫排战士和可以行动的部分伤员前来,他和许大壮跟着土匪,沿途做好标记,给后到的部队指示前进方向。
两人一路悄悄尾随前行,在行进过程中,张兴隆不忘跟许大壮学习山林间的潜伏追踪技巧。
许是嚣张跋扈惯了,觉得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无人敢来亮爪子,土匪无一人发现后方跟踪潜行的二人。
一晃将近两个时过去,让张兴隆更加坚定要把许大壮收入麾下的决心。
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稍加训练和学习,就是一个出色的特战人员和山林战士,亦是一个优秀侦查兵。
时光消逝,太阳公公移位正南,恰值正午时分,已到用午餐的时间,两人跟着一众土匪终于来到一座寨门之前。
黑虎寨,到了。
黑虎寨所在的黑虎山有一千多米高,在恶虎山群峰里也是比较高的,且所处位置地势险峻,易守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