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被全部歼灭时,大岛藏仁正在山林间狼狈穿梭着,处于埋头逃命的状态。
之前,于青石岭再次被伏击,部队被打残,只剩一波丧失士气的废物,大岛藏仁所有的心思都没了,满脑子只想赶快逃出这片山区,保住自己的命。
花花世界啊,他还没有享受够呢。
存了那么多的钱,不能人没了,钱还在,那就太悲催了。
而且,他又怎么能陪着一群炮灰丧命于此,连个收尸的人都不会有,那样自己都不能魂归故土。
于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趁着无人关注自己,大岛藏仁一个起身,翻入旁边的山沟里,借助一人多高的灌木丛掩护,撒腿狂奔。
衣服在滚落山沟的过程中,就已经被划拉的破烂不堪,加上急促的奔跑,浑身被汗液湿透,奔跑中山风临身,浑身冷飕飕的。
真是冰火两重,寒与热在身上相互对冲,难受异常。
可大岛藏仁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因为害怕会有追兵跟在屁股后不远处,停下来不是找死吗。
大岛藏仁是一个老牌特工,表面上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身手很好,体力也非常好,要不怎么踏遍半个华夏的土地,人安然无恙,活的好好的。
这一跑,就是好几个时,大岛藏仁在山林里左绕右绕,直到后半夜,才磕磕绊绊摆脱山林的围困,跑出恶虎山群山,来到大道上。
夜深沉,浓如墨。
大岛藏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大道上,整个人如机械的木偶一般,全凭一股子活下去的信念支撑着。
色渐明,大岛藏仁迈着沉重如机械一般的双腿,倒在一户大院的门口,从怀中取出一个牌子,递给过来赶他的护院。
护院看着手里的牌子,将信将疑的,眼前地上乞丐一样的男人,怎么会有老爷送出的牌子。
要知道,这种牌子,可是老爷最为看重的人才会送出。
这个人会是吗?怎么变成这副德行?是遭遇啥意外了?
宁搞错,莫错过,是他赵三当护院的准则。
管他是什么人,既然能拿出牌子,也敢来到赵家宅院,明对方肯定认识自家老爷。
不再耽搁时间,赵三连忙找到护院头目,让他把牌子交给管家,他只是个护院,活跃区域只在前院,老爷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不大一会儿,在赵三惊讶的目光中,老爷赵建飞和管家赵福跑着来到大门处,带人把地上的乞丐心翼翼抬了进去。
那情况,比老爷伺候他亲爹都要积极热情,不,跟他们面对老爷时的情况一样,谦卑中带着敬畏!
赵三看着被抬进去的乞丐,望着一群人消失在后院,咋舌不已,砸吧砸吧嘴。
到底是个啥人物呢,竟然让老爷如此对待。
内院。
赵建飞吩咐人把大岛藏仁,也就是他眼中的夏仁抬到浴室,安排两个丫鬟给大岛藏仁好好清洗一番,并伺候其休息。
大岛藏仁美美睡了一觉,他不是自然醒的,纯粹是被饿醒的,一没有吃饭,又跑这么多的山路,胃里早已空空如也。
肚子咕噜噜直叫,整个人饥渴难耐。
吃过一顿丰盛的饱饭,大岛藏仁虚弱的身体变好许多,人也精神不少,只是脸上的疲惫依旧,毕竟休息的时间尚短。
“赵桑,你马上安排一架马车,我要赶去一个地方,另外再给我准备一些干粮,带着路上吃。”
大岛藏仁擦擦嘴,稍微活动下身体,对恭敬站在一旁的赵建飞道。
赵建飞是赵家庄的地主,全庄百分之八十的土地都是他家的,大部分的农户都是他家的佃户,依附他家而生存。
赵建飞是大岛藏仁这两年,在簇发展的众多汉奸中的一个,跟韩渡镇的韩尚一样,只是一颗棋子。
“夏先生,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合长途跋涉,要不休息两,等身体好一些再离开,让我也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赵建飞努力弯下水桶一样的腰,谄媚笑道。
要知道,在如今的形势下,倭国大军横冲直撞,进军势如破竹,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是板上钉钉,早晚的事情。
这个人可是一个非常粗壮的大腿,好不容易来到他家,自然要多亲近亲近,加深一下关系,也为将来谋取更多的利益打一个好的基础。
所以,要趁机抱紧这个粗大腿,哪能让他这么快就离开呢。
“赵桑,不是不给你面子,真是有紧急军情需要去汇报,要不真会在你家待上几,我对你家里的温柔乡可是思念许久了。”
大岛藏仁递过去一个你明白的眼神,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贱笑。
“明白,明白,那我就不留您了,欢迎夏先生以后常来做客,的扫榻恭迎,您的到来会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赵建飞报以同样的眼神,嘴里着奴气十足的话,丝毫不觉得有耻辱之福
“赵桑,请放心,以后我们会常来往的。”大岛藏仁起身,拍拍赵建飞的肩膀。
听出大岛藏仁话里的言外之意,赵建飞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道:“夏先生,您稍微歇息一会,我亲自去安排,等下过来叫您。”
着,赵建飞躬身离开,跑着去按大岛藏仁的要求安排马车和干粮。
半个时之后,马车和干粮准备齐全,在赵建飞点头哈腰中,大岛藏仁坐着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