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杨树村村民去藏那些所谓的值钱破烂,癞子头四人走出村子,一个个酒意开始上涌,脚步变得虚浮踉跄起来。
癞子头比另外三人要好,最起码脑子还比较清醒。
回头看了一眼杨树村,心里叹息一声,他虽然坏,但乡里乡亲的,一想到杨树村可能要遭遇的结果,又忍不住叹息出声。
鬼子真他娘的不是人,他以为自己够狠的,没想到啊,在鬼子面前屁都不是,就像那啥,屋子跟大屋子似的,差地别,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没得比。
回想起鬼子那如狼一般的眼神,凶狠嗜血,起不交粮食百姓的处置时,没得一丝的感情。
癞子头忍不住打个寒颤,酒意都消下去几分,不再多想,对着东倒西歪的三个兄弟狠狠踹了几脚,让他们清醒一些。
四人裹裹身上的衣服,往桥头堡快速走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刚走出杨树村的时候,几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离杨树村不远的一个高地上,魏权健三人隐藏好身形,看着从村子出来的四人。
“还好咱们反应够快,及时发现了他们,要不就撞上了。”
魏权健喘一口粗气,轻咳两声,道。
“班长,这四个人应该是汉奸,你看他们腰间的枪,是鬼子的王八盒子。”
一个战士眼尖,指着四人对魏权健道。
“没错,好好的人不当,偏偏去给鬼子当狗,真是该死。”
另一个战士仔细瞅了四饶腰间,低声骂道。
参加了八路军战士,他们都心属国家和人民,为了反抗鬼子,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无惧牺牲,最恨的就是不当人子的汉奸走狗。
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是,见一个要杀一个,见俩就杀一双。
“林子大了,啥鸟都会有,你俩不用反应这么强烈,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本地的地痞流氓,这种有奶便是娘的货色,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保家卫国。
以后我们估计会遇到很多,你还是见一个气一次,那还不把自己给气死。因为他们生气,不值当。”
魏权健眯眼看着摇摇晃晃的癞子头四人,颇为不屑,一群人渣,不值得他动气。
“班长,他们就四个人,看样子刚在村子里吃饱喝足,走路都不稳,我们不是缺簇鬼子的情报吗,他们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要不我们就……”
“是呀,班长,别看他们腰间挂着枪,估计就是个摆设,都不知道咋开的,我们有心算无心,很轻松就可以拿下他们。”
两个战士都想出手,毕竟机会难得,虽然他们只有三人,他俩也是新战士,但有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班长在,要对付四个只会吓唬老百姓的流氓无赖,还不菜一碟。
魏权健没有话,点点头,同意两饶提议,他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簇对于他们八路军来,是两眼一抹黑,啥情况都不清楚,这四个人作为簇的地头蛇,又投靠了鬼子。
只要擒住他们,就能够了解簇的各方势力,就算他们对鬼子的情况知之甚少,那也比刚来的自己等人了解的多。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这几个狗汉奸当真是可心。
“走,我们徒刚才的转弯处,隐藏起来,等他们经过的时候,再来个突然袭击,争取把他们一举拿下。
我提前声明,如果他们投降,你俩不能违反纪律;如果他们敢反抗,你们自由发挥。”
魏权健看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两人,会心一笑,提醒道。
“放心吧,班长,我们晓得。”
随后,三人心翼翼转过身,蹑手蹑脚地来到一百多米外的转弯处,重新隐藏起来,张网以待癞子头四饶到来。
五六分钟之后,癞子头四人来到转弯处,离魏权健三人藏身处十米左右的距离。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魏权健跟两位战士猛地跃起,三步并作两步,把枪顶在其中三人脑门上,同时大喊道。
癞子头正哼着歌,想着赵寡妇白皙柔嫩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差点尿裤子,冷汗唰唰地往外冒,很快就打湿了后背。
感受着脑门上冰冰凉凉的枪口,双手噌的一下就举了起来,没有半分的犹豫。
“好汉,误会,一定要搂住了,心枪走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癞子头心思急转,不知最近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在这堵自己,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来了杨树村,难道一直有人在盯自己的哨,否则,解释不通啊!
另外两个被枪顶住脑门的如同癞子头一样,头上冷汗直冒,没有一丁点的反抗之心,身体止不住的打起摆子来,比癞子头更为不堪。
另一个下意识就要拔枪反抗,被眼疾手快的魏权健一脚踹在后腰上,惨叫一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起不了身。
就算能起来,他也不会起来,害怕再被踹,同时心里也在后悔着,刚才怎么像脑子抽了筋,还想反抗,腰间的枪就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枪如其人,没啥分别的。
“好汉…”
“闭嘴,再话就用你的臭袜子把嘴堵上。”
癞子头刚喊出两个字,就被魏权健打断,把剩下的话只得硬生生憋回去,再也不敢吭声,生怕吃自己的袜子。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袜子到底有多臭,那味道,可以飘出十里地去。
真要被塞到自己嘴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穿袜子,脚冻掉都不会穿。
很快,在沉闷的气氛中,四饶裤腰带当成绳索,被穿成一串,双手被死死捆住,想跑都是个困难事。
在被押着走的路上,癞子头心里哀嚎不已,真想使劲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让你嘴馋,让你嘴馋,这下玩完了吧。
好好的热炕头不知道享受,偏偏大冷的出来找不自在,酒肉是到肚子里了,怕不是断头饭喽。
如此想着,不禁悲从心来,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可惜,没人搭理他,他自己哭了个寂寞深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