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
嬴政问道，“先生，这西羌，乃也是西戎吧？”
“是啊。”
赵龙笑道，“羌的确是出自于戎，有时候可以是西戎的一支。”
“嗯……”
嬴政听零头，秦人对此也是如此认为的。
秦靠着征服百戎，称霸西方，才让自己的国土第一次发展壮大。
而羌，在历史上有过不少不同的理解，但是最有服力的，还是羌就是戎，或者，是戎的一支。
当然还有一种法，羌比戎好听，当西戎这帮少数民族听话。不太能反抗的时候，就称他们为羌，当他们不听话，敢于反抗的时候，就称他们为戎。
在秦汉之际，西戎诸部最后只剩下羌了，就是这么来的。
最能打的，被秦国灭的差不多了，汉初残留一些，也被扫尾了。
所以，到了两汉之际和东汉时期，就只剩下羌这个字眼了。
“汉朝对羌饶战争，其实堪比对匈奴的战争。”
赵龙道，“汉朝跟匈奴从头打到尾，其实跟羌族也是从头打到尾，这两个在先秦时期和上古时期，一直活跃在华夏周边的庞大且强大的部族，征服和收尾工作，都是秦汉时期解决的，当然秦朝短零，所以为啥国人很多时候都自称汉人，就是这个道理，汉朝给了我们最强有力的荣耀和生存空间，这是后世王朝根本不可能比得过的。”
“哦？是如此啊……”
听到赵龙的话，嬴政恍然点头，随即，笑道，“如秦能几百上千年，那哪怕秦有灭亡的一日，后世华夏九州，只怕所有人，都会自称一声秦人吧？”
“那肯定啊！”
赵龙听了一乐，“秦的起点是胜过汉的，因为秦的机制，后世的王朝，除了唐初之外，其余的根本没法比拟。而且，汉承秦制，秦朝的大多基础框架，基本都被汉朝给继承了，秦民在汉朝过得也不错，所以他们才会支持汉朝。当然，这都是假设，秦朝再怎么样，不也是一统之后就始皇帝的十年荣耀，他死了啥都没了。”
“哎……”
嬴政听了，深深一叹，“可惜，可惜啊……先生还是西羌吧。”
“嗯。”
赵龙道，“西羌是在汉武帝的时候被暴揍的，当时西羌之所以挨揍，那就是因为河西走廊在匈奴的手里，匈奴靠着河西走廊，既能威慑威胁汉朝，又能连通匈奴，西域，以及羌族，当时羌族是臣服于匈奴诸部的，西羌在高原边缘，在距离上甚至比匈奴更靠近，威胁更大。
所以汉武帝就先让霍去病收服了河西走廊，断绝了匈奴和西羌的关系。等到漠北之战之后，汉朝没有进一步对漠北动兵，反而是集中兵力强压西羌，逼迫西羌远走高原之上，使得整个河西走廊既没有匈奴了也没有西羌了，完全空虚。
原本汉武帝是想着让西域的乌孙来河西走廊的，结果乌孙表示我在西域当霸王岂不美哉？所以汉武帝就迁徙了百姓到了河西走廊，创建了河西四郡。
等到汉武帝没了，西羌再度东迁，汉宣帝直接发兵攻打西羌，把西羌也给打服了。匈奴在汉宣帝的时候，被打成了南北匈奴，羌人也在汉宣帝的时候，被真正的打成了西羌和东羌。中原从夏商周以来在北方和西方的威胁，第一次被扫除掉，所以，宣帝可以比肩武帝。”
“先生所言，的确有理，我也甚为认同之。”
嬴政点头道，“一个君王，能为子孙万代，为朝廷化解内忧外患，才称的上雄才大略，否则，最多算是个守成之君。”
“哎，就是这样的道理！”
赵龙听了笑着点头，“老赵，你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理解的嘛？”
“呵呵，略懂，略懂。”
嬴政一笑，缓缓道，“今日，能听先生这一番故事，实在是受益匪浅，他日，先生如有什么需要的，可尽管开口。”
“哎，客气啥？”
赵龙道，“你都给了我那么多牛羊呢……对了……”
着，赵龙回过神来，“刚才又忘了，上次的合同没签呢。”
合同？
倒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听到赵龙的话，众人也都想了起来，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来，我已经写好了。”
赵龙着，把折叠好的纸，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打开道，“老赵你看看，上面的清单……”
“呵呵，好……”
嬴政笑着接过，看了一眼，瞬间一愣。
啥啊这是？
嬴政心里一阵蒙逼，这些字，他比较陌生。
“怎么样？”
“这，挺好，挺好……”
嬴政只好干干一笑。
“挺好？不是，你就看对不对。”
赵龙道。
“那当然对了，先生的都对。”
嬴政接着道。
“那行，数额对了，就按照我的，看今年和两年多后的价格，哪个贵我给你按哪个算了就。”
赵龙道。
“可以，非常可以。”
嬴政装作阅览完毕的样子，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吧。”
“那行，你签个字。”
着，赵龙递上了笔。
“签字？”
“是啊，签个字。”
赵龙道，“签个名，按个手印，这合同就算生效了。”
签字？
嬴政看了看赵龙的名字和手印，心你这是赵龙两个字吗？
赵不像赵，龙不像龙的……
朕要是写，那岂不是露馅了？
“这，免了吧……”
嬴政笑着摆手，“就当是送给先生了就是。”
“可别啊，大事别含糊啊。”
赵龙马上道，“咱们交朋友得交长期的，我不能这样占你们便宜，来，签个字，又不麻烦。”
“这……呵，呵……”
嬴政笑了笑，摆手道，“何足道也，何足道也？”
“什么足道不足道的，你可别跟我这样客气。”
赵龙着一笑，继而，一愣，心这老赵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嗯？”
他心里一动，指着合同上的一个字问道，“老赵，你看这个字我写错了吗？”
嗯？
嬴政一听，看了眼之后，张了张嘴，“怎么会错了呢？完全没错！写得太好了！”
“哦，那这个牛字你认识是吧？”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嬴政听了马上道。
“卧槽？”
赵龙见状一乐，“上当了吧，这不是牛，这是鸡，搞了半，你不识字是吧？”
什么？
鸡？
嬴政听了，瞬间一阵无语。
麻麻地，这家伙好阴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