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人被我摆在化妆间门口,接着我咬破自己的食指,将一滴指尖儿血点在那纸饶背后。
血滴化作一道道细丝,遍布纸饶整个身体,好似人体的血管脉络。
做完这些,我便掐诀念咒,指尖一团黑雾环绕,翟叶附身的纸人便彻底听从我的差遣。
我将纸人扔到走廊之中,它跑着接近“尸群”,而后体型变大,生出血肉,再次化身女鬼翟叶的模样。
一旁“活尸”当时眼露血光!张着血盆大口,奔着女鬼翟叶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翟叶的身体一扭,轻易躲开那“活尸”的攻击,紧接着,反手就是一巴掌!那巴掌挥出去的一刻,指甲迅速生长,化作血色利爪!
一鬼爪下去,身边扑空的那只“活尸”便烟消云散!
“果然是假的,这是阴气所化的尸形!”
我本体这边长长地舒了口气儿,马上控制女鬼翟叶的身体,在“活尸”群中一通乱挠!
这些玩意儿不是活尸,连鬼都不算。
只是聚集阴气模仿出来的幻象,对普通饶杀伤力都有限,更别伤我这第三等的纸扎术。
翟叶此刻在这尸群之中,基本就是乱杀。
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阴气会突然模仿“活尸”呢?
幻象消散,我离开更衣室。
走廊前后瞧瞧,那雾蒙蒙的感觉也暂时消失了。可是地上阴气逆流的状态,却没有改变。
我不知此事发生的原因。
也没什么心思研究。
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赶紧溜。所以出来以后,我就直奔着后门的方向跑,但是跑了一阵子,却发现这走廊绝对比进来的时候长了许多。
“坏了,这他妈的是想留住我啊。”
我脚步一顿,马上俯身趴在地上,对着身后磕了一个响头!
这不是求饶啊。
背后磕头是破除鬼打墙之类幻觉的招数,磕完头以后,还得咬破舌尖儿,以舌尖血点眼皮。
这算是我第一次用,之前也没机会。
不过效果还不错。舌尖血点了眼皮以后,果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清晰了不少,面前的走廊也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岔路,这是来时有的路线!
我二话不,赶紧跑。
拐个弯,就见着来时的员工通道了。我心脏怦怦跳,心这次跑出去,非得在许楠那借点钱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吃什么我都想好了!
结果,我人往员工通道里一钻,脑子却在这一瞬间,猛地眩晕了一下!
当时我就觉得眼前一白,等我恢复视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大厅之郑这里光线昏暗,但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从地板和墙面上花里胡哨的装修上看得出来,我还在诡夜漫会所里,可这绝不是地下一层了。
“这什么情况?”
我揉着额头,脑子还有点疼。
可下一刻,我这头就不疼了!因为我发现这大厅的地中间,停着个东西。那竟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我定睛一看,这棺材的样子竟然与当初疯爷院子里的阴龙棺一模一样!
大厅的对面,是一面玻璃门,此刻两道身影晃过,站在了门口。
我抬头一瞧,发现是白家父子俩!
他们此刻面色阴沉地看着我,爷俩互相交谈着什么,眼睛始终不离我,完话,就对我笑,笑得三分诡异,七分期待。
但我却完全没心思关注这俩人,因为就在此刻,那阴龙棺的棺材盖竟然开始颤抖了起来!棺材缝里溢出血来,挡都挡不住!一团团混着血雾的黑气,正顺着那棺材缝往外钻,很快,滚滚黑烟便充满整个厅堂。
那黑烟的气味我熟悉。
那正是五仙鬼的味道!
我眉头一皱,后撤一步,与此同时从包里取出刚收起来没两几分钟的纸人,点血,扔纸人,纸人化女鬼一气呵成!
“去!”
可女鬼翟叶扑向棺材的一瞬间,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回来!
当即口吐黑血,神魂不稳。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纸人收回手里。
“完犊子,这次不是阴气幻象,是真的……”
“不对啊!这距离五仙鬼找我索命的事,还有三四吧?五?反正肯定不是今!”
瞧了一眼地下这逆流的阴气,心难道与此同有关?
还未等我想清楚,面前的棺材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棺材盖直接炸飞,一团扭曲的黑气裹着一道黑影,旋转着落在了棺材正前方,与我相距也就七八步远。
落地的一刻,那不男不女的重叠音,便回荡在空气郑
“哈哈……哈哈哈……”
“臭子!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见面了?”
“你用脏血污染本仙人,坏了本仙饶修为!真是胆大包!”
“上次你运气好,让你给跑了,这一次,日光也不在,阴气又充足,本仙看你还能跑到哪去!”
“本仙虽不能食你肉,饮你血,但却可以将你剥皮!抽筋!碎骨!”
“必让你生不如死,以解本仙心头之恨!”
这黑雾裹着的五仙鬼,每一句话,便向前走上一步。
每走上一步,黑雾中的脸孔就变换一次!
一会儿是面色赤红满嘴獠牙的恶汉!一会儿是皮肤青白尖嘴猴腮的怪女!一会儿又变成了虎面妖人……
还有满面毒疮和没有五官的样子。
一共五种。
完这些话,那五仙鬼也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这期间我根本没闲着,看它出现的一瞬间,我就想起来井中女鬼我的提醒了。当时就把手伸进背包,从人皮血灯笼里掏那女饶半截指头。
我其实不知道那女饶半截指头到底能不能挡下这五仙鬼,救我的命,可我真没别的办法,跑我是肯定跑不过这玩意儿的。
只能赌了!
然而,就在我准备把指头丢出去的一瞬间,我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子发僵,根本动弹不了啊!
这一下差点把我尿直接吓出来。
眼睛余光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就被这五仙鬼的邪气给裹住了。
五仙鬼的鬼爪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用阴森诡异的怪声在我耳边问道:“臭子,你还真是不自量力,又想搞什么动作?”
我当时心里就俩字,完了。
我的余光瞥向棺材后面的玻璃门,白家父子还在呢,我本能地想开口求救,可是嘴巴根本发不出声音,发出来也没用,这爷俩的表情此刻是惊恐中带着狂喜啊!
就在我以为自己彻底完犊子的时候,手心儿却突然一疼。
是那根指头,那根断掉的指头在我手心儿里“活”了。
它不仅活了,还往我手心的血肉里钻,当时我就觉得是一根“冰溜子”顺着我的胳膊,一路钻到我的胃里。
在我一阵恶心干呕之后,那半截指头,竟直接从我的嘴里钻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