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一生,就是在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
不是在寻路,就是在路上!
………
蓦然回首,身后的金矿已经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影子,遥不可及了。
张兴隆想举手跟解富国挥手作别,再三挣扎后,放弃了。
心里对他做了郑重的承诺:富国大哥,且再等等,等革命胜利了,我们一定会把你迁回故土,安葬进烈士陵园,把你的名字刻在英雄纪念碑上铭记,供后人膜拜。
也会让你知道,我们建立起了新的国家,人民当家作主,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更没有战争。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与美好。
还有,伯父伯母的墓,我们也会帮你清扫的,请你放心,也请安息!
再见了,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做过无声的告别,张兴隆转头目视前方,目光坚定。
前路再坎坷再曲折,他也一定会带领先锋排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和一个光明的未来。
既为受苦受难的百姓,也为英勇牺牲的革命烈士,更为国家民族的复兴和崛起。
“排长,咱就这么把金矿给放弃了,等鬼子派人进驻,不是又可以继续掠夺我们的金子了吗?”
光头顶着明兮兮的大脑袋来到张兴隆的身边,把心中的不解表达出来。
“光头啊,刚才我们布置引线埋炸药的时候你干啥去了?偷懒了吧?”
张兴隆瞥了一眼脑门锃亮的光头,也不知道他是缺啥,就是不长头发,头上比剃头师傅刮的干净一万倍。
“我,嘿嘿,闹肚子,蹲坑去了。”
光头不好意思地bu拉bu拉自己空无一物的脑袋瓜,笑着道。
张兴隆面容古怪道:“真是懒人屎尿多,一到干活的时候你就肚子闹腾搞罢工,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吧?”
“哪能啊,排长,咱这真是肚子不争气,可不是为了偷懒,你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咱,要不然不依你。”
光头努力为自己辩解,他可不想落个懒货的称号,尽管事实上就是如此。
“哎呀,不跟您老了,我还要去照看家洋兄弟呢!再见了…您呐!”
不给张兴隆继续贬他的机会,光头就像气急的兔子一样灰溜溜地窜走了。
“呵呵呵!”
“哈哈哈!”
“嘎嘎嘎!”
目睹光头狼狈奔逃的身影,不止张兴隆,他身旁听着看着的人尽皆发出欢快的笑声。
这笑声冲淡了些许心里的忧伤,让沉重的心变得轻松不少。
“排长,我们为什么不守住金矿,跟鬼子好好干一场,干嘛要走呢?”
光头逃窜,魏权健紧接着欺身上前,问道。
自拿下金矿,他就摩拳擦掌,热血滚烫,准备在金矿好好跟鬼子大干一场。
结果,就是他们再次踏上归去的路程。
他有点失望,亦有点不解,为什么老是跑呢?
张兴隆轻轻笑道:“瞅你那表情,是不是觉得我们又是在逃跑?”
魏权健摸摸自己的脸,尴尬道:“这么明显的吗?”
“你呢?想要表达的全显在你这张大脸上了,还明显吗?搁谁都能看的出来。”
张兴隆毫不留情地揭露魏权健的想法,要不是不能动手,他真会‘piapia’拍着对方的脸让对方照镜子去。
“嘿嘿,看来我以后找你不用话,你就能把我的心思猜个透亮,多省事啊!”
魏权健无视周围人鄙视的目光,笑容贱不娄嗖的,恬不知耻道。
“切!”
“嘘!”
“咦??”
魏权健话完,一片喝倒彩的声音,显然是看不惯他的厚脸皮。
“嘿!”
张兴隆拿魏权健没办法,道:“咱们这叫暂避锋芒,不与鬼子争一时的长短。再,咱们不还在金矿给贪心的鬼子准备了一份大大的礼物呢嘛!”
顿了一下,张兴隆反问魏权健:“怎么,你觉得礼物不够劲,不够刺激?”
“那倒不是,就是不知道鬼子会不会派人去?派多少人去?”
魏权健满脑子想的都是会不会有鬼子收到他们准备的大礼包,于是问道:“排长,你当真觉得鬼子会派兵查看金矿?万一他们不派呢?”
“派人是必然的,金矿不是其他东西,对鬼子来,即便是烫手的山芋,也要稳稳拿在手里。
现在鬼子被我们搅和的是一团乱麻,我想最迟到晚上,鬼子就会知道金矿失守的消息,不定现在都已经知道了。”
张兴隆完,心道:希望鬼子们会喜欢他们留下的礼物。
县城。
下柳义路办公室。
“废物,还自己是地头蛇,连个人都找不到。”
下柳义路甩甩发麻的手掌,看着眼前被打成猪头的特务队队长夏建仁,唾液横飞。
“嗨…嗨…嗨!的该死,的无用,请太君再给的一时间,我就算挖地三尺也会把敢与皇军为敌的敌人找出来。”
夏建仁吓的都快尿裤子了,根本不敢去摸火辣辣疼的猪脸,也不敢擦掉嘴角的鲜血。
为了活命,他只能无视屈辱,忍着疼痛和眼泪,像狗一样地摇尾乞怜。
“报告。”
室内危险的因子被一声报告阻止发散。
“进来,什么事?”
下柳义路停下去抽刀的右手,让手下进来,并沉声问道。
“中队长阁下,据特务队报告,金矿那边出事了,被不明势力攻下。”
“纳尼?”
下柳义路不敢相信,防守严密且易守难攻的金矿竟会被攻破,到底是哪路神仙干的?
他的杀心再起,眼中危险的光芒射向颤颤巍巍冷汗直流的夏建仁。
忍了又忍,忍了再忍,下柳义路还是收起了浓郁的杀心,没让自己的办公室见血。
夏建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的边缘线上徘徊了一回,暂时站在了生的这一边。
“夏桑,我就发一次善心,再给你次机会,你一定要给我找到到底是哪群不长眼的势力敢来我的地头上找茬。
如果还找不到的话,嘿嘿,你就不是脸肿这么简单了。”
下柳义路眼里危险的嗜血光芒大盛。
找人,还是夏建仁这个地头蛇在行,他们滴不行,所以他才会暂时放过对方,看其表现,能不能给自己挣回活命的机会。
“嗨!多谢太君,多谢太君。的一定往死里找,一定会把这群不要命的玩意儿给找着。太君,您擎等着好消息吧!”
夏建仁点头哈腰,谄媚笑道。
“滚吧,别在这碍眼了。”
下柳义路一挥手,瞬间解放了夏建仁。
“嗨!太君,您忙,我这就滚。”
夏建仁频频低头,完,转身,然后就真真儿地滚着出去了。
“吆西。”
下柳义路笑着点点头,不愧是他养的一条好狗,就是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