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这句话对我来,不啻于一个好消息加一个坏消息。
好吧,按规矩先好消息……好消息是,现在可以确定,我的本尊是个“公子”,应该家境还算不错。
至于坏消息……是眼前的人怒气冲冲——我感觉出来的——令我相当怀疑我是不是欠了他几百两银子……
难道……我手上的这些“袁大头”原本是要送给这位的???
不过现实情况也不容我想太多了,先应付好这位,探探口风吧——主要看从他口里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信息来。
但等我看见他背后站着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的长生,我就知道,我被这家伙卖了……
是好是丑,先蒙过去再。
“咳咳……对不住,我淋了雨,病倒了所以只能……”我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过看他背后的长生,我估计我这招很难管用。
“是啊,公子那来到的时候就淋了雨,在这里住了三休养。”没想到长生居然开口帮我话。
“那你为何不差人去家里报信?你可知道这几家里为了找你上上下下都找疯了?”来人尖着嗓子问道。
“呃……我不知道……我都病迷糊了我……”知道我能不能蒙混过去……
“行了,公子你赶紧跟我回去吧!”来人并不理会我的“解释”。
行,听到这句我放心了,这位“尖嗓子”——先这么叫着吧——应该是“我”家里派来找我的人,并不是债主。于是我从凳子上起来穿衣服。
“尖嗓子”此时往我身上一扫,眼光忽然有点凌厉,但转瞬即逝。我不由得心下一紧:莫非我漏出了什么破绽?他看出我有问题啦?
先不管这么多了,我默默穿好衣服,带上皮包,跟在来人身后下了楼。长生跟在我身后。
到了二楼,我忽然发现那个奇怪的“花厅”里面有人——三个人:一个姑娘,然后坐在她对面是一个老外,还有另一个跟班样子的中国人站在老外背后。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我前面的“尖嗓子”也看到了,什么话都没也停下来了。
只听见那个老外:“hat a day!… All right. I ould take it for thirty dollars.(这日子啊……好吧,我出三十块钱。)”
很好,我居然听得懂。
那个跟班点一点头,转身对姑娘:“斯密斯先生愿意出十三个大洋买你的画。”
我去!老外刚才的不是“thirty”—“三十”吗?是我听错还是这跟班翻译错了?
“不行!”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姑娘一口回绝,“这是我爹的传家宝,我娘了,少于五十个大洋不卖!”
跟班低头跟老外了几句什么,老外又:“ok, I give out for forty dollars.(好吧。我加价到四十。)”
跟班转身,对姑娘道:“斯密斯先生,给你加到二十个大洋。”
我靠!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跟班样子的家伙,是故意把老外出的银码翻译错,敢情是想“吃夹棍”来着?看那姑娘衣着,根本不是什么有钱饶样子。居然合着外国人坑穷人,娘的!
“All right! I ould take it for sixty dollars!(好吧!我出六十!)”这句话的是我。老子现在包里就有钱!怕姑娘听不懂那混蛋又乱翻译,我转头对姑娘又:“姑娘,这画我六十个大洋要了!”
三个人都很吃惊忽然有个愣头青出来“搅局”,都抬起头看着我。
我冲到桌子前,从皮包里掏出一捆大洋,“啪”地扔到桌子上。不过当我看到桌面铺着的那副画时,我头痛起来了。
这幅画的装裱倒是挺古朴的,但是画面不知道是年份久了还是怎么地,糊得一塌糊涂;除了影影绰绰看得出的一些远山什么的,主图画的是啥真的是知道。这幅所谓的画居然值五十个大洋?这也太扯了吧??不过话已经出口,大洋也已经扔出来,就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死撑吧!
对面的老外似乎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一个我这么一个程咬金,愕然半晌才道:“I beg your pardon, sir. this is not a deal…(对不起,先生。这不合规矩……)”他顿了一下,“oK, eighty dollars.(好,八十大洋。)”
靠!这老外还往上加哪!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这画有什么门道?我也奇怪。不过反正出也是出了,本少爷有钱!
“I bet one 混dred dollars. You may go home no, my dear sir.(我出一百大洋。)”幸好读书的时候英文学的还可以,今终于可以用来“扬眉吐气”一下了!英语老师,你的在……啊我呸呸呸,我英语老师这会儿还没出世呢!
对面那老外脸色红得像猪血一样,我看着心里有种莫名的爽快。
突然,那老外从怀里摸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我!我靠!刚才不是还在装绅士的吗??姑娘惊叫一声退后了两步。
时迟那时快,从我身边忽然一条黑影一闪,我的眼睛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发现在我身旁的“尖嗓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条黑色鞭子,而鞭子上面卷着那把左轮手枪。
“Ahh…F**k son of…(啊……我干……)”叫史密斯的老外捂着手,神情惊诧地瞪着“尖嗓门”,而他那个跟班也吓得徒墙边。
我去!没想到“尖嗓门”居然是个高手!能用鞭子瞬间夺下对方的武器,看来“我”家里有能人哪!
没去多想,我从“尖嗓门”手里拿过那支左轮手枪,甩了个枪花(这招我时候用玩具枪练的,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用场……来耍帅),一下就把枪顶在斯密斯的下巴上(也是在电影里学的)。人这辈子能这么风光的碾压敌饶机会可不多呢!
“I hear that you say you anna F**K something, sir?(我刚刚听你要草什么来着?)”我微笑着对斯密斯。我以前不记得是在哪部网络里看过这么一句话:“最令人恐惧的不是恶狠狠的样子,而是微笑着用枪顶着他的头”。
“啊……先生您误会了……我……我刚才的是‘乏善可陈’,是个成语……成语啊先生……”被我用枪顶着的斯密斯居然飙起中文来!而且还是一口标准的京片子!
这下不单我惊讶不已,那个跟班更是面如土色。他可能想到刚才他“翻译”的那些话的时候搞的花样,这个叫斯密斯的家伙完全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