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文闻言,顿时不爱听了,“里正叔,你的这叫啥话,我媳妇的那都是事实,咋能叫撒泼骂架,你身为里正就不能句公道话,我就问你,顾老太是不是以五十两银子把顾青林卖给我妹妹的,当时是不是你在场,彼此立了字据,双方都摁了手印的,要是这些都不算数,这世上可就要乱套了。”
白宗林无力地点零头,“大文你的没错,确实是这么回事。”
“行了里正叔,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丁大文顿时得意洋洋,底气十足,
“顾老太你们听见了吧,别在这不知羞臊瞎乱认亲戚,我妹夫已经和你们顾家没有一点蛋关系了,知道不?”
顾李氏反唇相讥,“丁大文,你们丁家才没羞没臊呢,还你妹夫,他们是成亲了还是下聘了,你就一口一个你妹夫,你妹妹是嫁不出去了咋滴,还赖上我们青林了。”
丁大文把眼睛一瞪,“啥赖上了,那是两情相悦懂不,等他们一回来,马上就成亲,不信你等着瞧。”
顾李氏脸一白,村里早就传言,丁家丫头看上了顾青林,就是丁氏不同意,所以婚事延后了。
本来自己还不信,那丫头有钱有势有本事,咋会看上青林那个穷子。
现在想想,没准她早就知道青林的身份,唯独把顾家瞒的死死的,她嘴唇动了动,却未发一言。
“这这这,这叫什么事啊!”顾老太太有点挂不住劲了,一脸懊悔,急的拍巴掌跺脚,
“哎呦我地儿啊,娘当初那么干也是迫不得已,娘有难处啊!”
刘阿花见此情景,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顾老太,你可别在这装腔作势了,谁不知道你的为人,那可是逮个蛤蟆攥出尿,抓个王八扣出蛋,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主。
白了,你从一开始就没把青林当成一家人,你就是铜钱眼里荡秋千,见钱眼开,毽子上的鸡毛,钻进钱眼里了,你眼里就有钱,别的都是狗屁。”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
顾老太太被揭了短,顿觉脸面丢尽,羞愧攻心,站立不稳直翻白眼差点栽倒下去,顾李氏急忙上前搀扶,还没等顾老太太缓过神,就听刘阿花冷笑出声,
“气死你活该,谁让你在这瞎乱认亲戚的。”
见媳妇得理不饶人,越越起劲,丁大文担心真把顾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忙上前劝阻,
“媳妇你消消气,咱们现在是有皇亲的人,别和这帮人物一般见识,有失身份,这些官老爷还等着呢,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招待客人回家。”
“对对对,瞅我这记性,咋把正事给忘了,大文快,赶紧招呼着官老爷回家。”
“好嘞媳妇。”
丁大文转身来到当差的近前,“这位官爷,请你们大人下轿,跟我到家里去坐坐,喝点茶水,歇歇脚。”
此时,那些官差看到他们吵得面红耳赤,都看傻了眼。
心里觉得好笑,这事可真够意思的,这王爷咋还让人给卖了,竟还真有人花了五十两银子买回家,这买卖可真够合适的。
“好好,这位大哥前边带路,我这就请我们大人下轿,要当面向王爷传皇上的口谕。”
丁大文一怔,“哎呀,还得当面传口谕,可王爷现在不在家啊!”
官差一愣,“不在家,王爷去哪了?”
丁大文实话实,“他和我妹妹到平州城去做生意了。”
官差疑惑,“什么,你王爷做生意,这,这不是胡袄嘛!”
丁大文脸色一沉,“咋着,你不相信,不信就问问在场的所有村民,问问我们村的里正,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实话告诉你,你家王爷也就是我妹夫,和我妹妹一路相随,牵马坠蹬,马车技术赶的好着呢!”
这番话语出惊人,差点把官差惊掉下巴,心里道,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真是口无遮拦,竟把王爷比作成奴仆,真是大逆不道。
本想怒斥丁大文几句,帮王爷护住体面,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万一见到王爷他在给自己穿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顾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谁知道呢,按理早应该回来了。”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是好。”官差一脸焦急,“我们大人可是受皇上之命请王爷回朝有要事商量的,这要是耽搁三五日,我们没法回京和皇上交差啊!”
丁大文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着急管啥用,要不你们去平州找他们,往返时间更长,不准一个不留神打个照面就错过去了,那样更耽误事,就不如在这住下等着,没准一会儿就能回来呢!”
官差闻言,觉得这件事自己做不了主,忙转身来到轿前和那位大人耳语了几句,这才又重新折返回来,朝白宗林道,
“你是这村的里正,现在你赶紧去安排我家大人吃住的地方。”
“好好好,草民这就去准备。”
见白宗林转身刚要走,丁大文觉得这事儿可是露脸的好机会,毕竟这当官的那可是三品大员,这要是往自己家炕头上一坐,那满院子不得冒金光啊!
其实这些他不在乎,主要是他自己心里有想法,当官的可都有钱,一出手可不是一二两银子,这要是伺候好了,当官的一高兴,给个百八十两银子应该不在话下。
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那可不一般,他们不得多给点好处,怎么不得扔下个千八百两的。
想到此,忙喊道,“里正,这事你别张罗了,我来吧!”
白宗林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走到丁大文近前,声道,“大文,我知道你在打啥如意算盘,可我告诉你,这帮人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大方,那都是刮地皮的主,要是我没猜错,这连吃带住的费用都得县衙出这份钱。”
“哎呦,是吗,那我可不花这土包钱,你赶紧去忙乎吧!”
白宗林摇头一笑,转身带着那些当差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