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言,的确有理!”
看了眼嬴政之后,一旁的蒙毅这才笑道,“只是,世袭可不是事,一旦放开,会不会有其他的情况出现?毕竟爵位一旦放开……”
“那当然是得限制限制。”
赵龙道,“不能让所有的爵位都放开,而且,这甚至可以算是一个权宜之计,回头又不是不能变。”
嗯……嗯?
你啥?
听到赵龙的话,冯去疾当即脸色一变,权宜之计?往后还会变化?
如此来,这得是个坑?
“先生的意思是……”
李斯马上问道,“后续情况稳定下来,要把这些能世袭的爵位,都给强行收回了?”
“强行收回怎么能行呢?”
赵龙听了,一本正经的道,“身为朝廷,那做任何的事情,都得有法可依有法可循啊。”
嗯?
听到赵龙的话,众人心里一愣。
莫非,赵龙不是这个意思?
“你看人家汉武帝。”
赵龙道,“从汉高祖刘邦到汉武帝,几代君王册封赏赐的诸侯王和侯爵是越来越多,几乎是铺盖地的!人家汉武帝可没有毫无由头的,一口气就把上百个诸侯加侯爵给裁撤了,那都是酎金夺爵,正当名义!”
嘶?
什么?
一口气把上百个诸侯和侯爵给裁撤了?
这可不是事啊!
嬴政马上问道,“先生,这酎金夺爵是怎么回事?”
“汉朝的时候,皇帝得祭祖啊。”
赵龙道,“这身为历代君主封赏的那些诸侯和侯爵贵族,不得献上酬金助祭吗?”
“那自然是得。”
嬴政听了,马上点头。
祭祖,从来都是王朝的大事。
就算秦始皇不让人设立庙号那一套,但是祭祖的事情,也是绝对不含糊,毕竟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嘛。
“所以啊!”
赵龙道,“汉武帝就让人严格审查检验这些诸侯王还有侯爵贵族们献上的酎金,毕竟给祖宗用的东西,怎么能含糊呢?
然后,上百个诸侯加侯爵的人,进献的酎金都不合格,直接被定罪,裁撤封国和封地,一杆子捋到底,这一下子就裁撤了整个朝廷一百年来封赏的一半多的顶尖权贵!”
嘶?
竟然是这样的事?
听到赵龙的话,嬴政缓缓一笑,“只怕是,这合格不合格,都在汉武帝的一念之间啊。”
“那是,什么叫最高解释权?”
赵龙一乐,“当皇帝,求的不就是个最高解释权嘛?你甭管你进献的酎金到底是不是斤两不足,到底是不是成色不好,我你不合格,你就是不合格!你看,是你违背的规矩,我是依法办事,那是谁的错呢?”
“呵呵……”
听到赵龙的话,嬴政也是一笑。
“如此做,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略微有些……哎……”
着,嬴政叹笑一声。
这事情,汉武帝做得出来。
但是,他嬴政,就未必做得出来了。
不过,嬴政做不出来,不等于后续的人做不出来。
甚至……
这样得罪饶事情,又何须皇帝亲自动口呢?
只要皇帝有这个意愿,自然会有懂事的臣子站出来,然后皇帝会审时度势,从不同的角度出发,看看这样的事情以什么力度进行下去最好。
哪怕失败了,罪过都是站出来的臣子的。
如果成功了,给点恩惠不在话下,主要是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比如董仲舒和主父偃,汉武帝需要他们起到正面作用的时候,把他们捧得很高,需要他们起到反面角色的时候,直接下大狱,甚至砍头,那都是可以的。
“所以啊,恩惠不要怕给出去。”
赵龙道,“只要还在可控范围之内,那都是可以的。而且,未必一定要把事情做绝,主要是看这帮人,到底懂事不懂事,赶尽杀绝,那都是太不懂事才有的后果。”
嗯?
这倒是……
听到赵龙的话,嬴政缓缓点头,“先生所言极是,呵呵,先生对朝政如此通晓,令人叹服啊。”
“哪呢,这才都是啥啊?”
赵龙笑着道,“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哎,听先生这么一席话,我心甚喜。”
嬴政道,“今日得以解惑,实在是好事!我敬先生……嗯?”
着,嬴政这才一怔。
好像没有酒!
没错,他们都出来这么久了,来这里吃了这么多次饭了,好像还没有喝一次的酒。
当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嬴政也生怕喝酒误事,再把事情给搞砸了。
万一来个酒后吐真言,那可就不好了。
而秦朝的酒水,起来自然远不如现代的白酒那么干烈,度数那么高。
但,也不至于所有的都低到很低的程度。
古人都是习惯性埋酒的,刚酿造出来的酒度数不高,味道不足,那就埋起来。
而那些埋了很多年的酒,才会被挖出来喝。
因为深藏和发酵的时间够长了,度数和味道才会上去。
所以有些人古代的酒水普遍度数不高,喝饱了都未必喝醉,喝醉不如喝饱,或者古人酒量低,这也都是不准确的。
普通人喝到酒就不错了,但是有身份有地位人,喝的酒能是藏酒,所以,喝醉不是问题。
“可惜,这里没酒啊……”
嬴政笑了一声,“否则,真想敬先生一盏酒啊。”
“酒?免啦!”
赵龙听了,马上摇头道,“酒我这里当然有啊,那质量都还算可以,但你不能喝啊。”
嗯?
你这里有?
而我不能喝?
听到赵龙的话,嬴政不禁一愣,“为何?呵呵,先生,我又不白喝你的就是。”
“锤子啊……”
赵龙听了指了指脑袋,“你不能喝啊,你身体情况,难道你们院的医生没告诉你吗?”
什么玩意?
听到赵龙的话,嬴政一怔,“不,不能吗?”
哦,他,朕是个精神病,所以,不能喝酒?
嘶,这当个精神病,竟然还有那么多限制?
早知道朕就不当了!
“先生,我现在又没什么情况。”
嬴政马上道,“你这里的酒水味道如何?不如,让我浅尝两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