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的侍卫上前清理开了拥堵着的人,给白风清理出了一条路,巫一死,少河立刻就通知了他们家的所有家人,加上出嫁的女人,她们的丈夫孩子啥的,早就过百人了,这个大院子里,都快要站不下了。
穿过哭泣的人群,白风来到已经闭着眼睛的巫跟前,他还是保持着一个坐姿,和白风离开时没有区别。
把手搭在巫的脉上,白风没有摸到一点脉搏,巫的手也已经冰冷,略微僵硬。
白风长叹一口气:“昌平侯已薨,嫡长子少河出来,准备处理后事吧。”
少河明显对于自己父亲的死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他可以说是这个家里最年长,最能够承担重任的人了,而且他年龄都不小了,可不是个小孩子。
白风给他交代:“等会礼部的直圭会过来,你就听他的安排,现在就照我说的做,找你们家里的麻布出来,所有的男人,在衣服的胸口上,缝上一小片地方麻布,你们家里的女人,在头发上绑一条麻布,不用太多,小小的一点就行了,节省一点,这就是个礼仪的要求。”
华夏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做法,但白风说啥就是啥,少河只能照做,好在他这样的家族,是不存在缺少麻布的情况的,所以很快就安排人找来了麻布,然后把整个的麻布给裁剪开,缝的缝,绑的绑,看着还是有些让人心疼麻布的。
直圭是被车疾驰带过来的,下车前先认真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赶过来,他也已经得到巫死亡的消息了,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冲击力的,巫作为他曾经的上司,也是华夏的元老功臣,就这么死了,他多少还是有些感慨,但伤心倒不至于,毕竟巫的关系还没和他亲近到需要自己哭的地步。
此时白风亲力亲为的主持着后世的处理,这样的事估计不会有几次了,而且这也是巫的地位比较特殊,普通的官员死了,白风完全可以不亲自去,让人带个话就行了。
现在也是表示自己对巫的重视,还有对于朋友的一种怀念吧。
直圭一来,白风也就可以把事情交给他了,白风喊来了直圭,然后让少河在他们家里找来纸笔,好让直圭写下所要准备的事。
“直圭,巫呢,是咱们华夏的昌平侯,所以给他的葬礼,要庄重一些,规范一些,我会给你讲一些礼节,你仔细的记下,以后依旧得沿用。”
直圭连忙蹲下来,在白风旁边的一个椅子上,把纸给铺开,准备记录。
“首先呢,就是巫的尸体,要先在他家里,停放两天,供他的亲人,朋友前来祭拜,棺材,要做两层,就是两个套一起的,外面的一层叫棺,里面的叫椁。
但除了伯爵以上的,其他的人都只能用一层的,也就是只有一个棺,工部那边应该有准备好的,让他们再赶工一个吧,以前的棺就当成椁用,外面再打一个更大的棺出来,时间紧,粗糙一些也没事,但礼制必须得达到。
再一个呢,就是他们身上戴的,那叫做‘孝’,现在咱们没有多少的麻,所以不会那么的完全,只是让他们戴那么一小块,带孝的意思呢,就是告诉别人,我家里有长辈去世了。
带的话,就带一百天吧,一百天之后,他们就可以取下来了,哪怕他们换衣服,也得在新的衣服上重新给缝一个,一百天之后就可以拆了。
普通人家也需要带,但他们带三十天,就亲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带就行了,再远一些的亲属,不用带。”
白风把自己简化了不知道多少的丧葬礼仪,一点点的给直圭讲着,直圭知道这和婚礼一样,是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所以记得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分心,生怕出错。
一些礼仪性的东西记完了,白风又说:“再说陪葬吧,你让少河,把他父亲生前喜欢的一些器具,都一起埋进坟里,让巫能在死后的,也能用上自己喜欢的东西,桌椅这些家具,让陶瓷厂的人,用陶器坐一套出来,嗯,就这么大的就行了,不用真的那么大,一定要在巫下葬之前做出来,他们连夜加班也得做出来。”
白风用手比划着,陪葬品是肯定得有的,但是不能够铺张浪费,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财富,是不可以就那么埋进土里的。
“对了,你再记一下,所有人,不管你是什么爵位的贵族,还是说平民佃户,一律不许用活物陪葬,一但发现就要严惩,陪葬的东西,也不许过多。
这个你们礼部以后要注意监督,我会重新添加进律法里的,至于王室的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定的。”
直圭写的头上直冒汗,但依旧连连点头:“哎,是,好的好的。”
幸亏白风会看他有时候跟不上写,所以会放慢速度等等他,没听清的又会复述一遍,就这样,直圭的字也为了速度而写的特别潦草。
等白风觉得该注意的都说完了,这才说:“行,现在你就去主持葬礼吧,乐团的人也来,让他们准备些比较悲伤的曲子,没有的话就算了,要是有不知道怎么办的,就让人来问我,不要搞砸了。”
直圭如释重负,终于记完了,好多啊,他连忙起身,准备去安排任务了,但必须得先把自己的同事给找来几个,不然他还搞不过来。
看着有些混乱的院子,还有外面偶尔路过,不明真相探头看热闹的人,白风总觉得缺些什么。
于是他让少河找了两张特别长的白纸,造纸的时候还是会留着没有裁开的长纸的。
随后白风就在长纸上写:“亡者升天,早登极乐。”
并在纸下面剪出来些小条,让它可以随风飘,最后再用长竹竿把它给挂起来,就是一个极简易的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