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饿了。
许楠那女的又停了她的银行卡。
外卖订不了,我要死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还在不在我家门外?”
我听着肚子里“咕噜噜”的声响,心翼翼走到我家门口,分了些水鬼的阴气在纸人身上,悄悄放了出去。
大概半时以后,纸人回来。
蹦到我肩膀上,比比划划,呜呜啦啦。将门外的情况交代清楚。
王家老宅附近一共七条街,每条街的暗处,都有一两个人守着。
跟之前的白家人是一路的。
“干嘛啊……”
“没完没了了?”
“不就碰巧赶上两回你们家的事儿么,至于这么盯么……”
最后,我为了自身安全,还是没敢出门。
在这院子里真要是出事儿,我还能跳井。
那井中女怎么也是我名义上的师父,她总不能看着我当她的面被人弄死吧?
到了外面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我忍饥挨饿一个晚上,第二一早听见外面有早餐摊叫卖的声音,我才终于敢出门。
当时点了两屉肉包子,两碗豆浆,油条若干。
现金我还有点。
之前许楠给我那五百块没花光。
我这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琢磨着如何摆脱白家的“追杀”。
这时,就听邻桌一个大妈,翻着手机嘟嘟囔囔:“哎呦,又死了一个,哎呀这最近这事情没完了……”
这大妈是周边邻居,跟早餐摊摊主大妈也熟,这会儿没别的客人,俩人就闲聊了起来。
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的连环杀人案。
凶手手段十分残忍,死者皆为男性,死得都开膛破肚的……
我眼睛欠,也伸着脖子,往邻桌大妈的手机上瞄了一眼。
刚好赶上一个接到第一手消息的无良记者,上了一张未打码,且还没被下架的图片。
清晰地看到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肚子被划开,肠子乱窜的场景。
当即食欲减半。
剩下的食物打包。
临走的时候,早餐摊大妈还提醒我:“伙儿,你是刚搬来附近住的吧?自己一个人?现在年轻伙一个人在外面也得保护好自己啊,你看这新闻,多吓人!现在晚上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别见着漂亮女孩儿就上头,这帮人听都是有团伙的,再给你骗了,嘎了腰子,扯了肠子……”
这事儿我确实上心了。
回到院子里我还在琢磨呢。
如今我处境太危险,院子外面,有一群不明目的的白家人盯梢。
院子里面还有一个压榨我,且馋我皮肉的井中女。
我虽然会点门术法,可毕竟还是个血肉之躯。
真有事儿都不用什么妖魔鬼怪,正常人贴身给我一刀,我基本也就凉了。
“怎么办呢?”
此事我忧心忡忡。
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告诉自己富贵险中求!
我便再次爬下井口,带着温热的早餐,打开了密室门。
“兰姐,好几没吃东西了,我发现今这包子特别香,你要不要尝尝?”
密室里,井中女还在那躺着玩身上的锁链呢。
看见我进来她就淡淡地瞄一眼,至于我手上的包子,看都没看。
“有什么事儿就直,拿点破包子送礼,你也不嫌丢人?”
“那徒弟我就直了啊。”
我也不能太虚伪。
“师父,您老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从五仙鬼被灭以后,我对您的感激那就无以言表。我就想着啊,自己要尽余生之力,把您老从这井底救出来,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可是吧,最近我又担心,外面世道太乱了,这一到晚上,门外街上总有人偷偷摸摸盯梢咱们老宅院子。再一个,逆运这活,给鬼办事儿风险也大。你徒弟我吧,血肉之躯,万一哪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命倒是无所谓!可我担心耽误师父您离开井底这件事。”
我一脸心痛。
井中女就……
嗯,面无表情。
半,嘴里挤出五个字:“你恶不恶心?”
“哎?”
“虚情假意的,糊弄谁呢?巴不得我死才对吧?”
“哎,哎师父你这么,就很伤徒弟心了。”
“直你想干嘛。”
我凑近:“师父,有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保命之物?别抠搜的,给徒弟来一件?最好是暴毙之后,马上重生那种。”
“有那种东西你觉得我会在这??”
井中女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甩了甩身上锁着的链子。
“倒也是……”
我觉得是指望不上了。
这女的话得没错,她要是真有大本事,好宝贝,至于在这关着么?
至于指望我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么?
还是自己不校
估计那血灯笼,手指头,以及对我的性命威胁,还有那汹涌的阴气。就是她全部家当了。
“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我正准备找个理由溜呢,她却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啊?”
我好奇地看着她:“提醒什么了?”
“你是我徒弟,但我好像还没教过你什么。”
“我没赋的师父,要不从我就自学了。我这身体,只能用门术法,摆弄些身外之物。”
起这个来,我还一直挺遗憾的。
井中女却是冷淡一笑:“我教你的能跟那些一样么?”
“嗯?”
我一看四周骨头,心也对,兰姐又不是什么正经人。
于是,我试探着问道:“那姐你要教我什么呢?”
“那些看风水、捉鬼驱邪、观阴阳看鬼病的都修功德,功德加身,便可抵御鬼怪阴邪之气。我们逆运师,当然也有自己要修的。”
“修什么?”
“阴煞,此阴煞指的并非紫微斗数星曜,而是阴气与煞气。简单点,就是将鬼怪的阴气、煞气融于血肉,产生类似功德,却又与功德相反的能量。”
“那是个啥啊?功效是啥?”
功德加身可抵御鬼怪邪气,亦可施展对付鬼怪的道法,运用特殊器物,古钱之类的。
那这阴煞加身,又有什么好的效果呢?
井中女明白我的疑惑,当即指了指自己平坦的腹,而后用长而锋利的指甲,横着划了一道,当即便流出暗红色的血液。
“还记得我剥下自己的皮肉做人皮灯笼,还有送你半截手指的事吗?”
“记得啊。”
“那就是修这阴煞的功效了。”
我表情一阵纠结:“让人自残啊?那就是这阴煞伤脑子呗?”
井中女猛然抬起手来,在我脑袋上上上下下反复了七八次,恨恨地收了回来:“叶阎,我但凡能多一个徒弟,我都一定会把你的脑子拍到你胸腔里!自残你个头啊!看我肚子!”
我低头一看,就见那浅浅的伤口,正在慢慢地回缩。
最后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