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而建的大道,随河流走势蜿蜒曲折。
因为是在早晨,路上行人稀少,先锋排一行三十六人沐浴着朝阳,在大道上疾驰而校
经过昨行军中的指点教学,新兵们已经掌握长途行军的技巧,绑腿打的有模有样,呼吸节奏舒缓适中,步伐也变得铿锵有力。
行军一个多时后,张兴隆让停下来休息,安排好警戒哨。
看着身后一闪没入道旁草丛的瘦弱身影,张兴隆把许大壮喊了过来,想让他去看看。
“排长,是因为后面的那个子。”
许大壮来到近前,看张兴隆一直望着身后的方向,他其实老早就发现后面的尾巴,只是没有过多去关注,以为是跟他们顺路而已。
“嗯,是的,后面的家伙跟了我们一路,应该不是顺路那么简单。你看,我们一停下,他立马就躲了起来,看来就是特意尾随的。”
张兴隆在进庄的时候就看到过那个瘦弱身影,他以为就是个乞丐,没想到脚力那么好,还如此有毅力,在他们急行军的情况下,竟然跟的住,没有被落下。
他非常肯定,家伙不是鬼子的特务,也不像是某些大家族的探子,看他的穿着像是流民,浑身破破烂烂,还脏兮兮的。
大部队就在后面,如果有事可以去大部队,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非得跟着他们。
“隆哥…哦,不,排长,后面那个家伙鬼鬼祟祟的,从韩家庄出来,一直尾随着我们,估计是有什么目的。”
“所以,我把你叫了过来,你明白怎么做吧?”
张兴隆给许大壮一个眼神,并没有明出来要干什么,他相信许大壮会猜的出来。
“欧了,明白,交在我身上,你稍等一会儿。”
许大壮当然明白张兴隆的意思,直接学张兴隆欧了。
“注意不要吓到、山他,毕竟是个家伙。”
“放心,没问题,我有分寸的。”许大壮完,转身往后面跑去。
不大一会儿,许大壮就扛着对他拳打脚踢的瘦弱家伙来到张兴隆的面前。
被放下的家伙气呼呼地瞪着许大壮,不时张牙舞爪一番,没有真的扑上去,他也明白自己不是许大壮的对手,很有自知之明。
张兴隆看着好笑,这个如炸了刺儿的猫似的家伙,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嗨,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吗?”
“跟谁嗨呢,我管你干嘛的,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还有你谁鬼鬼祟祟的,我这是光明正大的赶路好不好。
再了,我往哪儿走,你也管不着,道路就这一条,怎么就叫跟着你们了,这路又不是你家修的,就你们走得,别人走不得,同行顺路不行吗?
难道就像戏文里唱的,你们跟皇上出行似的,还要清道咋的?那样未免就太霸道了吧。 ”
家伙直接赏了张兴隆一个大大的卫生球,的话也甚是噎人。
还一脸的不屑,一副我就算跟着你们,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路又不是你家修的,难道走不得旁人。
一旁围看的众人都一脸惊奇,他们还没见过这么伶牙俐齿的家伙。
要是他们面对这种情况,被一群当兵的围着,肯定早被吓得不知所措,话都不全乎,哪还能这么头脑清醒,条理清晰的反驳这么一大段话。
“吆喝,这嘴吧嗒吧嗒的,还挺厉害挺能,要不是老早就发现你跟着,我还真就信你的话了。
不过,我信你个鬼,屁孩不老实,该打屁股。今不出个子丑寅卯,一二三来,我还就跟你杠上了。
老老实实,报上名来,再从实招来,到底为什么跟着我们。”
张兴隆装作欲打的架势,吓唬一下家伙,作为对他的惩罚。
一旁的许大壮也活动一下手脚,那意思很明白,要不想屁股开花,就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再耍滑头的话,心你屁股哦。
家伙贼精贼精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看着假装要动手的张兴隆二人,心道:娘的,这些人怎么这么难缠,看来不实话是糊弄不过去了,也罢,爷我就自报门号,谅你们也不敢怎么样我。
“我叫鬼头,只知道姓韩,没有名字,吃百家饭长大的……”
于是乎,家伙叭叭地叙述起自己的悲惨人生遭遇来。
从他的叙述中,张兴隆他们知道家伙自没了亲人,受尽人间疾苦磨难,晓得世间人情冷暖。
早熟早智的很。
俗话,没娘的孩子早当家,他是既没娘又没爹,连个狗窝似的家都没,还当什么家,每不把自己饿死就成。
不过,混迹于社会的几年,他见惯了人心险恶,更摸透了人心的冷暖。
而且,按他的话,爷我自八岁起,就混迹于江湖,一双眼睛毒的很,你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我只跟着你。其他人不管是谁都没有这个资格,按人家的富贵话,你会是我人生的贵人,遇到你可不能放手,要紧紧抓住。
为什么呢?
因为他目睹了张兴隆的所作所为,看出张兴隆所在的八路军跟以前的政府军和保安军不一样,那些当兵的只知道欺负老百姓,抽取民脂民膏,强取豪夺,他们连土匪都不如。
而张兴隆这边呢,竟然肯把宝贵的粮食分给穷苦的佃户,那是相当滴了不得哦,值得他追随。
张兴隆听完后,在我身边不合适, 想让鬼头去给团长当通讯员,
鬼头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去,就不去,我就跟着你。
还他鬼头就认定你张兴隆,也只认你张兴隆。
在韩家庄,他一直关注张兴隆的一言一行,当听到他叫张兴隆时,知道是他灭了韩家,而上又注定让他结识张兴隆,他发誓要一辈子跟着张兴隆。
不光是因为张兴隆灭了韩家,更是张兴隆所在部队,超乎他的想象,在韩家庄里没有丝毫的索取,纯粹的是在付出。
他就知道这支部队不一样,张兴隆这个人也不一般,所以他就认定了张兴隆。
团长的官职再大,他那里再安全,他也不会去,他只愿意跟在张兴隆的身边。
张兴隆非常无奈,家伙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撒不开手了,只得无奈点点头,暂时同意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