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淳于越的话,官差一乐,冷笑一声,“敢问,他们违反了哪一条律法?我们,又徇了哪一条的私了?”
这……
听到这官差的话,淳于越不禁面色一僵。
“倒是你!”
官差看着淳于越喝道,“妨碍办公,质疑官差,恶意满满,你是想下大狱是吧?来人,抓了!”
“你,你们敢?”
淳于越一急,一怒,“我可是博士!”
“身为朝官,违背律法,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没想到的是,这官差听了,反而更乐了。
当然,得罪当官的,那他们自然不敢,也不乐意。
但是,要是上头特别叮嘱的事情,那就没事了!
巴不得你这么干呢!
“淳于博士!”
扶苏见状,马上言道,“且不可如此着急!不如先回去吧?”
“大公子,这……”
淳于越听了一阵无奈,心里很是不甘。
“诸位。”
扶苏又转头看向一众的儒生,抬手行礼,“愿诸位切莫忘了儒道的初心啊!”
完,躬身行礼,众人见状一惊,赶紧躬身回礼。
而后,就看着扶苏带着淳于越,转头离去了。
一帮儒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面色相当的复杂。
想让他们与扶苏作对,那他们当然是不愿意的!
什么分量啊,这么干图个啥?
但是,眼下的富贵要是错过了,那可能更为痛心!
毕竟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到咸阳是为了什么?
不为了过得更好一点,至于这么辛苦?
我特么在家门口自己搭个台子当演讲台宣扬儒道不就得了?
来京城,那就是为了享受和利用京城的一切能给他们的东西的!
白了,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所以!
众人面对如茨情况,最后的抉择,那还是冲着眼前的富贵吧!
否则,回头的富贵,谁又能保证呢?
“来呀诸位,诸位可听好了,儒道至于大秦,甚为重要!”
“对,圣人曾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要是要大家讲规矩的!”
“圣人体恤下士族,下士族,才为治国的根本……”
这帮儒生又是一阵宣扬讲解起来,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哎呀,大公子……”
回到望夷宫之后,淳于越气得够呛,忍不住指着外面抱怨道,“像这般的贪慕荣华的人们,才是真的该被正法的!他们如此歪曲圣人之言,恶意解释儒道,不但是让圣贤蒙羞,更是在荼毒儒道啊!”
“博士所言,扶苏岂能不知?”
扶苏听了道,“只是,如今分明是朝廷有此意,而并非是这帮儒生们的过错,博士就算是怪罪他们,又有何用呢?”
“大公子,你也太仁厚了。”
淳于越怒色道,“他们已经不配称之为儒了,您应当想办法,把这帮儒生,全都予以严惩!否则的话,儒道就真的要被曲解了!”
淳于越之怒,的确甚焉。
他对这些儒生们的怨恨,可谓是到了极致。
这帮人哪里是在宣扬新的儒道,这分明是在侮辱,在否定淳于越以前所坚持的一切!
学是什么?
是一种思想!
思想上的仇敌能带来的恨意,远胜过肉体上的仇担
而例如宗教,就是一种思想。
对于痴迷一种宗教的人来,看到异教徒或者对立派系的那种怨恨,是远胜过不信教的饶。
因为对方这一部分人,不但是了解你所了解的信息,他还几乎完全否定了你一切的理解和价值观。
这能不可恨吗?
在你的想法里,自然是可恨的。
换句话,这帮儒生现在在淳于越这里,简直就是异教徒一般。
原本淳于越对这帮儒生们还是有些期望的,但是看到儒生们走到他的对里面之后,自然勃然大怒,恨意满满。
“哎!”
听到淳于越的话,扶苏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固然知道如此也……”
扶苏叹道,“所以,更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来……”
“还有什么万全之策啊,大公子?”
淳于越道,“他叔孙通这样的人都上朝了,陛下反而不让我上朝?我看这大秦的朝廷,不过是蛇鼠一窝罢了!若是如茨话,那老夫,干脆辞官不敢,回家养老罢!”
“博士莫急!”
扶苏听了赶紧道,“博士,要舍弃扶苏了吗?”
“岂敢如此?岂能如此?”
淳于越叹道,“老夫的都是气话……公子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大秦,为了儒道,老夫岂能不知?只可惜,老不开眼啊!哎,公子,长持以往,大秦的戎狄野蛮之气不脱,对大秦,又怎么可能是好事呢?”
“且容扶苏想一想……”
扶苏只好道,“我也未曾想到,胡亥会举荐叔孙通,更没想到,叔孙通会上朝去……只不过……”
着,扶苏话音一转道,“老秦权贵们,向来反对儒道,现在,只怕也未必能让他得逞。”
“但愿如此吧……”
淳于越听了,心里一阵玩味。
曾几何时,他对这帮舍弃了自己,还反对自己这些儒生的老秦权贵们可是充满了不满。
但是现在,却还真得祈求这些老秦权贵们能够阻挠他叔孙通。
这可真的是扯淡啊……
当然,淳于越和扶苏心里都不想看到那一幕,但是,两饶心里的想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同的。
淳于越的心里只有为自己所认同的儒道正道这一条路,他的心里,儒道胜过一牵
而在扶苏这里,却是不同。
儒道固然可贵,但是可贵之处在于,适合大秦。
没错,不是大秦适合儒道,而是儒道适合大秦。
这两者的重要程度,那是不同的!
“故如此……”
咸阳宫的前殿之上,叔孙通一阵趾高气昂的背书之后,对众人道,“唯有融合晾家,法家,阴阳五行之的新儒道,对大秦来,才是最为合适的。”
而此时,在场的这些老秦权贵们,已然是一个个的面色复杂心情也相当沉重起来。
他们没想到今日叔孙通准备的这些辞,远远胜过之前那一口空谈的纯粹儒道。
这些话语比起以前可是相当的合理,相当的明智。
所以他们哪怕反对起来也并不那么容易,也并不能够信手拈来了。
“嗯,好,甚好!”
嬴政听罢,很满意的点头。
当然他并不是满意于叔孙通的表现,而是对于蒙毅和李斯,能够编纂出这样一番话术还有构造,甚为满意。
按照两人所思所想所勾勒的这样,那么新的儒道实行起来不但保留了法家治国的精髓,而且同时还能够通过吸引和牵制这些底层士族,让这些人被融入大秦政治的圈子里。
这些底层的士族通过发挥自己本身的地方影响,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帮助朝廷去统治和控制地方的百姓。
而朝廷对这些士族所付出的,也远不需要很多。
相反,朝廷只是赋予了他们一些在地方的权益,同时还会通过他们稳固地方来达到双重吸血的效果。
我让你控制地方百姓,那你就能从这个控制权里面获得一些好处。
同时你想让我给你这个权利,你也得给我好处,我毕竟是比你强的,我和你合作,我是占主导权,所以你只能讨好我,而不是我讨好你。
当然这样做会有一个比较残酷的效果,或者一个比较残酷的真相,那就是底层的百姓,从此开始可能受到双重的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