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免礼,群臣免礼!”
嬴政坐定之后,这才抬手。
“多谢陛下。”
“三公请坐,群臣就坐。”
嬴政又言道。
“多谢陛下!”
听到嬴政的赐话,三公首先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剩下的,依照九卿,上卿,亚卿,下卿一级上大夫的顺序,前面一批坐定了之后,后面的才依次坐下。
当然,这一日的三公,来的不齐,毕竟冯去疾没来。
且……
秦朝的三公,是三个不同的位置,丞相,御史大夫,太尉。
但是实际上,太尉在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并不设立专门的人,反而成了空头职位。
秦朝的三公,更多的时候,都是指的是左右丞相以及御史大夫。
也就是李斯,冯去疾,冯劫三个人。
而今日,冯去疾未至。
“三公可都来了?”
嬴政环视一周,故意问道。
“回禀陛下。”
听了嬴政的话,御史大夫起身,出列,“今日,右丞相冯去疾并没有来上朝。”
“哦?”
嬴政听了,又故意问道,“可是了何事了?”
“禀陛下,冯相家中人,乃是因为病倒了,还在昏迷之中,故而不得上朝,特来告假。”
冯劫如实言道。
冯劫是御史大夫,负责替皇帝监察百官。
而冯劫其实和冯去疾都是冯亭的后人,两人论关系,还算是一族的人。
一族之中,两个三公,冯氏在大秦,也是相当的显赫。
当然,一方面是人家的确是族人争气,而另一方面,也是皇权政治的需要。
而原本比起冯氏更为显赫的,还有一个王氏,也就是王翦和王贲两人。
他们一门双侯,更是无人能比。
只不过,这两人现在已然不在朝堂,远遁江湖了。
“病了?”
嬴政问道,“可要紧否?”
“只是昏迷不醒,是急火攻心所至。”
冯劫如实答道。
毕竟他是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丞相也在其中,所以百官有什么能不能上朝的,或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他这里登记做录。
“哎?竟然有这样的事?”
嬴政道,“想必冯相是过于劳累,以致于如此,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诺。”
听了嬴政的话,冯劫这才退下。
“陛下!”
冯劫刚刚退下,一个权贵马上上前,“微臣有事起奏!”
“哦?卿有何事?”
嬴政见状,故意问道。
嬴政自然是知道这人是想要什么,肯定是为了冯去疾的事而来。
“禀陛下!”
那人言道,“微臣请陛下为冯相主持公道啊!”
“哦?冯相?他不是病了吗?”
嬴政故意问道,“主持公道是为哪般?”
“禀陛下。”
那人看向李斯,对嬴政道,“前日,冯相因为与李相争执,才被气的吐血昏阙的!身为朝廷左丞相,竟然对右丞相如此荼毒,如果不正典刑,如何能以服众?请陛下为冯相做主!”
“请陛下为冯相做主!”
不少朝官权贵见状,纷纷出列,躬身附和道。
“李相?”
嬴政转头看向李斯,问道,“有人是你把冯相气到吐血昏阙的?你有什么话?”
“回禀陛下!”
李斯听了,当即出列,却是毫不迟疑的道,“微臣并不明白,此事与微臣,可有任何的关系?”
嗯?
我特么?
听到李斯的回答,众缺即一怒。
这分明是有人亲眼目睹的事情,你竟然敢矢口否认?
“李相,何以如此信口雌黄?”
那人忍不住怒道,“此事,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了,而且还不止一人!李相竟然当着陛下的面,如此否认?是要欺君不成?”
“欺君之谈,何其谬也?”
李斯听罢,却仍然是不慌不忙的言道,“敢问我如何欺君了?”
“我等可以找到亲眼目睹李相与冯相争执的证人!”
那人怒道。
“既如此,又如何?”
李斯道,“我与冯相争论,不知犯了哪一条的大秦律例?”
嗯……嗯?
我特么?
听到李斯的话,那人不禁面色一怔。
“这朝廷的大臣争论,是如何违背朝廷的法度了?“
李斯看着那人,继续问道。
这,还真不违背法律……
秦朝的律法对官员的管辖还是比较严格的,如果官员敢当众动手互殴,轻则要受到罚金,乃至于剃去眉毛等惩戒,甚至是判罚坐牢。
比如刘邦和夏侯婴醉酒互斗,那按照律法就得判刑!
结果刘邦逃跑了,就只有夏侯婴自己蹲了一年的监狱。
后来还是在萧何的求情奉劝之下,劝了县令,减免了他的刑法,毕竟夏侯婴的驾车技术不错,很让县令满意。
而朝廷的律法规定官员不得互斗,但是,却并没有规定,官员不准争执!
争执,违什么法呢?
“如不是你出口蓄意羞辱,激怒冯相,冯相何以至此?”
那人听了,不甘道,“陛下,臣请求陛下详查此事,还冯相一个公道!”
“陛下!”
李斯听了道,“微臣可并不记得微臣过什么蓄意激怒和羞辱冯相的话。如有,那微臣甘愿领罚!不如,就请陛下召冯相前来,如来,微臣自愿对峙!”
我特么?
听到李斯的话,一帮老秦权贵们纷纷一怒。
你这分明是知道冯相人昏阙了,你还要让他过来当面对质?
你是畜生吧?
“李相这话,闻之令人发笑!”
那人喝道,“你分明是知道冯相自从被你气昏之后就一直昏厥,你竟然还让他来当面与你对峙?”
“嗯?你冯向自从和我对话之后就一直昏阙?”
李斯听了,冷冷一笑,“那你又如何知道,是我把冯相气昏的?你未曾和冯相过一句话,又如何确定是发生了何事的?”
什么?
这……
听到李斯这一番话之后,那人不禁一阵语塞。
没错啊……
你都没有和冯去疾一句话,你怎么确定是因为我跟他什么话,然后他被气晕的呢?
“那难道冯相被气的昏阙,除了你之外,还有第三人不成?”
那人不甘道。
“你为何认定,他是被气昏的?”
李斯听了,继续反驳追问道。
“不是气昏的,如何到现在都不醒?”
那人也追问道。
“他一把年纪了,头昏眼花不也正常吗?”
李斯道,“莫他了,这寻常人不定因为什么而头昏眼花,事情不也是常有的吗?难不成有一人从你门口路过而晕倒了,那就是你故意为之,若是他不慎死了就是你杀了人了?”
“你……这……”
听到李斯的话,那人一阵咋舌。
“哼,冯相之病,非我而起。”
李斯冷笑道,“不过,你并无证据,而敢在朝堂之上对我如此污蔑?我是当朝左丞相,不知你可知道如幢为何罪?”
什么?
听到李斯的话,那人不禁一阵涨红了脸。
继而,李斯转头看向冯劫,“敢问御史大夫,像如茨当朝当众诽谤丞相,以下犯上者,该当何罪?”
“当立即停职,交给廷尉严审。”
冯劫听了,马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