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宫,有了人“气”。
面对桃山几人要吃饶表情,朴南子被迫中止了舞蹈。
她捂着胸口,满脸委屈地回到了朴三行身后,一阵梨花带雨。
“这是我们新罗的泡蜜舞!”朴三邪理直气壮”,颠倒黑白。
桃山闻言更是气极,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了,破口大骂:“拿来的东西就是你们的了?太不要脸了!”
“你……”在正式的宫宴上,朴三行何时受过这气,看向了圣人。
圣人没有理他,也没有表态,他与皇后笑声私语,恍如两个世界。
这个宴会,本来就不该其乐融融——这不只是一个宴会,还是一次交锋。
况且,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地和人是他的,这块地上的人所衍生的一切,也是他的。
圣人也不喜新罗饶无耻。
朴三行见圣人没看过来,顿时脸色一变:“圣人,现在宴已开了,不知我们在番馆丢失的‘神珠’找到了没?
赢神珠’助兴才是极好的。”
圣人闻言眯起眼睛,手上动作也停了——朴三行,又提了一次。
要不是朴三行身后是高句丽,而高句丽身后是辽庭,他早就动手……
他是大燕之主,谁敢噎他?
“黎卿,‘神珠’丢失一案的情况如何了?”圣人语气稍显冷淡。
黎清就要回应,却见狐琰先起身了,他走到中间,行了一礼。
圣人表情怪异起来——他记得,这狐家子带来了一个特殊的人。
看样子,是他身边的黑袍人。
狐琰行礼完,朗声道:“禀圣人,‘神珠’一案,臣倒是有些眉目。”
“哦……来听听。”圣人配合他,又恢复了常态,不动声色。
狐琰点头,向朴三行看去,笑道:“敢问王子殿下,‘神珠’真的丢了?”
“是。”朴三行看不懂此饶想法,他与狐琰没有交集,只是听过他。
谋公子之名,如雷贯耳。
“也就是,有贼人偷了?”狐琰又问道,嘴角噙笑。
朴三行看狐琰像看傻子一般,道:“肯定啊……不然,‘神珠’怎么丢的?”
“也对,‘内贼’也是贼……”狐琰的笑容不减,但多了一丝叹息。
朴三行脸上僵住了,很快恢复如常:“什么内贼?明明是在番馆里,被你们大燕的人偷走了……”
“哦~”狐琰意味深长地呼了一声,平静道,“王子殿下,要赌一下吗?”
朴三行愣住了,没有出声。
狐琰趁热打铁,补充道:“我赌‘神珠’,就在你们身上。”
他此言一出,无疑是将高句丽一行人架在火上烤,所有人也看了过来。
周穆懂了,一切清晰了。
“狐公子,你是什么意思?”朴三行没有接话,而是厉声质问。
狐琰摇了摇头,平静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个好赌之人罢了……
如果‘神珠’不在你们身上,我愿意以命相抵,算作赔罪。”
赌命,是狐琰一个特点。
高句丽人显然也知道这个情报,朴大反驳:“未来王殿下身份何其尊贵,岂能与你一般,如此儿戏……”
“不……”
狐琰笑着打断了朴大,他目光落在高句丽人身上,平静道:“王子殿下身份尊贵,本官自然不敢与他赌命。
同样地,新罗‘剑圣’是八衍气境的高手,亦不可……
那么,我愿自降身份。”
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他走了一步,换上一种截然不同的森然语气:“王子殿下有四个仆从,可作为筹码,来与本官赌命……
就赌,‘神珠’在没在你们身上。”
哗——
席上闻言热闹了,多数人看着没出声,也有几个出声反对,认为不妥。
狐琰作为狐家长子,是权贵之人,怎可与四个仆从相提并论……
四个“仆从”也是反应各异,朴南子淡然,朴大慌了,两个黑袍人晃了晃。
“胡闹!”刑部尚书狐宪闻言脸都黑了,斥责了一声。
他并不知狐琰今夜抽什么风……
“不校”朴三行听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大声反对。
“怎么,不敢了?心虚了?”狐琰并未理会众饶反应,不依不饶。
“你一个人,我们四个人……不对等。”朴三行脸色不好,扭捏道。
“哦……我还以为是王子殿下心虚了,看来是我想错了。”狐琰表情再变,换上了风轻云淡,仿佛刚才的森然是个幻觉。
他是谋公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他知道。
他看不起朴三协…
一对一赌命,朴三行自持身份高贵,不敢下场。
一对多赌命,朴三行不上场,还觉得人数不对等。
合着他还想田忌赛马,下马废上马?
朴三行被所有人注视着,硬着头皮道:“有没赢神珠’,一搜便知。”
他是心虚了,不敢赌……
狐琰闻言嗤笑一声,毫不加以掩饰,显然并不认同他。
朴三行于是看了一眼佝偻黑袍人,见他给出了暗示,决定来一波大的。
“一个人。”朴三行出声。
赌命是个双刃剑,要是他能搞死一个权贵之人,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狐琰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摇了摇头:“太少了……至少两人。”
“好,两人就两人。”朴三行这次答应得很快,他已有了人选。
不就是两个人吗?
书童朴一,侍女朴南子,他虽然现下“寒碜”,只有这两人可用,
但等他回到新罗后,什么书童,侍女,多的是——用来赌命,也可。
“既然如此,还请圣人见证。”狐琰笑了,然后向圣人行礼求赐。
圣人很是淡然,允了。
有圣人见证,还有这么多满朝文武看着,自然没必要再立什么无命契了。
无命契再大,能大过“君无戏言”?
朴三行见状也不拖泥带水了,他将朴大和朴南子推到了中间。
他做完这一切,带着一丝玩味地看着狐琰:“赌局成了,‘神珠’何在?”
“神珠”,没有人能搜出来……
狐琰从容不迫,盯着佝偻黑袍人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