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
医院。
风浅浅和风玉堂商量过了,才把这个消息告诉老爷子的。
作为律景衍的亲爷爷,他有知情权。
何况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挂念孙儿的情况,很容易重病不起。
不得不说,风浅浅考虑地还是很周到的,老爷子得知的阿衍还活着后,心情瞬间开阔,连身体都好多了。
心脏不疼了,走路有力了,出门都不用老管家扶了。
得知这个好消息,律香椿和律烟烟也很开心,迫不及待地和爷爷一起赶到了医院。
在走廊上和风浅浅相会的一刻,律香椿热泪盈眶,冲过去用力抱了她一下。
“嫂子,太好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听着律香椿哽咽的声音,风浅浅微微一怔,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没事,别哭。多大年纪了,还哭鼻子,不丢人么?”
“呜,大嫂,我实在是太担心你和二哥了,看到你没事,我高兴坏了,我二哥呢?他在哪?”
律香椿揩掉眼泪,东张西望地问。
“是啊,浅浅,阿衍在哪里?你们不是说他好好的么。”老爷子也迫不及待地追问。
对上老爷子的眸光,风浅浅的眼眸一下变得冷漠。
不怪她现在无情,不给这个老爷子好的脸色。
谁让他之前那么对待自己的。
“没错,阿衍他还活着,但却不是你想的那样生龙活虎,他现在还处在昏迷状态。”
风浅浅冷冰冰地说,“我带你们去看他吧。”
说完,在风浅浅的带领下,众人到了重症监护室。
“怎么会这样,我二哥伤得这么重?”
看到他身上包扎地这么严实,律香椿捂住口鼻,差点没忍住又要哭了。
“是谁干的,谁把我二哥害成这样?”
“还能有谁?”风浅浅冷漠的眸子划过讽刺,“那个人就在你们律家,他今天没来,呵,看来是做贼心虚,不敢面对了。”
老爷子沧桑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你说的人,莫非是刑韫?”
“你们听这个录音就明白了。”
为了不打扰律景衍休息,一行人走到外面。
风浅浅将口袋里的录音笔拿出来,冷冷抛到律香椿的手中。
律香椿精准接过,急迫地打开。
只听见一阵对话声传出来。
伴着直升机喋喋的声音:
“爷吩咐你们杀的人,都解决了吗?”
“都干掉了。”
“哈哈哈,那就好,这下爷那边也好交差了。”
“三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三爷说了,把他们的遗体带回来,要装得像是掉下山崖那种,他要跟老爷子邀功。”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全场寂静。
律香椿颤抖着握住录音笔。
“三爷……这些人口中的三爷,指的是我三叔!”
“在帝都,跟律景衍有利益冲突,有立场谋害他,并且叫三爷的人,只有律刑韫一人。”
风浅浅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
随后,冰冷的目光看向老爷子。
“怎么样,律老先生,事到如今,你还要包庇他么?”
“你叫我什么?”律振鸿一惊,且不说律刑韫到底有没有犯下这滔天大罪,风浅浅这个陌生的称呼,实在教他浑身不舒坦。
“我叫你律老先生,有问题吗?你不是盼着我和律景衍离婚?我如你所愿,等律景衍醒来,我会和他主动提离婚。”
风浅浅无情地说,忍下心底那一丝不舍。
病床上。
依稀听见外面传来对话声的律景衍,下意识想要握紧拳头。
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女人。
他还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她居然满脑子想着要跟他离婚。
她对他……难道就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离婚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阿衍还没清醒,等他醒来从长计议。”
这回,换老爷子不想风浅浅离开了,他知道,阿衍有多喜欢这个丫头。
为了阿衍能醒来,也为了将来让风浅浅出手救老夫人,律振鸿决定要先稳住风浅浅。
“这件事是可以迟点再说。可律刑韫呢?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谋杀律景衍,你就这么放任他不管?”风浅浅冷声质问,握紧双拳。
“我今天必须要为我的孩子,还有我和律景衍这些天遭受的伤害,讨回一个公道。”
“爷爷,报警吧!别再偏袒三叔了,他不配!”律烟烟愤恨地说。
律香椿也皱眉补道:“三叔他狼子野心,多次设计陷害二哥,我都看在眼里,爷爷,你这次真的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我明白。”律老爷子仰天叹息,“是我教子无方,教出这么阴险毒辣又没用的儿子!”
“可怜我律家根基强大,称霸一方,谁人不羡慕仰望,谁料子孙运却如此薄弱……”
一想到自己生的六个儿子……
大儿子早年遭遇车祸去世,唯一给他留下的儿子还从此痴傻了。
二儿子坐飞机出事故,媳妇高紫蓉无情丢下当年还很年幼的阿衍离开,给阿衍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而三儿子一直在身边不怀好意,虎视眈眈,对权利永不满足,却又没那个本事和才能担大任。
四儿子独自在国外做生意,因为一些原因和他不合,很少回来看他,只把孙女律烟烟留在国内读书。
五儿子本来最是天资聪颖了,从小就讨人喜欢,结果却在娶妻结婚当天,教堂被人埋下炸弹,全家惨死,连同妻子肚子里两个月的胎儿也跟着一并离去。
六儿子和儿媳就更让人痛惜了,虽然香椿这孩子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永远一副笑眯眯,没啥烦恼的样子,但其实,他内心深处藏着比谁都不愿意晾晒出来的伤痛吧……
孙子辈也是,零零星星就这么几个人,还多灾多难了。
曾孙辈就更别说了,除了从缅境贫民窟捡回一个小世一,这么多年,是一个孩子都没添!
“唉,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是我年轻时作孽太深么……”
律振鸿拄着拐杖,仰头深深地在内心感慨,但,他虽年老,却并没有老糊涂。
“是非对错,我分得清,你们放心,这次回去,我必定会将这个证据交给警局,一切任由他自生自灭,决不会再偏袒那个畜生。”
“希望律老先生您说到做到。”风浅浅冷眸望着他静静地说。
-
而这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律刑韫,似乎预感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走来走去。
“完了完了,律景衍那个混小子居然还没死,他的命怎么这么大!”
要不是谎称自己突然头疼晕倒,他可能会被老爷子叫去m国……他哪敢当面和律景衍风浅浅对峙啊!
万一最近所做的那些事被拆穿,很有可能被当场打爆。
“爹,你都在外面转半天了,快把我放出来,天塌下来,有我们父子俩一起顶着啊,凡事都有个商量!”律少樊见律刑韫如此慌乱,不禁拍着卧室门口特制的栏杆冲他喊道,不管怎样,先忽悠老爹把他放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