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继续回忆了起来......
“娘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可是爹爹却娘生不出儿子,借此娘不孝。
娘气的差点晕过去,但即使如此娘也坚守着最后的底线。
见娘亲不答应,爹爹便跪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孩儿他娘,这都是我惹下的祸根,今要是不给她个法,估计要出人命啊!你就大人有大量,就允许我把这胡娇娶进门做的吧。再她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我们杨家后继有人,我就对得起杨家列祖列宗了。’
刚到这,就听丁大莲恶狠狠地碎了一口唾沫,“我呸!原来外公是个花心大萝卜,怪不得早死呢!”
“姐你别插话,让大姨把话完。”
冯云微微笑了笑,“娘看到爹爹第一次这样恳求自己,心又软了下来,眼里含泪便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胡娇抱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孩被爹爹娶进了门,当了二房。
刚进家头两个月,她还装的贤良淑德,姐姐长姐姐短的哄着娘亲......
后来见娘老实,啥事都不争不抢的,就露出了她的真实面目,变得无法无,对娘恶语相向。
她梦想着当家做主,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娘以为只要让她当上这个家,家里就会消停了,就把掌家权交给了这个恶妇。
事实证明娘想错了,她得了掌家权以后,对娘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娘只能拖着病身子做家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垂泪。”
听到外婆竟遭到如此待遇,丁甜甜心里愤懑不平,“那我外公呢,他不管吗?”
冯云摇头叹息,“这就是请佛容易送佛难,我爹摄于恶妇的威力,根本不敢进我娘的屋子。
我记得有一次,胡娇发现有一个煮熟的鸡蛋不见了,她就怀疑是娘给吃了,不由分,上去就薅住了娘的头发,大声质问,‘你是不是把我的鸡蛋吃了,你这个贱货也配吃鸡蛋,马上给我吐出来......’
娘当时身体虚弱,不管怎么解释,胡娇就是不肯相信。
她见娘不承认,上去就是一阵暴打,娘是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这时,爹爹从外边回来了,忙上去劝,“娇,你这是干啥呀!那鸡蛋是我吃的。”
“你吃的,你问我了吗?这个家到底是谁的算!”她着就给六爹一个大嘴巴子。
爹爹见她越来越过分,扬手就要揍她。
胡娇见他还敢动手打自己,忙跑回屋里把她儿子抱了出来,双手举到头顶,恶狠狠地威胁道,“杨德兴,我看你他娘的真是红毛了,你要是敢动老娘一手指头,我就把你的儿子摔死,让你们杨家断子绝孙!”
爹爹真的害怕了,他本来就重男轻女,见胡娇拿儿子要挟自己,彻底泄了气,刚还一副男子汉的气概,立马偃旗息鼓了。
娘亲受着窝囊气,加上那次恶妇把娘撞吐血,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这个恶妇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任爹怎么哀求,就是不肯给娘请大夫,还总是变着法的找她吵架,没到三个月,娘亲就被她活活气死了......”
冯云到这里眼眶里已充满了伤心的泪水......
丁大莲早已恨得咬牙切齿,“大姨,这个恶妇是不是就是现在的这个杨老太太。”
冯云点零头,“是的,就是这个恶妇把你的亲外婆害死的。”
丁氏呆愣地坐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是这样?为啥啊,爹爹那时为啥不管咱娘啊!”
冯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妹妹,爹那时根本就不敢一句公道话啊,那恶妇刁蛮不讲理,没等爹爹开口,就把爹爹骂个祖宗十八代,爹多一句话,就会挨上一顿拳打脚踢。”
丁大莲愤愤道,“他这是自作自受。”
丁氏气的浑身颤抖,“大姐那后来呢?”
“后来,自从娘亲走了以后,胡娇就光明正大的当了这个家,我和你的苦日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咱们受尽了她的虐待,啥苦活累活都让我去干,稍有不从非打即骂。
胡娇从不让咱俩上桌吃饭,只给一些她吃剩下的残羹馊菜,这些我倒是勉强能填饱肚子,可是你那时还,根本吃不下去这些东西。
记得有一次,这胡娇抱着她的宝贝儿子赶集去了,你饿的直哭,我就偷偷地从竹篮子里拿出来一个鸡蛋给你做蛋花汤喝。
那恶妇回来后,把装鸡蛋的篮子拿出来数了数,发现少了一个,就把我打的遍体鳞伤,差点没有被她打死。
这样还不解气,她见你吃饱睡着了,便把火筷子插进碳火里烧红,照着你的胳臂就是一下,就见一道白烟升起,你的左臂上就被烫出了一道血沟,疼的你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冯云到这,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看向一旁的丁氏,“妹妹,你那道伤疤就是被那个恶妇烫的。”
听到这老太太如此恶毒残忍,丁氏恨得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指甲陷入了手心里,抠出丝丝血痕。
此时她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就好像那烧红的铁筷子还在她的身上烙烫着一般。
她泪水涟涟,怪不得从自己就挨打,日日挨饿,过着穿不暖吃不饱的日子。一直以为她只是疼弟弟,自己也是一味隐忍,原来自己竟不是她亲生的......
嘴里喃喃道,“这个恶人!枉费我这么多年对她付出的感情,没想到她竟是害死我亲娘的凶手。”
丁甜甜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迫切想知道后边的一些事情,“大姨,那后来呢?我外公是怎么死的?”
丁氏也忙问道,“是啊姐姐,那咱爹是咋没的,你又是咋被送饶?”
冯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努力想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但悲痛如水,又怎能被轻易斩断,她又陷入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