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跪在前头的一对父子,我头痛不已。
人,放了。
但这位父亲大人怎么都以为这是我孙大少的面子大,无论我怎么解释都被他认作谦虚。
这平白受聊几个响头弄得我好生不自在就是了。
好不容易把两人扶起来,我叮嘱那位儿子不要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否则就算是神仙恐怕也救不了他。
不过从那位脸上的神情看来,他好像颇有些意犹未尽。
从他脸上没多少伤痕看来,这次大帅的兵倒没怎么难为他们。
但我觉得还是要规劝一下的——哪怕是“恐吓”一下也要。
“这帅府里的兵,可不是什么时候都那样好话。不定哪一会当场就把你崩了。”我严肃着脸道,“你们学校此前也有教授被他们处了刑你不知道么?”
这样的话是因为我想起历史上那位理想主义的教授,就是让张大帅给挂了架子的——我没有直接名字。
“不会的!”那个年轻人搔搔头道,“我们就有教授被抓了,最后不是还被放出来了!”
“你知道什么!”那个父亲气得拍了自己儿子后脑勺一巴掌,“你真当是玩儿过家家啊!枪子儿可不认得人!”
儿子摸着自己的后脑,一脸的不服,但不敢回话。
就是啊,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真得可以……
“总之吧,”我不想过多纠结于是道,“你还是安安分分回家,要是你出了啥事情,你爹娘咋办?……还迎…你想做什么事情的话,还有很多办法。”
不知道那年轻人听懂了没有,反正我是尽力了。
那个父亲又是千恩万谢的,拉着儿子去了。
我后来才想起,忘记问他们为什么能请得动英国领事馆的人来项。不过后来想想,这个年代能上大学的人,家里多半有几个银钱,估计是他们那群同学里谁家里有外交部方面的关系吧!
此事总算了了,我也算松了口气。忽然想起,好像好久没去荆少云那儿了,不如过去他那边讨口茶喝——在他那讨茶喝我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
茶壶咕咚咕咚冒着热气。
我摆了个慵懒的姿势,靠在藤椅上。荆少云摆弄着茶具,少顷,扑鼻清香就透出来了。
我突然很无厘头的想道,如果我身处的是一个“灵境”——元宇宙世界,那这里是不是就相当于“check point”了?
“上次的茶叶还没喝完吗?”我抿了一口茶问道。
“这不珍藏着留给孙大少么。”难得这孙子也有诙谐的时候。
我“嘿嘿”一笑,反正我就当他是恭维了。
“孙大少近来名声在外啊!”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道。
“我自己都莫名其妙。”我苦笑道。
这是真话。
在我身边出现过的“历史名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了,还大多都是机缘巧合结识的——被动那种。
“近来没发现赢监控者’的踪迹吗?”他突然问道。
我心里一动。
“怎么了?”我放下杯道。
起这个来,因为近来事情一多,我都差点忘记“监控者”布置的任务了。
“有时候你有没有觉得,”他盯着手里的被子,一边旋着一边道,“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跟我们原来了解的有出入?”
我放下杯子,咂摸着他这番话里的含义。
“你是指……‘时空扰乱’?”我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帮我杯子里满上水。
“譬如这个杯子里的茶,正常来如果杯子倒过来,茶水会倒出来,对吧?”他答非所问道。
我拿起杯子,仔细观察。
不会……吧……
莫非我们所处的时空,实际上不过是个“灵境”?
我慢慢把杯子倾倒。
水从杯子里漫出来,成了一条直线,直直落入到下方的砖缝里,飘起一丝轻烟。
“很正常,对吧?”他平静地问道。
“很正常。”我答道。
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记得在我们参训的时候,曾经详细学习过关于“灵境”的事情。
这个是公元世纪里面某位“大牛”提出的理论。
“时空”本来就相当于现实世界的“镜像”。假设我们的世界100光年外有一面“镜子”,那么这面“镜子”里会“倒映”出一个和我们的世界完全倒置的“世界”。由于光速的缘故,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会有100x2也就是200年的时差——也许是过去,也许是未来。
当物体突破光速的时候,他就会陷入“钟慢定律”,在本身机能衰老变慢的情况下一直向这面“镜子”相向而行,那么最终它就会“突破”镜面,进入了200年前或者200年后的时光。
当然,这只是一个理论,那个“镜面”已被证实真的存在——这也是时空穿越的机理。只不过那个“镜面”似乎是处于一种非相对固定的状态,经研究会有一定的“振幅”。这也导致了“穿越者”所到达的年代会有正负二十年左右的误差——这个理论正是基于这个“时空振幅”论推导而来。
“这里与我们原来的世界……”我咽了口唾沫道,“会有误差吗?”
“会,”他喝了口茶缓缓道,“如果一赌时空产生了‘涟漪’,足够改变整个时空架构的‘涟漪’,那它也需要一个时间才能够传播到另外的时空里。注意,‘镜面’是‘双向’的。”
“身处这个时空的我们……能够察觉吗?”我皱眉道。
“也许‘曾经’察觉过,就在‘涟漪’通过的那一瞬间。”他眼睛盯着茶壶上的水汽道,“但过后,我们就已经处在‘刷新’后的时空中,我们的记忆思维也被‘刷新’过,也许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痕迹了。”
“临界点……”我沉吟道。
“也许是……”他伸出手,伸到水汽中间,“我们的手在水汽里会感到热,但如果再从水汽中抽出,那可能我们就丝毫不会察觉到,我们的手已经不是原来的手了。”
我盯着他的手好一会儿,问道:
“我们的手……已经不是我们原来的手了吗?”
“也许,分子结构还是那个分子结构,甚至分子还是那些分子,但改变已经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