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情看他背对着自己不动了,有些莫名,刚张了张唇准备询问,就见他右手搭上了门把手,侧目看向她,左手的食指漫不经心竖在唇前。
依旧是纯然无害的样子,青年眨了眨眼,有些神秘:“嘘,我要处理杂碎了,你早点回去吧,万一吓到你就不好了。”
倪情下意识想骂,吓都吓过了还少这一次?
但是转念又觉得不对劲,世界线里他房屋里的东西会有改变位置的痕迹,难不成这次里面藏了人?
倪情:“我也……”
门“砰”的一声被关起。
行吧,算你关的快!她不走寻常路,记得关好马桶盖。
青年和她一门之隔,透着猫眼看到对方骂骂咧咧的好像气的不轻,莫名觉得有点好笑,等人走远了,他嘴角的弧度才再次压了下来。
屋内安静的只能听到鼻息间的呼吸声,隐约的灯光让屋里的摆设看不太真切,他慢条斯理的换上拖鞋。【1】
【6】
【6】
【小】
【说】
紧接着悠闲自在的走到房间里,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高奢大气,简约又名贵,整整齐齐的被衣架挂好。
他思索了一会,挑了几件上衣衬衫丢进了垃圾桶,又独自踱步进了卫生间,关好门之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屋子里一尘不染,和以往没什么两样。
银色的花洒还在源源不断的喷水,青年站在镜子前,歪了歪头,看着充斥着病态的自己。
单眼皮淡淡的垂着,眉眼围绕着若有若无的戾气。他随意的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片刻之后又在一边的白毛巾擦了擦
将多余的水渍吸干之后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勾唇。又从洗手池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里面是磨砂手套。
他散漫的抽出一副戴上,才关了花洒开门走到床前,停在了边上,紧接着倏地弯下腰。
床底静静地趴着一个人。
她脸上挂着痴迷到有些狰狞的笑容,怀里还抱着几件他穿过一两次的衣服使劲吮吸着,衣角上隐隐约约反射出晶莹的口水。
在和卫倦对视上后,她甚至还露出了八颗牙齿,笑的僵硬又诡异,显然是个惯犯了。
青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妈的!”
他同样也笑了,但和小糖的不同,他阴郁又冷漠,瞬间站起身,暴戾的走到另一边,抓住那人的脚踝,将她硬生生拽了出来。
小糖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一声尖叫从嗓子眼溢出,又被对方的手捂住了口鼻,虽然隔着一层手套,她还是与偶像亲密接触了。
她露出了狂热的眼神,连挣扎都不带挣一下的。
卫倦露出了厌恶的眼神,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哪怕是知道这么做也没什么用,但他还是忍不住烦躁。
警察姗姗来迟,依旧是熟悉的制服,他们穿着干净利索,面无表情的敲了敲卫倦的门。
约莫过了片刻,门被打开了。
卫倦一身家居服穿着,和他们礼貌的点了点头。
“你报的警?有人私闯民宅?”开口的人瘦了吧唧的,皮肤黝黑,椭圆脸,三角眼,看起来总是透露着算计。
卫倦点了点头。
警察推开他走了进去,看到地板上被捆成粽子的小糖,有些不可置信:“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小姑娘吧?”
青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我下班一回来就看到她趴在我床底,快吓死我了,跟个贞子似的抱着我衣服在那拱。”
警官:“……”
三角眼抬了抬眼,面相有点像老鼠:“她还是个小姑娘,你怎么可以把人捆在地上,像什么样子?你是公众人物吧?”
他们觉得这个报案的人有点眼熟。
对方含糊其辞:“算是吧。”
“警察叔叔,救命!我是他的粉丝,但我真的没有偷偷闯进来,门是有密码的,我除非把墙砸了才进的来。”
小糖突然变得楚楚可怜,像个受害者。
她接着道:“我是很喜欢他,但是今天,是他约我过来的,他说他也很喜欢我,想跟我进一步发展——”
卫倦快听吐了,她还真干过把墙砸了这种事,他当时还没回来,等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小区物业架走了。
警察们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小糖,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卫倦,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进一步发展?你们娱乐圈玩的真花,睡粉是吧?”
——
倪情前脚刚走,后脚就接到了警察局电话:“你是卫先生的监护人是吧?来趟公安局。”
倪情:“???”这个世界不是懵逼就是在懵逼的路上。
难不成是他犯罪了?还是他被犯罪了?
想来想去只有这两种可能,于是再一次叹了一口气,带着满身疲惫和精神的乏力从公司出去。
等到了公安局,警察立马就围了上来,对着她劈头盖脸一顿骂:“身为公众人物,再怎么样也不能睡粉!这已经不是民事纠纷了,已经上升到刑事案件了,这是诱奸!”
他们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通。
倪情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完情绪也没什么起伏:“你是说,卫倦约小糖进一步发展?”
警察们点了点头,因此忽略了她眼眸里的古怪。
她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卫倦,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小糖,下一刻她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小糖看到倪情有些不屑:“你来也没有用,他身为我的偶像凭什么报警,简直是辜负了我的喜欢,我是不会松口的。”
倪情摇了摇头,诚恳道:“你误会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脸皮有多厚,能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论美貌,财富,你是一样也不敢沾……”
小糖脸色铁青,对方红唇慢悠悠的一张一合:“您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说出这种话的呢?是因为自信吗?他就算是要找,也只会第一个来找我。”
因为她这幅皮囊性感又美艳。
不对,跑偏了。
她连忙改口:“你不愿意承认是吗?”
小糖咬着唇,有些倔强,反驳道:“请不要污蔑我了,我没有,你这是打算强迫我改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