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要说话了，全场都看着他一个人。
陆程文稳稳地坐着，八风不动，面色如常。
麻老道：“陆总啊，你的人说了很多，累了。我的人呢，也说了很多，可能更累了。”
陆程文微笑：“请麻老指教。”
“指教不敢当。”麻老笑着道：“这位小蒋小姐是个人才，陆总雄才大略，手下的人也是精明强干。若是真的能入驻并州，一定可以有一番作为。”
陆程文强压嘴角：“麻老可以直说，你我之间，客套话就省了吧？”
“哎呀，年轻人，就是急躁。”
“不急不行啊麻老，我这年轻人想来这边混口饭吃，不是还要看您的脸色么？人家都说，在并州，得不到麻老的点头，连条裤衩子都别想带走。”
“哈哈哈哈！”麻老笑着道：“陆总，你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了。我个人对您，对大圣集团，没有任何看法。”
陆程文点点头：“麻老有格局，为并州百姓着想，值得钦佩。”
“所以，我代表并州矿业集团和所有旗下商会、企业、集团，欢迎大圣集团！”
所有人一起鼓掌。
戚美芍也鼓掌，但是她很凝重，凑近陆程文：“陆总，怎么会这样？”
陆程文一边鼓掌，一边道：“大人物是出来说漂亮话的，也是给我挖坑的。脏活累活，当然是马仔来干。”
戚美芍了解了，点点头。
果然，赵敏执站了起来：“各位，先不要鼓掌！”
所有人都停下了，看着赵敏执。
赵敏执冷笑着：“蒋总说得透彻，说得漂亮，但是蒋总可能不知道，当然，也可能知道。陆总来这边，真实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并州百姓谋福。”
蒋诗涵眉头紧缩：“赵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昨晚陆总办了个派对，美女如云，果然，陆总到哪里都不能没有美女陪伴呢。”
蒋诗涵道：“那是私人聚会，我们无权邀请朋友参加聚会么？”
“有权，当然有权。”赵敏执道：“但是，昨晚参加派对的两位并州大美女，拍下了一段陆总的内心独白！哇，陆总真的是热情好客，而且对新朋友也算是推心置腹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听听看陆总是怎么说的啊？”
蒋诗涵怒道：“那是私人聚会的私人谈话，不宜在这里公开！”
“但是我觉得，这段对话，可以充分地证明，陆总来并州的真正目的，他收购十五座矿山的真正想法，以及他对并州未来负责的方式！这件事，关乎成千上万百姓、职工的福祉！要收购，我们就应该一起看一看，陆总的真心！”
蒋诗涵道：“你们这是偷拍！这是商业间谍的行为！是违法的！”
“话说清楚了，是两位并州美女，因为自身强烈的正义感，所以冒死拍下，并匿名邮寄给我们的！并不是人为设计的偷拍行为！”
蒋诗涵道：“谁知道你们的视频是真的假的？”
赵敏执道：“陆总的声音，样貌清清楚楚，我已经欣赏过了，可以说是……叹为观止，大为震惊呢！”
蒋诗涵怒道：“这是直播并购会议，不是八卦会议！”
“并非八卦！陆总真正的野心，真正的目的，一览无余！绝不像蒋总你说得那样！难道，你们没有勇气面对真实的自己么？还是说，你们不敢让两亿并州百姓，看到你们真实的一面？”
“你……你……”
蒋诗涵还要回复，被陆程文拽住。
“赵敏执，你找事儿是不是？”
“陆总，这段录像，我肯定是要播的。”赵敏执道：“要么，现在在这里播，要么……呵呵，我们刚刚提出的收购议案，您再考虑考虑。”
评论区炸锅了。
所有人都意识到，陆程文背后的一些肮脏的想法，黑暗的计划，可能小辫子就被赵敏执抓在手里。
弹幕疯了！
一律都是让赶紧播放！
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放了，陆程文就废了。
不放，陆程文就得屈辱签约，而且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陆程文的名声，也废了。
陆程文看着他：“赵总，至于这样么？”
“当然。”赵敏执道：“陆总，您要妥协么？”
陆程文看向了坐在对面后排的洛诗音，洛诗音微微点头。
“你放吧，我陆程文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什么牛鬼蛇神。”
“哈哈哈！陆总果然好气概！那就不要怪我冒犯了！播放录像。”
录像一出，没有录到脸，而是六只脚。
陆程文躺在中间，左右两边一对白丝、一对黑丝……
“陆总，您真的不要收购矿井了呀？这么大的生意，可惜了呢！”
“就是嘛！人家还想着陆总做了大生意，就让人家当秘书呢！”
“哈哈哈哈！”
陆程文爽朗地笑着：“我这叫以退为进！这帮老家伙敢算计我，给我下马威！我就让他们知道，老子是如何操控舆论的！跟我玩儿这套？老子搞这些的时候，他们已经都老了！”
“那陆总，您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能赚好多钱啊？听说矿山利润可大啦，一个副矿长，一年可以贪个上千万呢！”
“陆总您将来有十几个矿，那一年怎么也得几个亿吧？”
“不止！”
陆程文一跃而起，手机镜头有些歪了。
陆程文穿着睡袍，走到了桌子跟前，给自己倒酒。
两个女孩子莺莺燕燕地催促。
“陆总，您跟我们说说嘛！”
“就是啊，便宜都给您占了，您还瞒着我们呀？！”
所有人都看向陆程文，一脸阴冷的笑容。
麻老面色平静，但是难压嘴角的笑容。推了一下眼镜，看着陆程文，眼神依旧锋利如刀。
陆程文面色平静地看着麻老，微微歪头，也笑了。
此时画面里，陆程文端着酒杯，目视外面。
“我陆程文！来并州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但是！我在雪城就很赚钱，为什么来并州！？”
“是呀？为什么呀？陆总您说嘛！”
“感觉我们姐妹要跟着陆总发达了呢！”
陆程文虎躯一震，慷慨激昂：“为了梦想！为了人民！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为了让世界充满爱！”
整个会议室，全懵了。