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最后一,是个难得的艳阳,温暖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驱散寒意,晒得人暖洋洋的,困意横生。
“要是没有该死的战争多好哇,可以好好享受原生态的生活,没有大气污染,也没有农药残留,吃的、喝的、呼吸的都是如此美妙。”
张兴隆意淫着,打个哈欠,伸伸懒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真舒服啊。
离歼灭尾川中队的战斗,已过去五时间,战斗总结已做好,丰厚的缴获存放妥当,武器装备换了一茬,战士们激荡的心恢复平静。
先前,大槐村的遭遇,让黑虎山地界的百姓陷入恐惧不安之中,不知道自己村子会不会有如此遭遇,有条件的人家收拾家当离开了,无条件和没法离开的人家,于战战兢兢中等待着未知的劫难。
八路军一场畅快淋漓的大胜,彻底安了黑虎山地界百姓的心,走到半路的人家有的又折了回来。
这一仗不仅打出了八路军的血性和威名,更是八路军的扬威之战,还点燃了黑虎山地界百姓的抗倭热情。
张兴隆他们把八路军招兵大旗刚刚竖起,百姓们就踊跃报名,让招兵的人员忙的团团转,累的精疲力尽,晚上一沾床呼噜声就震响,喊都喊不醒。
连着三,每一拨招兵人员。
于是,各村民兵队组建起来,加起来足有千把人,游击队也达到三百人规模,还为主力招了三百新兵,个个是身强力壮的棒伙。
还有好多人乘兴而来,失望而归,因为八路军招兵严啊,独子不要,地痞油子不要,抽大烟的不要。
总之是各种卡,还是留下这么多人。
为啥刷掉那么多人,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抗日力量吗,主要是还没有建立根据地,养不起那么多人,枪不够,粮食也有限,各种生活物资都奇缺。
就这,已经是按照最大的限度招的,其他兵员留给未来的根据地吧。
“兴隆,团里通信员来了,走,一起去见一下,接收团部的命令和安排。”胡大栓音质分明的嗓音传来。
“好的,来了!”
张兴隆从自制的躺椅上起身,大声回应着,大部队来了,终于不用再苦熬等下去。
两人一起来到临时作战室,金医生和老班长都已经在这里,通讯员在喝着热茶暖身。
“江,是你呀?团主力到了哪个位置?我们去哪儿汇合?”胡大栓一看是熟人,客套的话直接省略,开口就问起来。
“胡排长好,你稍等一下,我喝两口茶暖暖身子,骑了一路马,吹的浑身凉飕飕的。”
江叫江一澄,是团部通讯员,也是胡大栓的老熟人,一起参加的部队,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疲惫,风尘仆仆的,想必这一路过来累的够呛。
“唔,舒服!”
江喝完热茶,身体暖和起来,疲惫的神情一扫而空。
“好啦,江,别舒服啦,赶紧团主力开到哪个地方了?”胡大栓催促道。
“胡排长,你性子还是这么急,就不能让我缓缓。”江笑道,他知道胡大栓的脾性,也不生气。
“哪能跟你一样,我跟大部队分离有一个月的时间,快想死兄弟们了,能不急吗。”胡大栓对着江翻个白眼,道。
“好,好,好,我不过你,怎么都是你有理,团部命令。”
江笑着摊摊手,随即正色道。
胡大栓几人连忙立正,准备认真聆听团部对他们下达的命令。
“命令胡大栓率领警卫排战士,并能行动的所有伤员前往县城与大部队汇合,金医生带人随同。”
“县城?难道团主力攻下了县城?”胡大栓满是疑惑,瞪大眼睛看着江。
“是的,等我们赶到,县城估计已经被拿下了,因为县城里的同志策反了看守城门伪军的一个连,他们会配合主力部队,里应外合干掉县城的鬼子,拿下整个县城的。”江解释道。
“太好了,县城的鬼子最近作恶多端,干掉他们,算是给城里城外的百姓一个交代。”胡大栓激动的双手不知安放在何处。
“那不便行动的伤员怎么办呢?”张兴隆开口问道。
胡大栓瞬间收敛激动的神色,跟老班长一起望向江。
“至于不便行动的伤员则就地安置,由本地的同志负责照顾,我这次过来带了安置费。”江出团部的安排,指着桌上的包裹道。
作战室里陷入短暂的沉寂。
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但总是让人心里不太舒服,好像是他们故意抛弃并肩作战的战友似的。
好在已经成立了恶虎山游击队,老班长他们也在,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些战友的。
……
下午时分,一溜十一辆大卡车和十辆大车,满载物资停在大道上。
看着长长的车队,江惊的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我滴个乖乖,你们怎么有这么多的卡车和物资?哪里来的?”
“哪来的,当然是缴获的,你以为会有人白送啊!”胡大栓挺起胸膛,得意的道。
“缴获的?”江一脑门子问号。
心里想着,就你们这几十号人,去哪缴获这么多物资,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
可是满车的物资,又是自己实实在在亲眼看到的,做不得假。
如果自己回去跟战友,战友都会认为自己是在谎,因为胡大栓他们一个月的缴获,竟然比整个团主力都要多。
最主要的还是,胡大栓的警卫排只有二十几号人,就算陆续有伤员痊愈,那也不超过百人啊,武器又有限。
这么多的物资,可不是干掉股敌人能得到的。
再看看警卫排的装备,我嘞个去的,清一色鬼子三八大盖,歪把子轻机枪都装备两挺,还有掷弹筒。
连旁边痊愈的伤员都是如此,三八大盖、歪把子、掷弹筒,通通滴都是。
我的个老爷呀,真他娘的奢侈。
难道他们悄么悄的捡了鬼子丢失的装备,怎么可能?
到底是肿么个情况?
江陷入了混乱,一脸的纠结状。
胡大栓看江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绪乱了,于是把在这一个月内,他们做的三件大事娓娓道来,的是唾沫星子漫飞舞,喷的江满脸潮湿潮湿的。
江听的整个人都呆滞了,下巴惊的都快掉下来,对胡大栓的唾沫自然是没什么反应。
我滴个乖乖,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的他,心里就一个想法:这到底是一群什么生物,怎么换个人带领就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还有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张兴隆班长,又是哪位神仙人物?怎么取得的如此夸张的成绩?
江一直在消化着胡大栓灌输给他的庞大信息,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