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换好衣服,张兴隆和老班长从年轻人口中大致了解了情况。
让受惊的两人在屋里休息,他们和许大壮来到屋外。
“隆,肯定是鬼子,就是不知道他们来恶虎山地界是什么目的,不会是增援县城的吧?”老班长率先开口道。
“老班长,有可能的,也有可能是在执行某项任务,只是可惜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由于鬼子是夜里进入的村子,两个年轻人也只顾着逃命,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鬼子。
所以,他们没能提供出张兴隆想要知道的详细信息。
“隆,不管这伙鬼子有什么目的,我们都要警惕起来,做好防备,还要派人去侦查一下鬼子的动向。”
“好的,老班长,那我去找老胡商量一下,你先照看好屋里的两个老乡。”
“嗯,放心吧!”
张兴隆带上许大壮离开,去找胡大栓商议村庄防御和侦查鬼子动向的事情。
走在路上,张兴隆暗自思忖:鬼子这个时候到来,不会是韩渡镇的事情引起鬼子的高度重视吧。
又或者是鬼子听到一些关于医院的事情,就是冲着医院来的。
如果让大岛藏仁听到张兴隆的心声,一定会把自己的两个大拇指全部竖起来,夸赞道:脑瓜子转的真快,猜对了,为你点赞!
可惜,木有奖励。
另一边,一个房间内,胡大栓正打着哈欠,陪着战士们无聊的发着呆,外面细雨不停,没法训练,想出去撒下欢发泄一番都成了奢望。
透过窗户看到张兴隆和许大壮正朝这边走来,顿时来了精神,来到门口喊道:“兴隆来啦,还有大壮,你子咋也跟着过来了?”
“切,我咋就不能来,我可是来找隆哥汇报重要军情的。”许大壮翻个白眼,挺起胸膛骄傲地道。
“重要军情,你子知道个球的军情呀,别不是……”
“老胡,有重要情况找你商议,走,去作战室。”
张兴隆看两人有斗下去的迹象,打断胡大栓的胡诌,抬手招呼道。
旁边的许大壮声嘟囔两句,没有再针对胡大栓。
而胡大栓见张兴隆表情如此严肃郑重,知道肯定有重要事情发生,转身抓起桌子上的帽子戴到头上,快步跟着张兴隆二人进了临时作战室。
这个临时作战室就是张兴隆建议设立的,里面有一个合众人之力制作的大沙盘,恶虎山方圆几十里的地形在上面展示着。
他们平时的模拟对战,就是在这个沙盘上进行的。
“老胡,恶虎山北麓地界的大槐村遭到一伙不知名的鬼子屠杀,现在这伙鬼子下落不明,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一进作战室,张兴隆指着沙盘上恶虎山北麓一个村庄标识,把情况告知胡大栓。
胡大栓听有鬼子屠村,气得抓下头上的帽子,狠狠摔在旁边的椅子上,骂道:“狗日的鬼子,有本事找我们当兵的来呀,拿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算什么本事,真他娘不是人养的玩意儿。”
“老胡,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骂也不能把鬼子骂绝种,账先给鬼子记上,我们早晚会把这个仇给报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这伙鬼子的真正目的,有备无患。”
无辜的百姓惨死,张兴隆其实也很生气,但生气解决不了问题,要先安排好眼巴儿前的事。
“嗯,确实需要防备起来,我倒真希望他们是针对我们来的,这样我们就可以迎头痛击这伙鬼子,为大槐村的乡亲报仇雪恨。”
胡大栓咬牙切齿道,他从心底希望鬼子的目标就是他们,这样他就可以用鬼子的人头来祭奠惨死的大槐村百姓。
“老胡,听你这么,我觉得还真有可能,你看前几我们刚在韩渡镇大闹一场,打掉了被鬼子特务发展成秘密汉奸的韩家,并且干掉了两个鬼子特务伤员。”
“是不是鬼子特务从这件事上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探听到我们的消息,从前线调兵前来围剿我们,一是肃清威胁,二是为特务报仇。”
张兴隆结合韩渡镇的事情,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
“还真有这种可能,你不是在韩宅的院墙上留下了我们的信息吗?”
胡大栓想起了张兴隆离开韩渡镇前秀的那一把书法,提醒道。
“哦,是了。老胡,我们就不耽误时间啦,就按这个推测来做准备,以防万一。你去通知战士们全副武装的集合,安排好留守的警卫人员,带人去游击队驻地。”
“另外,让那两个痊愈的侦察员牵好马匹在马厩那等着我,我去找老班长一下,等下跟他们一起前往大道的三岔路口侦察敌情。”
经胡大栓这么一提醒,张兴隆拍一下脑袋,差点把这个事忘掉,随即对他道。
胡大栓闻言没有任何异议,转身去集合战士,经过黑虎寨、韩渡镇以及郑三炮的事情,他现在对张兴隆可谓佩服的紧。
目前他们的人手充裕不少,陆续痊愈且能继续作战的伤员有四十多人,临时统一编成一个排。
胡大栓的警卫排由副排长带队主要驻扎在黑虎寨,医院驻地的警戒任务,现在全是伤员排在负责。
“大壮,你在村里等许大叔回来,把我的安排告诉他,到时他如果愿意过去的话,就到游击队驻地找我。”看胡大栓离开,张兴隆对许大壮道。
“好的,隆哥,等我爹回来,我们就去找你,希望能遇到鬼子,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许大壮对鬼子的行为异常愤恨,恨不得现在就有鬼子出现在面前,然后一箭射死他。
张兴隆拍拍许大壮的肩膀,明白他的心情,示意让他离开。
随后,张兴隆找到老班长,把自己的应对大致跟他了一遍,让老班长去找许村长通知一下村民,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
喝完煮好的姜茶,跟两个侦察员牵着马走到大门口,张兴隆遇到集合完毕的战士,对胡大栓喊道:“老胡,厨房已经煮好姜茶,让战士们都喝完姜茶再出发,预防感冒。”
“好的。”
朝胡大栓挥挥手,张兴隆跟侦察员上马奔驰而去。
泥泞的大道上,三匹快马迅速奔跑着,马蹄踩踏在大道上,溅起一窜窜的泥花。
张兴隆在马背上缩着脖子,心道:细雨密无痕,蓑衣根本就阻挡不了雨水对衣服的爱意,惹得浑身潮湿潮湿的,异常难受,随着马匹奔跑带起的秋风,真他娘的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