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一走,只剩下华叔与允风二人,见没什么看头,围观群众也纷纷离开,各忙各的,街上恢复平静。
允风搀扶着华叔到马车旁。
华叔,“多谢小姐出手相救,否则今日,我非死那纨绔手中不可。”
林清婉,“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不敢取人性命的。”
“只是…客来轩是他的产业,那姜烨难道不知?”
华叔摇头,“这事说来话长,京中只有老一辈人才知道客来轩是淮阳王妃的产业,后来淮阳王妃去了,客来轩也沉寂下来,曾经还被卖掉过。”
“兜兜转转几圈,最终东家成年后,才给赎回来。”
其中曲折,华叔不曾细说,林清婉却是明白一二。
怕是正妻亡故,旁人掌家,才卖掉正妻的东西,周暮成年后,又给拿回来的。
“客来轩的掌柜一直换,到如今,京中知晓客来轩东家是谁的人,几乎没有。”
林清婉点头,“我记得那日,曾见过几位大汉对姜烨动手的。”
知晓她话中意思,华叔苦笑,“那些人见不得光,若非大事,不能出现。”
“既如此,为何让他们沾手此事,姜烨又是如何查到你们的。”林清婉有些疑惑。
见不得光的人,为何对姜烨出手,难道就没想过会被发现。
华叔张口刚想回答,便止不住一阵低咳,老脸红的厉害。
“允风,扶华叔上车,去五谷香,寻柠霜。”
允风立即带着华叔坐上车板,往不远处的五谷香奔去。
月禾忍不住道,“小姐,看样子姜家也十分有势力,咱们公然插手,他们会不会寻咱们麻烦?”
林清婉,“会,但如今有赵家盯着,恨不能定他们草菅人命的大罪,让姜家被圣上处罚。”
“御史也会紧抓着不放,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再不忿,也不敢轻举妄动。”
闻言,月禾才放下心来,“希望周世子早些回来才好。”
千万别连累了小姐才行。
马车停在五谷香门口,店里有不少客人,程娘子正热络的招待着,生意倒还算不错。
“程娘子!”月禾跳下马车,招手将她叫到一边。
看到马车,程娘子眼睛一亮,将客人丢给店中的小二,忙走了过去。
“可是小姐来了?”
月禾连连点头,“出了些事,柠霜可在?”
程娘子不着痕迹的扫过车板上被允风半扶着的老者,回道,“柠霜在旁边的药铺里,准备开张的事情。”
月禾闻言,连忙冲她所指的方向而去。
“小姐。”程娘子立于车窗前,毕恭毕敬的一礼。
林清婉未挑车帘,低声嘱咐,“出门在外,不必行礼,莫让人看出端倪,你且去忙,不用管我。”
“是。”程娘子左右看几眼,若无其事的转身回到店铺里。
“咱家的大米都是上乘的,不议价,若是没钱,就别来装大款。”她立在店门口,冲马车阴阳怪气的吆喝几句,才不屑的扭头进门继续忙活招待客人。
里面的人也纷纷朝马车的方向看一眼,露出鄙夷,还以为是哪家的大户,不想竟买个米都要讲价,丢人。
允风配合的脸色发青,狠瞪程娘子一眼,一拉缰绳朝月禾离开的方向赶去。
月禾早已候在门口,冲允风使个眼色,随即往前走去,绕过正门,从一个不起眼的角门进去,柠霜正等在那里。
“小姐。”柠霜福身一礼,才走上前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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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林清婉挑起车帘,让允风扶华叔下车,“柠霜,你给这位老先生瞧瞧,身子可有大碍。”
柠襄点头,“里面有地方,随奴婢进来吧。”
她带着允风与华叔进门,林清婉也下车跟在后面。
光看地方,铺面应是比五谷香那边大上不少,后面的土被翻过,看样子已经种上了药草。
越往里,药味越发浓郁,正房的后面晒着各种草药。
柠霜将人带进厢房,随即搭上华叔的脉,半晌后,才蹙着眉收回,神色有些凝重。
“如何?”林清婉问道。
“回小姐,这位老先生以前应是受过极重的伤,虽后来保住了性命,但还是落下了顽疾。”
“虽短时不致命,但还需精心调养,否则会…减短寿命。”
她斟酌再三,才道,但这样的答案,再坐的人都能听懂,若是调养不好,那就命不久矣。
华叔却面不改色,仿佛说随时会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清婉,“他今日受了伤,可有大碍?”
“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与内脏,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喝几副药,即可。”
闻言,林清婉才放下心。
“去煎药吧。”
柠霜点头,福身后退下。
“月禾,允风,你们去门外守着。”
二人也听命退下。
华叔靠在圈椅上,此时想起身,被林清婉制止。
“华叔,你这几日就待在这里休养,我的丫鬟医术不错,也能照顾着你,等周世子回来,你再回客来轩,也安全些。”
华叔摇头,“不成,客来轩不能关门。”
林清婉蹙眉,“为何不能关门?”
华叔犹豫片刻,叹息道,“方才小姐不是问,为何让那些见不得光的人沾手姜烨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