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来谈论自由~”
有些跑调的歌声在霓虹灯的夜里流转着,叶央哼着随意的调,拽着季秋鹭在遍布碎渣与秽物的街道上奔跑着,身后是一群人手里捏着棍棒,还有其他的利器,在醉醺醺的空气里发怒咆哮。
“还有那些在自由中溺死的理想!哈!”
叶央忽然有些理解苏云涛被一群人追赶的感受了,虽然两者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他那里是生死存亡,自己只不过是遛狗而已。
神志不清的烂泥们甚至会追到一半自己就内讧起来,或者是上头了直接倒下去呼呼大睡……
很难有一直追下去的。
实在的,虽然并不激烈,但叶央还是觉得很刺激,很好玩。
她很难确定这种程度的抽风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作为一名有着丰富住院经验的前重症精神病,叶央懂得享受思维放飞的每一刻。
对于她来,只要主动意志是自己的,剩下干什么其实都无关紧要,和所谓的正常普通人差距有多少……其实不是很大的问题。
反正总比让体内曾经存在的那东西顶上来强。
但对于身边人来,这个问题简直大了去了,就比如此时此刻,在叶央旁边鬼哭狼嚎,心态早就崩掉的季秋鹭。
“你别唱了我艹,用你无敌的超能力想想办法啊!”
她没敢回头看身后传来各种抽象嚎叫的人群,只是边跑边用力地摇了摇叶央的肩膀,很悲愤地指了指二人身后的妖魔鬼怪:
“我只是个普通人你真的要我去和这些脑子都丢掉的傻逼们真人快打吗?!”
“相信自己嘛,要是你想玩也不是不可以?”叶央笑着把季秋鹭的头给掰向了身后的方向,“乖,我给你兜着。”
“焯,神经病啊!”
她迅速地把头给扭了回去,然后骂了一句。
“是精神病。”
叶央轻笑了一声,随后拽着季秋鹭身体一侧,顺着重力直接绕了个圈。
“嗨,先生们,女士们?”
像是在跳交际舞一般,她的脚步交缠着,同时牵引着季秋鹭也转了个圈,而后松手,深深地鞠了个躬。
“你特么别玩了!”
被动地扭了个圆的季秋鹭直接吼了一句,叶央半捂着耳朵,神色没有因为少女的崩溃有任何改变。
“我这不是在做吗,只不过多点仪式感而已。”
左手侧的长弓回旋,横搭在胸前,右手扯开弓弦,叶央笑眯眯地直起身子,同时重心后移。
“那么,亲爱的先生女士们,由于你们对我的同伴造成了严重的心理损伤,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聊一聊赔偿问题。”
季秋鹭已经完全放弃吐槽心理损伤其实有一大半都是叶央造成的这个事实了。
“第一,你们赶紧滚蛋,这样我们可以平和地各走各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面前沸腾的人群完全没有任何听人话的意思,混乱程度丝毫不减,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状态还在向二人所在的范围内缓缓“蠕动”。
“那我就当你们自动选择第二项辣?”
她眯起眼睛,估计了一下自己的灵能值之后飒爽松弓,完全没有任何预警。
紫色的能量箭矢急速奔向人群的前部,随即瞬间炸开!
“芜湖!”
她故作惊喜地抬了抬左手上的武器,而后冲着季秋鹭比了个剪刀手。
“……你冷静一点,动静够大了。”
季秋鹭黑着脸把她高举的手掌给按了下来,让叶央稍微清醒一点。
被叶央强行炸了一波之后,那群晕乎乎醉醺醺癫狂的人们才隐约发现自己似乎惹上了个不对劲的目标。
“这是第一次警告哦。”叶央晃了晃手里的长弓,再次做出了搭箭的动作,“要是你们还要继续,下次瞄准的就是脑袋啦~”
还能站立的人看了看自己身边栽下去同伴的哀嚎声,以及混乱场景里又多出几分的鲜血,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瞬间烂泥聚集体就散得不成样子。
“解决了。”
叶央一脸快夸我的表情,季秋鹭眼角抽了抽,而后深吸了一口充满了淤味的空气,努力让自己掐叶央脖子的冲动平息下去。
毕竟打不过。
所以这货果然真的脑子有病啊!
“你刚才只是在玩对吧?!”
“嗯哼。”叶央很诚实地点零头,好孩子自己做事自己担,她从来都不乱甩锅的。
“所以你下次做这种发病决定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季秋鹭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明明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但在叶央面前却活得像个久经世故的心累老妈子。
“我考虑了啊。”叶央有些奇怪地看了季秋鹭一眼,“你这不是没事吗?”
所以只要我没有遭受到生命安全问题,在你眼里都不算事是吧?!
“……我他妈指你能不能不要再挑战我的心脏承受能力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怨念,但想到叶央最开始发病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远离变态的迫害,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些太过的话语给出来,只是爆了句粗口。
“可是明我俩就要一起完蛋了,最后找点刺激和乐子就当是充实人生经历嘛……好吧,我下次一定考虑你的世界观认知问题,抱歉。”
看着季秋鹭听她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叶央最后还是心虚地认错了。
虽然能改多少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二人都心知肚明。
“我并不需要这种程度的人生经历……”
季秋鹭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她觉得她的下限正在被叶央逐渐拉低,而且她还有确切的证据。
但对方都服软了,她还能什么呢……
“还疼吗?”
叶央有些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对方一脸懵逼的样子,季秋鹭翻了个白眼,而后轻轻摁了一下叶央的腹处。
“我超!”
听着叶央的痛呼声,而后看了一下她脸上扭曲的神色,季秋鹭觉得自己和叶央相处的过程还是任重且道远。
“你自己倒是注意点啊,明明有伤还这么闹腾。”
叶央呲着牙顶了一句:“你没按它之前明明是不疼的!”
季秋鹭有些无奈地望。
自己到底最开始是为什么会信了她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